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很靚

“媽的,還挺硬氣的,打的老子手都酸了。”那個揮鞭子的大漢,腆著肚子,滿臉橫肉,罵罵咧咧的喘著氣,抹了抹身上的汗水,再次抽打起來。

“你招不招!少給大爺耍硬氣!告訴你,隻要落在大爺手裏,就算是塊生鐵,也能給你煉成鐵水!看你能扛得住幾回!”大漢說著,冷酷的笑了笑,隨後用鞭子一直旁邊的獄卒說:“端些鹽水來,老子讓他嚐嚐厲害!”

麵對這樣殘暴的酷刑,王可修隻是閉著眼睛,默不吭聲的承受著,而那光頭上不斷滴下的混著鮮血的汗水,卻彰顯著他的痛苦。

杜謙感到自己出離的憤怒了,這些人竟然如此凶殘,對一個無辜的人屈打成招,還能做得這麽得意洋洋,簡直無恥之尤!他此時就站在那個大漢的身後,在場的獄卒沒有一個看得見他,一盆炭火架在旁邊,憤怒的杜謙凝聚起剛剛恢複了一點的神力,將一塊燒得火紅的煤炭拖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那一直閉著眼睛的王可修仿佛心有感應一般的睜開眼,定定的看著他說:“不要!”

杜謙一愣,看著王可修堅定的眼神,手中的神力不由得鬆了。

那正站著喘氣的大漢被王可修的突然開口驚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後,依稀看到一塊燒得火紅的煤炭落回了灰盆裏,左近都沒有人,他揉了揉眼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同時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涼意。

為了掩飾心中的膽怯,那大漢把氣都撒在了王可修身上,手中鞭子雨點般的落下,隨後更是將鞭子沾了鹽水,增加鞭打的痛苦。

麵對這樣變本加厲的折磨,王可修依舊一聲不吭,隻是每次鞭子落到身上,抽搐的幅度變得更大了。

杜謙在一旁看得渾身顫抖,剛剛恢複的神力都出現躁動了,然而那傻大個平靜而又堅定的看著他的目光,卻讓他無法出手,心中煎熬無比,隻覺得就像是自己在受刑一樣。

終於那大漢打累了,扔掉鞭子負氣的說:“明天準備老虎凳,老子玩不死他!”說著便離開了。

其他獄卒解了倒懸著王可修的繩子,將他拖回了監牢,依然沒有解開五花大綁的繩子,就這樣將其扔在監牢冰冷的地上。

杜謙隻覺得自己靈體中的力量都被抽光了一樣,晃晃忽忽的飄進王可修的牢房,伸手過去,卻又不敢去碰這具滿身傷痕的身體。

這個傻大個好半天才自己緩過一口氣,喘息著在地上蠕動爬行。杜謙連忙催動神力將他拖住,幫著他翻了身子靠在牆邊。

“你幹嘛要阻止我,隻要讓我出手,我就一定能救你出去的。”杜謙不忍的說。

“不行的,俺要是逃了,趙大叔就要被砍頭了。”王可修搖著頭,抬頭看著杜謙,咧嘴笑著說:“趙大叔對俺好,你也對俺好,你叫啥,俺還不知道呢!”

“我叫杜謙。你個傻子,還笑!疼就說出來吧,別硬撐了。”杜謙看他笑著笑著額頭就滲出汗來,自己都替他覺得疼。

“杜謙,嗯,俺渾身都疼,綁得也難受。”王可修很聽話的匯報自己的感受,清澈的眼中含著委屈和難過。杜謙頓時心中一酸,伸手碰了碰傻大個的臉頰說:“不怕,我給你治一治就不疼了。”

“傻大個,你不會是被折磨瘋了吧,你不要嚇我啊~~~”對麵監牢裏的毛猴突然驚恐的大叫。

“不要跟別人說能看見我的事。”杜謙囑咐道。

王可修點點頭,咧嘴笑著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對毛猴說:“俺沒瘋,俺,俺不說了。”

杜謙“噗”一聲笑出來,這家夥不願意說謊呢~他笑著將手抵在對方的胸口,感受到那肌肉的結實程度,心中不由得一蕩,隨後卻是連忙收斂了心緒,專心運轉起心法來。

《地氣調和經》中的心法可以引來地氣修複傷患,不僅是對自己有用,對他人也是有效的。杜謙此時就是想通過地氣調和經,帶著王可修和自己一起療傷。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沒過多久他就重新感應到了腳下地氣的存在,感覺一團團地氣緩緩靠近過來,將兩人籠罩在其中,杜謙慢慢沉下心思,專心恢複起傷勢來。

不知不覺中,傷勢的恢複速度好像加快了許多,而且呈現出越來越快的趨勢,原本消耗的幾乎一幹二盡的神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恢複了近半!

