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南勝了李海,李茂原勝了木綰思,現在木李雙方各得一分,暫時打了個平手。
“接下來,第一輪第三場,木宗本家大少木文玨對戰王家大小姐王曉曉。”
方菲總是可以在適當的時間場上和場下的氣氛調整到最合適的熱度,令盼珊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還會用八卦填補賽場無聊的間隙。
木文玨年紀不大,但長相不論走到哪裏都出挑得很,觀戰的大姑娘小媳婦最愛這種有“潛力”的正太,方菲這有意無意的一句可謂是恰到好處——多半句拖遝,少半句則意味不明。
“木文玨,十二歲馭物敏功係三階賦師。”
“嘶……”盼珊清楚地聽到了觀戰台上人們倒吸的一口冷氣。
“什麽!十二歲的賦師也就算了,還是二階!”
“怎麽可能?這孩子是怪物麽!”
身後人們嗡嗡地聲不斷驚呼一片,盼珊老神在在地拂了拂額前的劉海:不知道麽?木家專門生產怪物!
“啊……”剛上台還略微有些緊張的王曉曉本就被文玨漂亮的外表迷得不輕,這下更是被驚得不知該說什麽了。
看到王曉曉的遲疑,盼珊對麵坐著的一位老爺子突然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
王曉曉一愣,旋即明白了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盼珊搖頭,苦了這孩子了,希望接下來她的震驚不要太大。
這時佟老也惋惜地搖了搖頭,說道:“那姓王的這次可是有的哭了。”
木江浩無所謂的擺擺手,“活該,誰叫他自不量力,狗改不了吃屎!”
盼珊心中大汗:好毒……
“我……哦,不是……王曉曉,十四歲馭物控製係一階賦者……”
這還比什麽?雖然王曉曉的控製係相較於文玨的強攻係在單戰中略占優勢,可整整差出一個層次的賦力修為,王曉曉就算再戰也沒什麽意思了。
對戰台上僵持的氣氛大有愈演愈烈之勢,文玨已然有些不耐煩了,那喂喂擰緊的眉頭說明他的大少爺脾氣馬上就要犯了。
這真是……盼珊突然覺得很無力,打不過就跑嘛!又沒有誰逼著她……不是吧!
盼珊突然看向剛才假意咳嗽的老頭,眉頭皺得比文玨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是一種怎樣的神情?怨毒?不甘?還是恨鐵不成鋼?
怪不得王曉曉遲疑不決了,她戰,必然要輸,甚至會死,她不戰,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
“天賦,躍金劍,開!”文玨大喝一聲,然後手中瞬間多出了一把流光溢彩的長劍。
劍本就是兵中君子,在古代一般都是那些儒生才子為了好看佩戴來用的,附庸風雅而已。當然,電視劇裏的那些更是如此,大俠們持劍迎風而立,英姿颯爽的不行,這真耍起來就是圖了個好看。
可今日見到文玨持劍,盼珊對他的印象又變了變——他還真是有幾分持劍天下而胸有蒼生的味道。
王曉曉見狀也不敢再遲疑,趕忙開了天賦,甚至忘了報上自己的天賦是什麽。
藍珠蔓蘿!竟然是九天大陸上王家一脈相傳的藍珠蔓蘿!
盼珊睜大了眼睛看著被動出手的王曉曉,原來這個王家就是那個十幾年前和木家結下梁子的王家。
王曉曉雙手一展,四條蔓蘿由她腳下延展而出,三條貼地一條騰空,貼地的三條中邊上的兩條正好呈左右夾擊之勢,中間的那條想來是用於攻擊的。
文玨冷哼了一聲,大有就憑這還不服輸的意味。他雙手倒持劍柄使劍尖朝下,道:“玲瓏破!”
一刹,文玨的腳下亮起了一圈強光將他圍住,從外麵看過去就是一個顏色不停變幻的光柱。
接著,王曉曉操縱的藍珠蔓蘿在接近文玨的那一刻盡數化為齏粉。
“嘶……”這回輪到盼珊倒吸了一口冷氣,文玨當初不跟自己比試那絕對是對她的恩惠!
“怎麽,你也怕了?”木老爺子問盼珊道。
“怕,當然怕!我這條小命不金貴,可自己總得寶貝這點兒不是?爺爺,要是我在後兩輪碰到文玨哥哥怎麽辦?”盼珊憂心忡忡地答道。
“玲瓏破是文玨最不傷人的技能,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木老爺子幸災樂禍地說道。
“最不傷人的……完了!”
