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囊迎風就爆,爆炸的煙霧團把整個視線都遮蔽住,幾秒鍾過後,煙霧散去,竟憑空出現一隻褐黃色的掃把——!

看到這個掃把,澄香先是一愣,隨即驚駭於色。這個東西對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意外中的意外,以至於她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小靜對於這飛車一行不懂,也不感興趣,在她看來,天空中懸浮的這個東西隻是一個造型比較古樸,怪異的飛行器罷了。如果硬要讓她對這個東西評價個所以然來,她隻能從美學方麵來說,線條流暢,舒緩自然,沉穩卻不失大氣,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在美學方麵也是很出色的。

“為,為什麽?為什麽它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是小靜你送來給我的?……”

“那個人讓我送來給你的,他說了,如果你看到這個東西,一定會高興起來的。不過……”小靜的視線裏,澄香並沒有因為看到這個東西而變得高興,反而似乎隱隱有種怒氣衝到腦門的感覺。

“他讓你送過來的?是在道歉嗎?道歉的話,為什麽他不親自來?不是親自來,再貴重的東西都沒有絲毫誠意。再說,我澄香是隻送件禮物就能擺平的女人嗎?死龍樹,你也太小看我澄香了!”

澄香額頭青筋暴起,攥緊小粉拳,煞氣滿麵,“我才不稀罕這個東西!小靜,幫我燒了這個東西!”

如果此刻那個護士女格林蘭蘭和龍樹在旁聽到的話,格林蘭蘭肯定高舉雙手投降狀,大喊,不怪我呀,是你自己沒聽完就跑了的,要怪隻能怪你自己,有個詞叫什麽來著,自食其果,對就是自食其果。

“啊…!這,這個……!”

小靜一張臉登時變成了苦瓜臉。

“小靜你猶豫什麽,我家裏有汽油和噴火機,就在大廳右邊拐角的那個地方,你取來,你不燒,我燒了這個臭掃把!他送給我掃把肯定也不是出於什麽好意,掃把星,掃把星!該死!”

澄香越說越怒,越想越氣,頭亂搖,她本來就披頭散發的,這一搖,簡直就像是電視機裏爬出來的貞子。

“澄香……冷靜,冷靜……別衝動,衝動是魔鬼。”雀斑女拉住澄香雙手。想平緩她的情緒。

“他送來這個東西不懷好意啊。要不然為什麽他自己都不敢來?!小靜!”

“他送來這個東西是什麽意思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當時很緊張你。”雀斑女深吸了一口氣,又在澄香背上輕撫了幾下,徐徐說道,“你不知道他那個時候多麽心急,抓緊我肩膀急迫惶恐問你怎麽樣了,我的肩膀都被抓腫了呢。盡管他是不是喜歡你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至少是很在乎你的…”

“小靜你不用替他說話。他不值得你這樣。”

嘴上雖然不信。但澄香情緒明顯穩定很多,連說話都變得輕緩。顯而易見,小靜說的話還是有作用的,擊中了患處。

小靜抿了抿嘴唇,乘勝追擊,“你仔細想看看。他大不了和你一刀兩斷沒有交際,完全不用特意送來這個東西給你,自找沒趣,而且還是用來詛咒你的。況且,一輛飛車的價格不便宜,我看他是真心實意向你道歉。至於他為什麽不親自來,我想是因為我多說了一句,“隻有澄香恢複原樣,我什麽都願意做”,都怪我,所以他才沒有親自來。”

“是這樣嗎?”澄香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空中懸浮不動的掃把,忽然間,心中仿佛亮起一盞小太陽,散發無盡的光和熱,心中抑鬱一掃而空,精神世界變得五彩起來,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嘴邊浮現一絲微笑,像是連日陰天後的第一縷陽光,“小靜,走,我帶你去兜風!”

“啊!?”

這個時候的澄香卻不知道,這一兜風就兜出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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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別,別過來。離我遠點。啊啊啊。”

卡梅隆驚恐不安的看著,一步步緩緩走過來的鴨舌帽,不,不是鴨舌帽,是緩緩過來的那把半米長,牛腿粗細的柴刀,柴刀每靠近他一步,他心就涼下來一截,當柴刀與他臉隻有一線之隔的時候,他更是亡魂皆冒,半條魂兒已經跑出體外,隨時可能全部魂都全部離體,一命嗚呼。

“大哥。我,我,我沒有惹你啊。我都不認識你。我們無怨無仇,你…你抓我幹什麽…?啊啊,刀,你的刀碰到我的臉了!啊啊!大哥,你,你冷靜點啊,別衝動,什麽事好好說,我們都能好好商量,不是嗎?“

