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小時!
娜娜開始焦慮起來,現在,已經是下二點半,如果天黑之前不離開樹林將會更加危險,實際上,忍者比他們更擅長在黑暗之中戰鬥。
忍者天生就是黑暗之中行動的人。
娜娜沒有猶豫,把張揚扶起,自己微微蹲下把張揚放到肩膀上開始吃力的朝樹林裏麵移動,每移動一段距離,娜娜必須要跳離裏麵飛躍一段距離,距離必須要保持在三米以外,這是一個看起來簡單,卻非常複雜的工作。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擺脫忍者的追蹤,這是張揚的計算結果。
如果是在平時的時候,跳躍三米是一個非常輕鬆的距離,但是現在,娜娜的已經十多個小時沒有進食,體力嚴重透支,每一個跳躍都讓她頭昏眼花,更何況,不光是跳躍那麽簡單,為了迷惑忍者的追蹤,還要不斷的圍繞著樹木打圓圈……娜娜不知道,張揚的預測之精確已經到了分鍾,當娜娜離開後不到四十分鍾,就有一組三人忍者隊伍回到了這個地方,發現了被大河一掌擊殺的年輕人,當然,這賬已經被算在了張揚的腦袋上,因為,大河的殺人手法和張揚如出一轍,都是胸膛塌陷而死。
實際上,大河本就是想栽贓張揚,那知道張揚真的會從這地方出現,這越發讓別人無法懷疑了。
一組忍者三人開始追蹤娜娜留下的線索,很快,三人就陷入了[***]陣,追蹤無非是通過氣味,腳印,痕跡,樹葉的刮損,還有動物逃逸的動向來判斷敵人的行蹤。可是,他們的目標似乎在樹林裏麵不停的畫著圈,一環套一環的,如果跟隨著那些痕跡追蹤,很可能又回到了原處……慢慢的,三個忍者發現了一點規律,一端發現圈圈互相銜接的時候,在圈外三米多遠的距離就會重新發現線索。
不過,很快,新的煩惱又來了,目標人物似乎是故意的,居然多次折返,把逃逸路線和開始的路線重複,到了後麵,三人開始失去了方向感。
最後,三人一直認為,敵人已經受了重傷,跳躍距離不及三米,可以分開行事,增加搜索麵積,同時,三人又各自留下自己的線索留下信號給後麵趕到的忍者,免得他們也陷入這些[***]陣。
“放我下來……”
娜娜背著張揚在樹林之中艱難的跋涉著,她已經處於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堅強的意誌力讓她不言放棄,就是小銀魅的跳躍距離已經不到五米,小銀魅的尾巴受傷,腳受傷,一直沒有愈合,完全是和張揚的神念互相連接硬是挺住。
“我還堅持得住。”娜娜聽出張揚的聲音依然虛弱,咬了咬牙關把張揚的身體往上挪動了一下道。
“不是的,放我下來,我們已經被人追蹤上了……”
張揚的話音未落,娜娜的身體赫然繃緊,就像一頭獵豹一般,神經處於了高度警惕的狀態,娜娜有點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居然沒有發現一點動靜?
“你把我放在那根大樹下麵,嗯,你藏在後麵那根樹,我會讓銀魅藏在我的頭頂的樹枝上,當我們引開那個人的注意力時候,你務必一擊即中,不讓對手發出一點聲音,我懷疑,已經有很多人正在靠近我們……”張揚說話的聲音虛弱無比,嘴唇不停的顫抖著,顯然,隻是說了這幾句話就讓他耗費了大量的體力。
“很危險。”娜娜拒絕了張揚的建議。
“聽我的,沒事,我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殺死靠近我們的任何一個忍者,不然,我們逃不出富士山……”張揚輕輕的撫摸著娜娜的發絲。
“放心,我媽媽很快就會趕來。”娜娜搖了搖頭。
“你媽媽就是知道我們危險現在也無能為力,這裏是曰本,是曰本!大河已經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我們而換得中國強者對曰本天皇家族展開殺戮,所以,你媽媽來了也解決不了問題,除非,將軍趕到,隻有他才能夠和大河抗衡,相信我,我們安全你媽媽才會安全,如果我們不安全,你媽媽也不會安全……相信我……”
……
一陣短暫的沉默。
“我相信你。”娜娜咬了咬銀牙,把張揚輕輕的放到大樹下麵。
“丟一根樹枝在我的身邊。”張揚示意娜娜。
“嗯,我……還是擔心……”娜娜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張揚沒有絲毫可以掩護的屏障。
“沒事,過來,我告訴你……”
“嗯?”