怎麽回事?似乎調集過來的地氣在不知不覺間精純了許多倍!

杜謙想不明白原因,不過目前看來並不是壞事,於是他也沒有阻止,如此過了沒多久,靈體上的傷勢就徹底恢複了,而神力不但沒有減弱,反倒有了不小的提升。

可惜傷勢恢複了之後這些地氣就不能再為他所用了,杜謙意猶未盡的收起了心法,散去了地氣。

睜眼一看,發現那傻大個已經睡著了,而渾身的鞭傷此時則都已經消失不見,呼吸勻稱綿長的樣子,顯見是睡得很香。

杜謙仔細的觀察著傻大個的模樣,發現他雖然人憨,但模樣卻挺周正的,標準的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厚實的嘴唇在睡著的時候微微的撅著,透出一絲純真的稚氣——這家夥的年紀好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當然,傻大個渾身最有特點的就是那一顆光頭了,實在是光的很靚啊!杜謙看得心癢癢的,忍不住伸過手去想要摸一摸。然而就在這時,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木桶敲擊的聲音,霎時間,整個監牢都**了。

一瞬間杜謙還以為是監獄暴動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囚犯們紛紛拿著破爛的陶碗擠在木柵上,眼巴巴的望著木桶敲擊聲傳來的地方。

原來是放飯了,杜謙反應過來,卻見身旁的王可修也醒了,嗬嗬笑著說:“趙大叔來了。”隨後他身子一動,卻驚喜的叫道:“誒?俺的傷都好了。杜謙,你真厲害!”

看著傻大個兩眼放光,很感激很崇拜的模樣,杜謙頓時覺得開心無比,再也忍不住的在那光頭上摸了一把。

嘖,手感真不錯啊~好蕩漾啊~~~就在他興奮不已的時候,那木桶敲擊的聲音已經接近了,王可修開心的將腦袋在杜謙手上蹭了蹭,隨後卻搖晃著爬起來,跑到木柵的旁邊。

此時他還是處於被五花大綁的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吃東西,杜謙好奇他跑過去幹什麽。

卻見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頭走了過來,隻見他生著一頭枯黃的頭發,渾身幹瘦,左手提著一隻大木捅,右手抓著一個長柄的木勺,給每個犯人都舀一勺木桶裏的湯水。

杜謙看得分明,那湯水不過是一些淡薄的米湯而已,而且顏色灰黃,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米熬成的。

趙大叔走到王可修的麵前,頓時擔憂的說:“憨娃,你沒事吧,我聽說他們又打你了?”

“大叔,俺沒事,有杜。。。呃,俺。。。已經沒事啦。”

一旁的杜謙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家夥知道保密,沒有傻到家。

“嗯,沒事就好,來,喝兩口。”那張大叔說著就用木勺從木桶底部舀了一勺稠一點的稀飯,湊到王可修的嘴邊上,喂給手被反捆著的他喝。隨後又從懷裏取出一塊白麵饅頭,笑著說:“吃吧,可惜大叔一次隻能帶這麽多,不然就要被發現了。”

“謝謝大叔。”王可修笑著很開心,一口就將那塊饅頭給吞了,隨後還回味的咂咂嘴。

“嗬嗬,憨娃好好養傷啊,你看你這一身。。。呃,怎麽一點傷痕都沒有了?”由於監牢裏光線昏暗,那趙大叔這才看清王可修身上竟然一點傷都沒有,不由得驚呼了起來。

麵對張大叔的詢問,王可修嘿嘿傻笑著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說自己一覺醒來就全好了。那趙大叔有些神色不屬的說:“好啊,這是老天保佑呢,真不錯,不錯。”說著便提著木桶去了下一處監牢。

王可修走回來,對杜謙笑了笑,挨著他坐下,小聲的說:“趙大叔總是照顧俺,他要看管犯人,如果俺逃走了,他就要被砍頭了。”

“是麽,我幫你想個既不用讓他被砍頭,又可以順利離開這裏的辦法吧。”杜謙又摸了摸那光頭,笑著說。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十點就困了,真是,立秋了所以不一樣了麽,還好已經碼好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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