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主仆契約
“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郎貝斯帝國的耀日傭兵團的帕尼奧團長？”林夕很快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並不是什麽秘密，認識自己的人也很多，於是帕尼奧回答說：“是的。”隨即他又補充道：“不過我想，今天以後耀日傭兵團的團長就該是巴裏莫-基爾了。”
林夕點點頭：“很好，你把第二個問題也回答了。既然巴裏莫趕去對你下手，那是不是說明他有把握在你不在的情況下接手傭兵團？像耀日這樣的大傭兵團，應該和郎貝斯帝國的很多貴族甚至是軍方都有交情吧？”
聽到這個問題帕尼奧不禁一呆。從巴裏莫突襲他到現在他一直在逃跑，對這裏麵的事情倒是沒有想得這麽仔細。現在經林夕一提醒帕尼奧才覺得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這巴裏莫恐怕是早就開始進行動作了，自己竟然一直都沒發覺！
想到這裏帕尼奧更是感到羞憤，為自己盲目信任別人，也為自己竟然會這樣遲鈍，事到臨頭竟然還沒得到一點風聲，他艱難的說道：“恐怕是的，帝國裏肯定有一些貴族為他撐腰，甚至軍方都有他安排的人！”
“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像噬神散這種東西，會輕易的被別人搞到嗎？”
“噬神散？！”聽到這個名字帕尼奧還是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雖然他現在覺得噬神散並不如傳說中那麽可怕，但是這個名字長久以來凶名還是有些作用：“自從科斯特雷爾之後我就沒聽說過關於噬神散的事跡，或許是有人暗地裏使用過，或許沒有人用過。不過我想，這應該不是很好搞到的東西，至少得樞機主教以上的人才能接觸到吧。”
林夕微微一笑：“正如你所說，表麵上巴裏莫是你的仇人。但是如果我解了你的封印，你一定會去找他報仇。可是巴裏莫身後還有郎貝斯帝國和光明教廷，雖然有可能隻是牽涉到郎貝斯和教廷中的一些人，但是這些人無疑是有些實權的。到時候你找巴裏莫報了仇，就有人會追查你是怎麽解開封印的。以這兩方的實力，查到我們頭上並不是什麽難事，到時候我們恐怕也自身難保。也就是說，我救了你不僅沒有一點好處，還有可能引火燒身，你認為做這個賠本買賣我不會覺得為難嗎？”
帕尼奧呆呆的聽著林夕的分析，他卻壓根沒有想到給自己解開封印竟然會給林夕帶來這麽大的麻煩，而這麽想的話林夕的話也是大有道理。不過此時帕尼奧卻是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他似乎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會的，怎麽會沒有好處呢，如果你能幫我解除封印讓我去報了仇，以後帕尼奧就是你最忠實的仆人！”
此時的帕尼奧就像是三四十歲的老處女一樣，生怕自己“嫁”不出去。話一說完他就連忙站起身來，口中用奇異的聲調吟唱道：“以創世之神為名，隻要誰能幫我恢複魔力報得血海深仇，我帕尼奧願意終生做他最忠實的仆人，契！”口裏一邊念著咒語，帕尼奧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柄小巧的銀刀，在手腕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立刻奔湧而出。
帕尼奧的行為卻是讓林夕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個帕尼奧竟然如此果決，連主仆契約都給搬了出來。林夕原本並沒有想到這個結果，不過既然有個大魔法師給自己當隨從那也是件有麵子的事。況且自己也有研究一下魔法的想法，免得以後遇見吃暗虧，於是他隻愣了一下便露出了笑容，伸手從帕尼奧的手裏接過那柄小銀刀，在自己的手腕一劃，然後把自己的傷口和帕尼奧的傷口疊在一起，口中說道：“我接受。”
這種契約的奴仆方，是需要經過專門的學習，才能準確的念出咒語並使咒語生效，但是契約的接受方，卻僅僅需要和對方的鮮血接觸並同意就可以。而且一個仆人隻能有一個主人，但是一個主人卻可以有很多的仆人。對於帕尼奧這個魔導師來說，一個小小的契約咒語並不是什麽難題。
這時林夕也是睜大了眼睛，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契約魔法會有什麽樣的效果。可是事實讓他很失望，既沒有華麗的光影效果，也沒有空中亂飛的天使，更沒有莊重神聖的畫外音，似乎什麽也沒發生。
“不對！”林夕還是發現了一點異常。
一團不知道什麽東西從帕尼奧的傷口處鑽出來，然後順著林夕手上的經脈就向上跑去。林夕趕忙用真氣和神念阻擋著這入侵者，然後仔細的探察了一番，原來那是帕尼奧的一小團靈魂。
知道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林夕便放開了它，那小團靈魂便進入了林夕的泥丸宮裏。這時他也知道這奴仆契約是怎麽回事了，就是把奴仆方的一點靈魂掌控在主人的意識裏，那就可以完全掌握對方的任何舉動。不僅奴仆的任何想法瞞不過主人，甚至隻要主人動上一個念頭，就能讓奴仆魂飛魄散。《洞玄典》裏麵也有類似的方法，不過那是強行奪取對方的靈魂從而完全掌控一個人，而這契約是一方主動奉上靈魂。
把神念在泥丸宮中掃了幾遍，對帕尼奧的靈魂做了個全麵的x光透視，林夕也在這上麵發現了一點區別。原來這靈魂還不是完全受自己控製，至少現在不是。要想完全使這絲靈魂聽命自己，還得他幫帕尼奧恢複魔力。看來這就是所謂的“條件契約”，需要主人滿足一定的條件，這契約才會生效。當然，如果林夕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強行收服這絲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