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和上次那樣殺嗎？”
劉彪嘿嘿笑道，他一想到張揚匕首抹過廖哥喉嚨，臉上露出驚訝的瞬間他就興奮異常，那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看到別人生命的消失，他居然升起一股強烈的快感，可惜，劉彪沒有看到廖哥倒下的那一刻，劉彪很遺憾，因為，他要開車，開始的那一霎間都是眼睛餘光看到……
“不了，那條街道進去有七十八米，我會從旅社旁邊的小巷子走過去，把時間控製在一分鍾二十秒接近目標，這表你拿著，當一分二十五秒的時候，無論成敗，你開車過去，車開到那寶馬車尾部十五米左右距離的時候減速一停下，記住，位置和時間一定要準確，你停下車後，立刻鬆開雙手，身體往後麵挪一點，車讓我來開……”
“為什麽要你開車？你車技也比我好？”劉彪一臉鬱悶，他對自己的車技有信心，這是他現在在張揚麵前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了，現在張揚居然不讓他開車，自然反應強烈了點。
“這車的後麵有尾箱擋住，我不習慣坐上去，你退後我開會節約點時間逃走……”張揚尷尬道。
“曰，這樣也行……”
“走，還不去估計人就要散了，他們檢查廖哥的死亡後會有短暫的混亂，混亂後打電話也就十分鍾左右，我們現在去都很有可能撲空，再說，我還要走三分鍾，當然，我猜測那人肯定還沒走，因為，廖哥的屍體還在哪裏，他要主持大局，至少會有一個安排的時間，走了……”
“哈哈，好，走！今天我們兄弟倆大開殺戒，殺……！”
張揚把自己那已經染紅的西裝給劉彪，穿上劉彪的那件黑夾克衫。
“走！”張揚冷冰冰的語氣充滿了騰騰的殺氣，最近的憋屈也讓的快到了神經崩潰的地步，他那大腦子之中幾乎是每一個記憶都在憤怒。
進批發市場的這條街道大部分的招牌燈光已經熄滅，路燈在樹枝中間射出斑斕而昏暗的燈光，當張揚拿著劉彪的小靈通假裝一路打電話從那巷子裏麵出來的時候，頓時一呆，情況如他想象的那樣，的確，大部分人都在打電話或者聊天，不過，人數多了一倍多，開始隻有十多人，現在，至少有三十人左右，東一團西一團的站立著竊竊私語，顯然，廖哥死後，這些人立刻分為了幾個陣營。
廖哥的屍體還倒在原地，隻有那開始和廖哥說話的人守在屍體邊，呆呆的看著地上睜大已經瞳孔擴散，一臉不甘的廖哥。
想不到省城的不世梟雄死後居然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看著那人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張揚頓時心髒一跳，他錯誤的估計了人數，想不到才是十多分鍾，居然就聚集了如此多的人，而且，很多人的手中還提著砍刀鐵棍之類的武器。
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張揚回頭了，因為，他已經從巷子裏麵走了出來，現在如果回頭，必然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甚至追殺。
實際上，已經有人注意到張揚了，隻是看到張揚那略顯稚嫩的五官和拿著電話說話的模樣都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裏是一條街道，有行人路過是很正常的。
當然，如果廖哥沒死，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人攔住張揚讓張揚繞道回避，可惜，現在廖哥死了，很多人隻是望了一眼後繼續開始他們的地盤議題，哪裏有什麽興趣管張揚這樣一個孩子模樣的人，唯一能夠管事的一個還在背朝張揚看著屍體發呆。
近了！
近了！
張揚拿著電話的手都汗濕了，插在褲兜裏麵的手和匕首都有一絲顫抖，殺人的時候不可怕，而殺人之前的心理準備過程壓力是非常巨大的，張揚雖然連續殺了很多人，但是，給他的感覺都沒有現在強烈。
槍殺第一人的時候張揚幾乎是沒有感覺，他甚至於沒有看到死者的五官。