台上的王曉曉算是徹底沒了抵抗的希望了,文玨停了玲瓏破,看都沒看被震飛後掉下對戰台的王曉曉,隻是冷眼望著方菲等著她的裁定。
過了會兒,方菲終於從震驚中回了神,找回自己的聲音後,裁定道:“第一輪第三場,木文玨勝。”
望著文玨毫不猶豫就離去的背影,盼珊覺得,或許眼前的這一幕就是木文玨除愛玩愛鬧木二少以外的另一麵了。
第三場結束的太快,許多人不禁有些唏噓,所有人都認為王曉曉會落得個半殘或是沒命,沒想到文玨直接把她震出對戰台了事。
王家和木家積怨已久,盼珊雖不知其中具體糾葛,卻也聽說過這裏麵牽扯著兩家幾條人命,想來文玨今天這樣的做法最不解的當時王家的主事者了。
比試到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所以淩風台上的看客們在方菲的通知下開始陸陸續續地下山休息去了。
木家早已通知過中午不回客棧的事,所以眾人根本沒有要動的意思。
再看李家那邊,王家的老爺子早已不在座位上了,估計是看王曉曉傷勢如何了,而別人倒是和木家這邊一樣沒有要下山的意向。
盼珊實在是受不了在三個老人家這裏接受多方矚目,索性支應了一聲就找盼晰吃飯去了。
“這比試看來得要半個月才結束得了了!”盼珊朝盼晰抱怨,“要我看,能活著走出這淩風台就是我的造化了!”
“做不走的出去,靠的不是造化,是實力。”盼晰雖然依舊是張冷臉,但語氣比以前好多了。
“實力?我那個你們讓出來的第一不說也罷,還不夠丟人呢!”
“不是讓出來的。”
“那是什麽?文玨和你都沒跟我真正交手,其餘人多多少少有看著爺爺臉色的嫌疑。最後恐怕我連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宗主的眼光不會差,也沒有那麽多人會因為宗主的看法而放棄這樣的機會。”
“好吧,就算你說的對。
從我開啟天賦到現在也不過才七個月,可現在來參加比試的少年組出戰者哪個不是已經修煉了五年以上的老江湖?我呀,前景堪憂!”盼珊接過盼晰遞過來的吃食,感歎道。
“你要是真的害怕,就是宗主逼你你也不一定會來。而且,這麽悲觀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那還不是要怪文玨哥哥,他那個最不傷人的天賦技能一出手,我好不容易被爺爺養出來的自信就跟王曉曉的蔓蘿一樣被他化成齏粉了!”
“我怎麽不覺得你會這麽脆弱?”耳邊突然出現了文玨的聲音,嚇得盼珊退了一步沒站穩,坐了個屁股墩兒。
“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你要沒做虧心事還能怕鬼叫門?”文玨早已恢複了平時的大少爺脾性,仿佛對戰台上的那個冷峻少年隻是盼珊臆想的一樣。
“文玨哥哥。”盼珊突然兩眼冒光,小小的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你別這麽叫我,一看你這個人畜無害的樣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文玨伸手抱起了盼珊,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樣。
太欠抽了!
盼珊閉眼壓住已經翻滾而上的怒氣,然後睜眼,和顏悅色道:“文玨哥哥,老幺就是跟你打個商量,別怕!”
“別、可別!文昊知道了一定是我沒好果子吃,你可別拖哥哥下水,啊!”文玨兩隻手擺得跟風火輪一樣,盼珊真怕他把兩隻手撲棱掉了。
“少年啊少年,說吧,你是聽還是不聽!你要是聽呢,好說,咱就算商量不成那也不傷和氣不是?可你要是不聽……嘿嘿,咱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放狠話,哼,誰不會呀!
“得得得,我聽還不成麽?”要是他不聽盼珊也得找文昊收拾自己,還不如現在賣這大小姐個麵子。
“萬一,我說萬一要是我們倆在第二輪碰上了,你也用玲瓏破把我震下台,怎麽樣?”盼珊一臉期待地望著文玨,事到如今,想要活命就得豁得出去臉皮。
“啥?就這樣?”文玨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盼珊,就好像看到了天外來客。
“不然你以為我會怎樣?”盼珊努努嘴,不明白這貨激動了個什麽勁。
“我還以為你會讓我給你放水呢……”
“木少,是我挫還是你挫?瞅瞅您那副受氣小媳婦的德行!就是把我震下台,真沒別的!”盼珊恨鐵不成鋼得直搖頭,此子沒救了。
“你好歹也得抵抗一下,不然很容易被人誤認為是你在給我放水。”文玨考略了下,補充道。
“嗯嗯,有道理!我得編織個防禦好一點的結界,不然從那麽高的對戰台上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有還有,姐姐,到時候你就早點到台下麵,一看我掉下來好歹接一下。”
盼珊頭頭是道地盤算著,完全沒注意到有多少人被她這一番話搞的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