“再過來點……”張揚的聲音很虛弱,微不可聞,娜娜不得不把耳朵附在張揚的嘴邊。
“哦……”
“波!”
“哈哈……咳咳……哈哈……”張揚縱聲笑著,剛才,他親到了那張粉嫩的臉頰。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樣。”娜娜嗔怒,一臉羞紅的捂住自己的臉,不過,隱隱約約之間,卻又有點歡喜之色。
“去吧,記住,一擊斃命!”張揚咳嗽著,娜娜嗔怒含羞的臉上讓有點把持不住。
“嗯。”
娜娜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剛才張揚的輕薄是讓她放鬆,讓她放心,給她建立信心。
同時,這也是張揚對娜娜的一種信任。
很快,樹林恢複了安靜,張揚閉目靠在樹幹上,銀魅躺在他的頭頂的一根樹枝上,長長的尾巴垂落,非常醒目……空氣變得沉悶壓抑起來。
一股悄然的殺機在空中彌漫。
忍者,弦之介!
弦之介是甲賀忍者家族的忍者之一,效忠天皇,這個家族已經有了數百年的曆史,從曰本戰國以來,這個家族都忠於天皇一族,曾經創造了很多奇跡,為曰本最有名的忍者家族之一。
可惜,由於熱兵器的出現,忍者的發展得到了遏製,逐漸淡出了曆史的舞台,甲賀家族也遭到了曆史以來最大的危機,在二戰之前,忍者再次走上了曆史的舞台,甲賀家族也再次迎接來了家族的輝煌,不過,更可惜的事情發生了,在十八年前,一個中國強者在曰本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殺戮,一些忍者家族的強者被屠殺矣盡,甲賀家族更是遭遇到了滅頂之災,家族最強大的幾個忍者都被中國強者秒殺……現在,弦之介肩負著振興甲賀家族的重任。
他一直忍辱負重,尋找著機會,他相信,他們的家族不會沒落,天皇會重新重視甲賀一族,甲賀一族的振興指曰可待!
現在,跟隨在天皇身邊的甲賀一族就剩下他一人,整個家族的命運都在他的身上,家族無數的年輕人都希望以他為橋梁重新回到天皇的身邊。
能夠為天皇效忠,是甲賀一族每一個年輕人的夢想!
現在,弦之介的機會來了,他感覺到自己離目標越來越近了,這個目標,可是獵殺了兩個天皇血脈的敵人,如果能夠抓獲,或者獵殺這兩個人,甲賀家族將立刻會得到史無前例的重視。
弦之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是上天賜予的機會,從一路追蹤的線索顯示,敵人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開始還有二米左右的跳躍距離,到了後麵,根本就是亡命的狂奔,沒有隱匿形跡,一路都有折斷的樹枝和花草……當然,弦之介並不敢大意,甚至於,更加小心了,相比於家族的前途,他的生命根本不重要,他不能死,千萬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他們甲賀一族也許要數十上百年才能夠再次走近天皇的身邊……這是一場豪賭!
弦之介甚至於根本沒有想過利用忍者的特殊工具召喚同伴,這是他一個人的功勞,甲賀家族的功勞!
近了!
弦之介的第六感相當敏感,他相信,敵人就在前麵,不到三十米遠的距離,隻要繞過幾棵大樹,就可以接近目標人物了……弦之介很有耐心,非常小心的移動著身體,每走一步,他都會把方圓十幾米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於連樹上也不放過。
作為一個甲賀家族優秀的忍者,弦之介始終保持著低調的作風,當時天皇找甲賀家族要人的時候,家族選派弦之介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低調是一個忍者必須遵守的法則。
弦之介的身體就像不停聳動的蠶,慢慢的靠近著目標,他強製控製著自己的心跳速度和血液流速,他已經聽到了敵人的呼吸聲音,那是很虛弱的呼吸,從這呼吸的聲音弦之介就可以肯定,他的目標受了重傷,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弦之介不敢大意,依然一寸一寸的移動著身體,手裏緊緊的握著流星鏢,這鏢,在數百年前的曰本就威名在外,無數的英雄豪傑都死在這它鋒利的刃口上。
轉過一棵樹,小心翼翼露出腦袋……
一雙眼睛!
一雙憔悴的眼睛!
一雙憔悴,帶著微笑的眼睛,眼睛正看著他,帶著一絲嘲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