在賓館裏麵殺死三人的時候根本沒有時間害怕，腦袋裏麵瘋狂的預演計算，所有都是按照自己預演和計算進行。
殺死黃毛自己都很突然，當時有一種強烈的殺人欲望。
而殺死廖哥雖然是有計劃，但是，當時是在摩托車上，那一瞬間的鋒芒讓他自己還沒有感覺到切割的感覺，他的人已經離開了，甚至於，他都沒有回頭看。
唯一就是這次，是有著一個足夠的時間思考，而且，事情與自己的預計出現了明顯的錯誤。
還有三米，張揚已經穿過了二團圍成圈的人群，再穿過一個，就可以接近那發呆的人，那人手裏拿著手機，眼睛裏麵露著哀傷，這裏，他是廖哥死後唯一傷心的人。
“你是……？”一個人目光與張揚的目光相遇，突然一臉疑惑，似乎，這張臉有點熟悉，好像哪裏看到，腦袋仿佛被卡住了一般，他自然想不到就是這個人在前二十多分鍾當著十數人幹掉了他的老大。
不好，張揚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在張揚的計算中，人數這麽短的時間增加近二倍已經超越了他的範圍，而他計算之內最擔心的是有人認出他，雖然開始他隻是在摩托車上那一霎拉的經過，但是也有可能被記憶力好的人記住模樣，何況，買買提既然追殺他，也肯定散發了一部分的照片……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張揚手中的手機猛的砸向那試圖攔住問他的漢子，那漢子幾乎是一種本能的一閃，張揚的身體赫然加速，就像一道閃電奔向站在屍體邊的那人，不用看臉，張揚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他的目標，張揚那驚人的記憶力在開始獵殺廖哥的一瞬間幾乎記住了這裏百分之八十人的相貌特征，而這個人印象更是深刻。
“啊……”
“大哥……”
……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才醒悟過來，發出一連串的聲音，可惜，遲了，他們的喊聲沒有幫助到那人，反而幫助了張揚，在那些驚呼聲中，那一直在發呆的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回頭一看，這一看，他把最致命的部位喉嚨露給了張揚！
一道耀眼而絢麗的弧線在空中劃過，就像黑夜的流星……
那流星沒入那男人脖子的右邊，然後，從左邊出來，男人嘴張了張，一臉恐懼的抬起手指向張揚，可是，他的手失去了力量，他的嘴發不出聲音，臉上的恐懼變成了絕望之色。
“蓬！”的一聲，男人倒在了地上，腦袋摔在地上居然變了一個位置，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張揚這一刀，幾乎把他的脖子切斷了一半，鮮血就像關不住的龍頭般噴灑，四肢拚命的抖動……
張揚沒有看倒下的屍體，身體繼續加速往前麵狂奔，他感覺到背部挨了一棍，好在這棍打得很倉促，沒有什麽力氣。
“哈哈哈，我來了……！”
“轟轟……”一陣發動機的轟鳴，劉彪的摩托車開著大燈恰到好處的從追趕的人群後麵狂開了過來，人群幾乎是下意識的躲開那極速的摩托車，待得反應過來準備用手中的武器攔截時候，摩托車已經衝到了張揚的前麵，“嘎”的一聲穩穩停下，摩托車被刹出一陣橡膠的臭味。
所有的動作都被都是被計算好了的，沒有絲毫誤差。
停車，挪位，上車，開動，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摩托車剛開動後，有人砍刀已經砍在了尾箱上麵，發出巨大的聲音，還好，摩托車隻是搖晃了兩下，很快就向那批發市場裏麵那蜘蛛網一般的巷子開去……
“呯！”
“呯！”
……
槍聲劃破夜空……
“蓬……”一聲巨響，摩托車的後備箱被子彈打破。
事情再次出現意外，張揚計算的是這麽短的時間對方根本反應不過來用槍，畢竟，這些人不是殺手，不會有那種動不動就用槍的習慣，但是現在，有人開槍。
刹車，轉彎！
“蓬！”又是一聲巨響，在轉彎的時候，子彈再次打中了後備箱的側麵。
當張揚把車開到那條內河下麵的綠化帶裏麵時候才鬆了一口氣，連續出現幾個計算失誤居然還把命給帶了回來，還真是萬幸。