“殺人,殺人是不對的!我,我…要是死了,你什麽好處都落不下,你一看就是個好人,還要麵臨良心的譴責,警察還有可能從蛛絲馬跡追查到你,得不償失啊!我這人就是在女人麵前賤了一點,是不是惹著大哥您女朋友了?我有眼無珠,著實罪該萬死,天打雷劈,五雷轟頂,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不過,因為我這樣的垃圾牽連到您,豈不是對您來說太過不值了,我的罪孽也更加深重!所以,您就放任我自生自滅吧,我這樣的垃圾遲早會被人收拾的,你收拾的話隻會自損威名,還髒了你的手。”

別看卡梅隆他表麵上玩世不恭,大膽騷包,那是他沒有遇見生命危險,他其實很膽小,小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敢一個人獨處,尤其是在黑暗沒有任何人的房子裏,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當下,自己莫名其妙的不能動彈,好像是中了什麽邪異的法術,加上神秘的鴨舌帽人。尤其最令他畏懼驚恐的是,看到好多血腥恐怖片裏才會出現的殺人神器柴刀,在這陰森森死寂的黃昏小木屋裏出現,他立即就閹了,大膽騷包什麽的早都丟到爪哇國,膽戰心驚,小雞.雞都有點不受控製,差點失禁。

龍樹頗為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機械人,自己還一個字都沒說呢,他就開始滔滔不絕大放厥詞了,這個機械人是多麽體貼自己啊,什麽事都替自己考慮的周全,無微不至,比龍樹他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媽強了百萬倍不止,當最後他得出結論自己不殺他是最好,龍樹簡直感動的淚流滿麵,差點忍不住想要……砍死他!

這,這,這……這個家夥究竟是怎樣奇葩的公式推導得出,一個他自以為對他恨之入骨,想要殺他的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殺他,放他離開……

龍樹嘴角莫名抽搐了幾下,便把他說的這些從腦海抹去。

不過,見到這個家夥這麽擔小也正合他心意。

“我不過是魔藥禁錮住了他的身體,隨便拿了把柴刀,這個家夥就被嚇得不成人形,我隻要稍稍一逼供,還不是乖乖什麽話都說?”龍樹心中暗道。

“你叫什麽名字?”龍樹故意壓低聲音,微微有點嘶啞,像是夜晚老鼠的磨牙聲,在這個昏黃小屋裏顯得格外猙獰和恐怖。卡梅隆心髒不停收縮起伏。

“我,我叫卡梅隆。大哥。你的刀,刀弄疼我了,對,對往外一點……啊,血,血流出來了!”卡梅隆冷汗直流,直打哆嗦。聲音都是一顫一顫的,好像是到達了某種**一樣。

“少羅嗦!我問你什麽,就回答什麽,再唧唧歪歪多說一個字,可不是簡簡單單劃破你臉皮這樣。聽到了沒有?!”

龍樹冷哼,聲色俱厲。柴刀刃頭輕輕劃過他的臉皮,白皙的皮膚下一道血線淅淅瀝瀝的滲出,害的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立即哇哇大叫。

“是是,我,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您想知道什麽?我知無不答,隻求你放過我!”

這個卡梅隆腦袋還是挺靈光的,從龍樹話裏隱隱猜到了龍樹的目的。

龍樹劃破他臉皮有兩個目的,一個就是嫌他廢話太多,讓他稍稍安靜一下,況且萬一引來什麽人就不好收拾了,畢竟這裏是學校,人流量還是很大的。第二個目的,就是想見識見識他的恢複能力,他可是清晰記得,自己一拳轟爆了這個家夥的腦袋,結果這個家夥短短一會,恢複如初,好像是沒事人一樣,著實令他驚歎大感不可思議。但是這個時候他卻失望了,在他臉上,沒有看到絲毫異於常人的恢複能力,甚至比常人的恢複力還要弱小,常人的話這麽一些時間,血液已經自動止住,但是這個家夥臉上的血還是串流不止。

“知道就好!你回答上來我的問題,我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但是你若是回答不上來,或者撒謊,今天這個門你就別想出去了!”

“是。是。”

卡梅隆心中淒淒。盡管猜透了這個鴨舌帽的目的,但是他卻猜不中過程,心中還是驚恐萬分,生怕一個不好,這個家夥就要了他自己的小命、要知道,柴刀可不長眼睛,萬一自己回答的答案他不滿意了,一個衝動,自己立即就去見閻王老子,從此,隻能和牛頭馬麵喝茶,調戲沒什麽情趣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