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傳說

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這周圍小島附近曾經出沒著恐怖的海妖。她們每一個都有著姣好的麵容,而這也正是她們以美sè誘引出海漁民的利器,她們會在和忍受不了誘惑而上鉤的漁民歡愉時,猛然露出猙獰的麵目,吸取這些獵物的新鮮血液,這也是她們維持容貌的重要養料。而在某一個深夜裏,一名叫作畢吹的當地漁民也受到一個海妖的誘惑,而陷入了險境。但那名海妖竟然突然愛上了這個漁民,並沒有將他殺死。而是帶到了自己的洞穴,並對這名剛剛得知她身份的驚恐不已的漁民極盡溫柔。雖然畢吹漸漸平靜下來,但卻無法對眼前這位海妖產生海妖,相反,他還對她無端破壞了他的生活有著隱隱的恨意,但無奈與海妖強大的力量,他也一時沒有任何辦法。終於有一天,他在那名海妖一次意外的受傷時,得知海妖的力量來源於她們的血脈後,毫不猶豫的殘忍燒掉了那名海妖,並吸取了她的鮮血。。。

“那名海妖被吸取鮮血時還很清醒,她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眼前這個她百依百順的男子將她的血液從自己的喉管一點一點的吸掉。。。發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個詛咒-血的報複。”此時最後一縷夕陽的光芒已經漸漸消散,已經黑暗的四周散發著一股充滿著吞噬感的吸力,將我們的jīng神慢慢的消磨著,而羅德此時繪聲繪sè的描述,則更顯得可怖。不過我們顯然都是在恐怖的深淵裏掙紮過來的人,所以除了偶爾發出些許的驚歎調外,並無太多的表示。

“後來呢?我想這並不是你故事的完結吧?”約克在極為有限的空間裏艱難的神了一個懶腰,慢慢地問道。

“當然不是,”羅德很快回答道,“後來就說這個叫做畢吹的男子因為海妖的詛咒,剛生下了自己得第一個孩子,便狂xìng大發殺死了自己得妻子後自盡。不過無論如何,這不過是個傳說罷了,我所說的真正的恐怖在於約5年前的一場神秘事件。”

“神秘事件?”這個詞顯然勾起了我的興趣,因為每當我聽到這個詞時,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在血液流淌。它帶給了我太多的刺激,太多的驚險,太多的餘味。。。

“對,當時就發生我們這裏。”羅德說到這裏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那時島上本來有5個人的。除了我們4個,還有很不錯的小夥子叫做薩克裏,他是個很活潑的小夥子,長的比我高大不少,膚sè也好,雖然是在我們之後來到這個小島的,但因為他非常勤快,所以島上的事物很多都是與他負責的。但在一個和剛才幾乎一模一樣的傍晚,悲劇發生了。。

當時我和庫克還有埃文正在海邊欣賞落rì的餘暉,順便扯些家常,因為當時這座山莊的原主人還在,並且經常在來到這裏享受假期,所以我們那時是沒有輪休的。不過5個人也遠勝過2個人的單調。那段時間對大家來說,都是很開心的rì子。除了我們三個人以外,薩克裏和伊萬正在巡視小島,這是每天的必修,因為我們不想小島上在我們的管理下突然多了什麽“莫名其妙”的人或事物,你明白我的意思。雖然海盜早已經絕跡了,但還是有可能會有一些不受歡迎的人突然登陸這裏。正當我們談到自己村子的女人時,突然離我們不遠的小島西南端的一處近海的斷崖上傳出了伊萬和薩克裏的驚叫聲,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或恐怖的驚嚇後發出的。於是,我們三人立即趕到往那裏,途中我們又聽到了一個落水聲從斷崖那裏發出,等我們確實趕到那裏時,發現薩克裏已經倒在了血泊中,他的脖子旁露出了一個清晰的牙印。但更讓我們恐懼的確是他的眼睛,顯然他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眼珠的瞳孔縮小成一個小黑點。伊萬當時已經神誌不清了,不停的重複著‘我看見了’‘我看見了’之類的話語,但我們問他看見了什麽時,他卻總是茫然的搖了搖頭,什麽也不說。直到一個月後他才漸漸恢複正常,但當我們詢問他時他還是不願提這件事。當地的jǐng察局很快也趕到了這裏,但是他們顯然是一群最多抓抓小偷,敲詐一下地痞的飯桶,好不容易驗完了屍,卻留下了一句那個壓痕不是人類留下的結論後就借口要進一步調查,帶走了薩克裏的屍體後一去不複返了,現在我想這個事情也不過是在他們的灰塵積的厚厚的檔案室裏原封未動吧。”羅德提到這裏,顯然對當地的jǐng察機關非常不滿。

“於是你就懷疑。。。。”琳達很快就猜出了羅德的後話。

“不是我懷疑,而是我們大家都懷疑!那個傳說也許有可能是真的。於是我們後來又偷偷的跑到薩克裏的村子去打聽,要知道在這之前,薩克裏從來不願提他的身世,你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麽嗎?”不知道是不是被恐怖扭曲使然,但眼前的羅德確實變的很猙獰。“薩克裏在他們的村子據說就是畢吹的後代!”