“劉彪，你幹什麽？”張揚下車回頭，看到劉彪靠在車上一臉痛苦的扭曲。
“張揚……我中槍了……我……我要死了……”劉彪一臉慘白，眼睛裏麵散發著恐懼的光芒。
“中槍了？”
張揚心髒一陣發緊，把劉彪扶起到草地上，借著依稀的燈光可以看到，劉彪的腰部衣服上果然有個彈孔。
“別擔心，沒事，會沒事的！”
張揚咬著自己的牙關為劉彪解衣服，這個時候，張揚心裏升起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自己計算失誤，如果不是自己要殺死廖哥的手下，劉彪就不會受傷。
似乎，每次劉彪受傷都是為了他！
上次和呂非打架被打得粉碎姓骨折，現在又中槍，這一槍，本應該是自己挨的，因為，那位置本就應該是自己坐的。
“嗚嗚……張揚，我會不會死？我還沒有結婚呢！我家就我一個獨生子……嗚嗚……張揚，我不想死啊……張揚……”劉彪痛哭流涕錘頭錘足，一副將死的模樣。
“是啊……你馬上就要死了，擊中要害了，你有什麽遺言，就快說吧，遲了，恐怕就來不及了，哎……”張揚歎息道。
“嗚嗚……我不想死啊……嗚嗚……張揚，答應我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幫我做！”突然，本是痛哭的劉彪一臉咬牙切齒道。
“咳咳……說，我盡量滿足你。”
“你還記得H縣的那個警察不？”
“那個抓你的？”
“嗯嗯，就是那狗曰的的，那天我在車站隻是問一個小妹妹的路，那小妹妹見我的衣服穿得很有個姓，被我嚇哭了，正好那輛警車就來了，奶奶的，那小妹妹都走了，那警察硬是不放我走，你也知道的，他們把我抓去後，審問我的時候打了我幾耳光，狗曰的，我爸媽都舍不得打我，被他打了……”
“你要我殺他？”張揚大汗，難怪那警察要和他糾纏，原來把劉彪當變態了。
“不不……那倒不用，幫我扇他幾個耳光就是，說是幫我扇的。”劉彪惡狠狠道。
“哦，這點小事情，還是你自己辦吧，我就懶得管了。”張揚笑眯眯的把手中的一樣東西遞給劉彪道。
“啊……這是什麽？”劉彪睜大眼睛看著手中有點黑乎乎的東西。
“彈頭，彈頭射穿了後備箱後在射進你腰部的時候已經沒有力了，實際上，彈頭隻是剛剛把你的皮膚穿透一點鑲在了肌肉上而已，大部分都在外麵，這麽，我用手一拿就掉了，隻是流了點血，沒事。”
“真的！我咋滴感覺那麽疼呢？”劉彪驚訝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麵。
“老大，你就是用針頭刺一下也疼吧？何況是一顆子彈，再說，這子彈當時是很燙的，自然會感覺到疼痛。”張揚解釋道。
“哈哈哈……我彪大爺不用死了，不用死了啊！”劉彪猛的站起哈哈狂笑。
……
一陣打鬧後，兩人又檢查了一下摩托車，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打中劉彪的那顆子彈射穿了後備箱之後又射穿了後備箱裏麵的一頂劣質頭盔，如果沒有這頂頭盔，劉彪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而另外一顆子彈的射擊位置更是讓兩人一陣心悸，子彈正好射在尾箱的底部，如果略微偏一點就射中了油箱，如果真的射中了油箱，他們兩人基本上就不可能站在這裏大笑了。
“現在我們怎麽辦？是不是又去公園？”劉彪問道。
“公園肯定不能去，萬一那群人通過我扔的那個小靈通查到那些學生，知道你喜歡去公園我們就完蛋了，再說，我們現在這個樣子隻要走在路上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百，可能不到十分鍾，警察就會請我們喝茶，現在我們找一家有小姐的發廊，很多賣銀的發廊都是淩晨四點左右關門，現在已經快到了關門時間，我們幹脆綁架一間店子呆到早晨，順便也弄幾件衣服穿穿……”
“發廊，嘿嘿，我喜歡！”劉彪一臉銀笑。
“嗬嗬，你可別亂來，我們是辦事，雖然那些女孩子不是什麽好貨色，幹的是無本生意，但是，你一端在那種情況下幹了什麽出格的事情，從法律的角度上說，就是強殲了，再說，我們不能節外生枝，我們得搞清楚警察會不會插手，那些死人會不會驚動記者，如果驚動了警察，我們必須馬上立刻逃離省城，如果警察不知道，那麽，我們在省城至少還可以呆兩天！”
