“如果他們有槍呢?”阮赤山冷笑道。
“這個……至少,這幾天我就沒有發現他們有槍,而且,這是一艘貨輪,為了怕惹上麻煩,一般不會攜帶火器的。”蘇大風先是一呆,立刻自信滿滿道。
“希望如此吧!”
阮赤山似乎不想和蘇大風糾纏,長長歎息了一聲後坐到了地上閉目養神,不過,他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那把鋒利的鋸齒匕首。
直到阮文武緊貼著阮赤山坐下後,蘇大風這才發現一臉蒼白、額頭上流下豆子大汗珠的張揚。
“你暈船?”蘇大風關心的問道。
“沒事。”
張揚睜開眼睛搖了搖頭,一臉的冷漠。
張揚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始終還是沒有擺脫那些記憶中的龐大思維,那些思維依然是時時刻刻的影響著他的思想和行為。
從頭開始,他都沒有徹底的擺脫那道無形的枷鎖。
腦袋裏麵的無數記憶就像一股看不到的力量左右著他的行動,他的自我正在逐漸的消失,那所謂的掌握主動權隻是一個笑話。
記憶中的思維正在進行著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自私自利!
視生命如螻蟻!
對生命的麻木不仁!
對權利的追求,對財富的不擇手段!
……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點一點的改變。
到底是自己改變了思維還是思維改變了自己?
目前為止,張揚除了在思維之中獲得武功、超級計算能力和心理學外,其它不計其數的記憶幾乎沒有為張揚帶來實際上的好處,實際上,張揚始終都在逃避,逃避那些記憶對自己本質的影響。所以,可以的回避使用那些記憶思維。
在那無數的記憶之中,擁有著一流的營銷手段,擁有著一流的股票分析,但是,張揚舍近求遠用最原始的手段追求財富,他最擔心的是這些智慧型的記憶改變自己,但是,事與願違,無論是武功還是超級智慧,都在一步一步的改變著他……
記憶就像一股洪流,勢不可擋!
那個越南婦女的噩運隻是一個引子,一個點燃張揚自己思維良知的引子。
張揚相信,如果長此下去,他不光是成為一個精神分裂病人那麽簡單,很可能,他會成為一個擁有多種姓格的人形怪物。
一方麵,他可以多愁善感。
一方麵,他可以漠視生命。
……
雙重的姓格,多重的姓格,他將變成一個詭異而可怕的人……
想到這裏,張揚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實驗?
自己到底擁有多少記憶?
所有的證據都顯示,自己隻是一個失敗的實驗品。
實驗品!
實驗品!
……
不,我不是試驗品!
絕不!
張揚的牙關咬出了鮮血,鮮血溢出流在慘白沒有血色的下巴上麵,顯得格外的恐怖而詭異。
張揚也試圖尋找那次試驗的幕後背景,但是,幾次的追蹤,根本沒有絲毫線索,似乎,所有與這次實驗有關係的人不是炸死了就是失蹤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小和尚根本不配合他,沒有小和尚的幫助,以張揚的勢力,根本無法觸及到那次實驗的核心秘密。
現在,張揚有兩種猜測。
第一種就是,那次的實驗是一個大家族做的,至少,那個家族可以和王燕的家族媲美,因為,隻有那種家族才有能力聚集那麽多的天才。
這個世界上的天才數不勝數,但是,要想把數十個天才聚集在一起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這不光需要強大的財力支持,還需要強大的勢力支持。
第二種可能就是政斧行為,實際上,張揚相信政斧行為的可能姓更大,畢竟,一般的家族是不會做這種實驗,畢竟,沒有什麽好處,而政斧就不一樣,如果這種實驗成功,那將會為國家克隆不計其數的天才人物……
而且,也是最重要的,隻有國家才有能力把所有的線索消失。
……
“你感冒了?”蘇大風見張揚嘴角溢血,一臉慘白的表情,關心的用手摸張揚的額頭。
赫然,張揚仿佛觸電一般避開蘇大風的手掌,一臉的暴虐之氣,殺氣四溢,洋溢的殺機讓閉目養神的阮赤山赫然驚醒,可惜,這殺機一閃即逝,他根本無法捕捉。
“你幹什麽?”蘇大風嚇了一跳,他想不到張揚的反應如此強烈。
這不是我!
這不是我!
這不是我!
張揚壓製住暴虐的衝動,閉眼不停的在心裏念叨著,他居然擁有一種詭異的想法,他不能忍受一個普通人觸摸他的身體,仿佛,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容凡人褻瀆他的身體。
慢慢的,慢慢的,張揚的心平複了下來,努力的回憶著以前遇到這種事情自己會怎樣處理的記憶,他必須尋回自己的記憶。
“沒事,沒事了,隻是有點暈船,心裏難受,謝謝!”張揚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沒事就好,在這船上,可是不允許生病的,特別是傳染病,如果發現誰有傳染病,馬上就會被扔下大海,放心,沒事的,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蘇大風拍了拍張揚的肩膀,顯然,他認為張揚是因為剛才驚嚇過度引起的不適。
“謝謝!”
張揚點了點頭,無疑,這是一個誌向於黑道,卻心地善良的年輕人,現在,張揚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感,平時和阿澤他們沒有分開不覺得,分開後才發現,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非常好!
“嘿嘿,都是中國人嘛,出門了就應該互相幫助互相照料,你先休息一會,我和阮文武聊聊越南幫和大圈幫合作的事情。”
“去吧!”張揚友善的微微一笑。
……
貨輪靜靜的在大海之中航行,除了偶爾的風浪顛簸,在集裝箱裏麵幾乎是一成不變的生活。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
似乎,人們都忘記了那天劍拔弩張的對持,而這幾天,樓上的人除了出去拿食物,幾乎沒有下來過。
一切顯得安逸而平靜。
在集裝箱裏麵,最興奮的莫過於蘇大風和阮文武,兩人整天坐在一起低頭商量著,張揚曾經仔細的傾聽過幾次,兩人大多談的是以後如何合作,憧憬著未來。通過兩天的交流,兩人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說到高興的時候,兩人還勾肩搭背的,就像親兄弟一般……
阮赤山始終打坐閉眼,一臉凝重,他沒有幹涉阮文武和蘇大風的交流,這二天的時間,他是在處於神經高度緊繃的狀態,那把鋒利的鋸齒匕首始終握在手中。
張揚感覺得到,阮文武的肌肉也始終處於一種繃緊狀態,就像一頭猛獸,隨時準備起來暴起傷人……
和一般的普通人比起來,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
這是張揚給阮赤山的評價。
第三天!
已經是張揚上船的第三天了,三天的時間,集裝箱始終不允許人出去,好在的是,集裝箱裏麵的人都準備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幾天的時間不至於餓死。
不過,這平靜的下麵,張揚感覺到了一股暗流湧動,很明顯的是,樓上的那群家夥走動得越來越頻繁了,雖然沒有搔擾集裝箱裏麵的人,但是,卻給人一種詭異的壓力,慢慢的,集裝箱裏麵的氣氛也變得沉重起來,大部分人都相信,這些家夥正在醞釀著如何報複……
集裝箱裏麵充斥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當然,張揚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以張揚的能力,隻要他願意,他任何時候都可以控製這條船。
現在的張揚,還是希望這船能夠一路平安到達美國,畢竟,他也可以沒有任何壓力的修煉,如果真的讓他控製整條船,無疑,就要分散精神力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