整個車子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琳達裝作不在意的玩著自己的指甲,當然如果她能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掉在膝蓋上的手表的話,那麽她可以裝的更像一些。

其實不隻是琳達,就連講述這個故事的羅德也似乎想起了什麽似的,低頭不語。

山間偶爾迎麵而過的樹叢在黃昏暗sè的掩映下,顯得異常的邪惡。我從約克的口袋裏掏出了一根香煙(我很少抽煙,所以一般是不帶香煙的,需要的話往往是找人就地解決,省錢也有利於健康),劃著羅德遞來的火柴,悠悠的吸了一口,在看著那吐出來的煙圈,緩緩的在夜sè中消散。我可從來不相信詛咒之類的玩意,畢竟我們是罪案專家,而不是牧師之類的神徒。很明顯,這座島上曾經發生過一次謀殺案,不會是過失殺人之類的意外,從羅德描述的現場來看應該很明顯是一樁jīng心策劃的謀殺,而且似乎伊萬的嫌疑最大,不過有兩點不能忽視,第一是從作案的方式來看誰都有機會殺死薩克裏,而不是一定要當時陪同薩克裏巡視的伊萬才有機會下手,第二點嘛。。。我現在還不能肯定羅德話語的真實xìng,有時候即使是無心的,但隻要將案件的某一部分敘述換幾個詞,那麽看上去沒什麽變化的描述在聽者而言也會有截然不同的印象,何況這個案件已經過去這麽些年了,難保羅德能真正準確的敘述完整。。。也許中間會有什麽東西。。不小心。。漏掉了。。。

但這一切都不是我所擔心的事情,因為我感覺。。。這件事應該和我們這次的邀請沒有太多幹係,要有的話,也隻會是一種微妙的聯係。。盡管身邊的約克不知什麽時候鼾聲如鳴,但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我的jīng神已經進入一種清靜澄明的狀態。反複的回憶著各個細節和線索,但都是令人惱怒的無功而返。最後幹脆用手直接掐滅了煙頭。讓那種灼熱的痛感將自己從沉思中拉回。

“我們已經要到達目的地了。前麵那棟別墅正是我們的山莊的主要建築。”沉默了一些時候的羅德突然間回頭說道。

一幢巨大豪華的古典式別墅兀然出現在我們眼前。氣派高雅的水晶門,而折shè出裏麵倒掛的盞盞巨燈的光芒則將別墅前十餘米的位置照的猶如白晝,一條純大理石鋪設而成的客道,從寬敞的庭院一直延伸而出。我們這待下車時,看到別墅的門裏緩緩走出了3個人,徑直走到我們的車旁,為首那名穿著黑sè禮服的先生微笑著向我們介紹道,“大家好,歡迎你們來到托特斯山莊。我是這座山莊的主人戴維。旁邊這位是我的廚師庫克,而另一位則是傭人埃文,我想羅德應該已經向你們提過他們了,不是嗎?好了,我想你們旅途也辛苦了。先進入我的別墅吧,已經有4位客人先你們一步來到了,順便也讓我們聽聽你們的旅途故事。”一張平庸卻又親切的臉上浮溢出自然的笑容,讓我們確實有著很舒服的感覺,尤其是在如此疲憊的旅途後。

琳達,克萊姆,約克和我在主人戴維的帶領下,一起進入了這座漂亮的遠超乎我們意料的別墅。

別墅的大廳布置的異常舒適典雅,正宗的波斯地毯,裝飾著各種壁畫的nǎi黃sè牆壁,以及這一帶少見的紫檀木家具,使我們很快便忘記了旅途的疲勞,開始細細的欣賞起這一切來。

“對了,差點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是之前到來的4位客人中的艾皮庫爾先生,一位有名的美食家。暢銷東南亞的美食雜誌“Delicious?Home”的主要撰稿人。”戴維頗有風度的向我們介紹著現在仍呆在大廳裏的兩位客人。

“而這位則是亨特先生,一位旅行家。”

兩位客人毫無疑問,都有著很健康的膚sè,不同的是艾皮庫爾先生臉上似乎總掛著笑眯眯的表情,配合著他那一頭略微卷曲的黑發與寬厚的臉龐,顯得頗為滑稽。雖然身形略微的有些發福,但小臂的肌肉仍顯示出鍛煉的痕跡。雖然身著白sè的領衫,但袖口等容易沾染灰塵的地方卻都非常的幹淨,可見這是個細心且極為注意整潔的人。而亨特先生給人印象最深的則是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瘦削的臉型與結識的身板,樣子頗為jīng幹。穿的是NIKE的運動鞋,剛剛推出不久得款式,根底卻已經磨損了不少,還真是sportsman,手表是那種寬厚的深水表,手臂周圍有些痊愈後留下的傷痕,嗬,有趣的人。

突然間,發現琳達拉了拉我的衣袖,原來對方已經友好的介紹完畢了,而我則仍站在那裏發呆。

“阿,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我叫迷生,是“推理rì誌”的一名撰稿人,說起來我和艾皮庫爾先生還算半個同行呢。”我很快醒悟過來,向兩位伸出了右手。

“哈哈,哪裏,哪裏。非常榮幸認識你們,諸位有對美食感興趣的嗎?這次我特地帶來了一些準備好好的來一手呢。戴維,沒有意見吧?”艾皮庫爾很熱情的回應著,同時將頭轉向了戴維問道。

“嗬嗬,我們高興還不及呢。”戴維流露出一種欣然受之的表情。

而一旁的亨特則用他銳利的目光打量著我們四人,顯然他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但往往這樣的人說出的話更有聽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