“大哥，我想想也不行？我現在渾身是傷，也隻能想想啦，再說，都折騰了一晚上沒睡覺，鬱悶啊……”劉彪愁眉苦臉，張揚說得輕鬆，他的腰部還是火辣辣的疼，劉彪有點懷疑張揚是不是為了安慰他而騙他。
兩人找了一條比較僻靜的街道，果然看找到了合適的目標，而且，運氣好極了，因為，那店子正準備關門。
店子裏麵有六個小姐和一對夫妻，兩人進門後立刻就是控製了整個店子，在張揚那閃爍著寒芒的匕首下，一群小姐和老板夫妻都趕到了休息室，當然，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不是匕首，而是張揚那渾身的鮮血。
控製了店子後，張揚把摩托車也推了進來，然後把玻璃門關上，窗簾也拉緊，外麵的招牌燈也熄滅。
檢查了一遍店子的情況後，兩人坐在休息室的時候，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騎著一輛摩托車，渾身血跡在外麵遊蕩絕對是件風險姓很大的事情。
“大家放心，我們不是劫財也不是劫色，更不會害命，我們隻是在這裏呆到早晨八點鍾後就離開，我也就不綁人了，大家配合一點……對了，你身上有多少錢？”張揚回頭對劉彪問道。
“哦……有四千多……”劉彪拿出從那屍體裏麵翻出來的皮夾子數了一下道。
“嗯，給我。”張揚接過鈔票捏在手中，從那群小姐開始發錢，一人四百，“我知道，大家都是為了生活，而我們也是為了生活，這點錢，就當補償大家，希望大家不要做什麽小動作！”
小姐們一人發了四百後，張揚把還剩下二千多全部塞給那老板娘。
“老板，你能夠開這種店子，想必也是明白人，我做到這些已經夠義氣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把所有的手機都關上。”張揚用匕首輕輕的敲了敲玻璃茶幾，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兄……兄弟放心……大家把手機關機，放到茶幾上，放心，如果這位哥們要你們的手機，我負責給你們一人買一個新的。”老板說話的時候，已經帶頭把自己的手機關了放在茶幾上，而且示意自己的女人把電話線也拔掉了。
老板果然是見過點世麵的人，而且很會說話，首先就寬了小姐們的心。張揚不禁暗自點頭，他喜歡和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如果遇到個愚蠢的老板，還真的很麻煩，殺死那些黑道人物沒什麽後患，如果殺死這些普通人，那他們這一輩子就別想光明正大的回C市了。
寬慰搞定了一群有點搔動的女人後，張揚劉彪兩人這才放心的交換著洗了個澡，又把老板的衣服換了兩套，老板是個胖子，劉彪穿著倒是很合身，這次，張揚穿著卻是空蕩蕩的，看起來非常滑稽，看得劉彪嘿嘿冷笑，似乎終於報了上次穿衣服的仇。
洗漱完畢，這個時候六個小姐見張揚他們還算和善，沒有了開始的恐懼，居然互相依靠在沙發上睡著了，顯然，她們做皮肉生意做到現在也不容易，已經很累了，倒是老板夫妻依然撐著沒有睡覺。
張揚讓劉彪也靠在沙發上睡一會，他則和夫妻兩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睡覺。
夫妻兩不睡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店子，還有六個小姐，他們有責任。
而張揚不睡也是沒有辦法，雖然夫妻兩人都很配合，一端自己真的睡覺了，也搞不好會玩什麽小動作。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天色漸漸亮了。
張揚打開電視關閉音量開始看新聞，如果警方插手了，肯定會上新聞報道，畢竟，一個晚上死了六個人，這已經是大案子了，警方知道後也不敢隱瞞的。
而這種黑社會火拚的刑事案件也是記者最關注的新聞，張揚相信，隻要警方插手，哪怕是早晨不報道，中午也會報道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