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前輩,我這毒,是被鶴嘯宗現任宗主周伯陽所下。”

裴文華聲音帶著濃烈的恨意,她恨殺兒子的仇人,更恨周伯陽。

“周伯陽,他不是你……”

小花聲音怪怪的,聽起來似乎在詫異,實際上,小花是覺得刺激,刺激得它幾片花瓣都在不斷地抖動著,八卦來了八卦來了!

“是,他是我夫君,是我瞎了眼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害我父母,害我兒子,害了我,一家人都沒有落到一個好下場。”

裴文華更恨,這個夫君,是她強著要嫁的。

小花花瓣動了動,這麽慘麽?又是一個鳳凰男導致的悲劇。

它瞅了瞅她,可不是眼瞎麽。

“恕我直言,以你現在的能力想找他報仇,恐怕很難吧?”

“我的確殺不了他,但是總有人能殺他,隻要我揭穿那件事情的真相,就是他有十條命,也別想活!他的報應很快了,馬上就會來了!”

裴文華臉上浮現出一個病態又詭異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周伯陽的下場。

“十有八九和宣和洲有關。”

攬月和小花說道。

十條命都別想活,而且還會很快報應的,除了宣和洲,還能有誰?

“那件事?你說宣和洲的事?”

小花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裴文華一頓,緊接著笑道:“是啊,和宣和洲有關。”

“嗬嗬……有意思。”

小花笑道。

裴文華突然想到一個事情,一個激靈急忙說道:“文華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前輩能幫我。”

“說說看。”

“如果我又中了這個毒,前輩還能救我嗎?”

“又有何難。”

小花傲然道,別說再中一次,再中一百次也能救啊,不就是咬一口的事情麽。

“文華願以私庫所有寶藏換前輩再幫一次,隻請前輩留意宣和洲的仙長何時能到,等宣和洲的仙長到的時候,再幫我解毒。”

她發狠說著。

以周伯陽的謹慎,他一定會來看她的狀況。

若是她現在解毒離開藏起來,周伯陽一定會加強防備,她別想靠近宣和洲的仙長。

她得繼續中毒,在這躺著迷惑他。

小花沉默了下,這女人對自己夠狠。

“可以。”

裴文華手中浮現出一枚戒指,她抹掉上麵的神識,而後放在身側,“前輩,這戒指裏麵是我平日裏的收藏,戒指裏,有一把靈匙,可以開我的私庫,我手上還有另外一把靈匙,待宣和洲仙長來之後,前輩為我解了毒,這一柄靈匙也奉送給前輩。”

她直接告知小花,她私庫的位置,她的眼睛現在還看不到,對於救自己的人是好還是壞,她根本無法判定,隻能賭這一把。

反正若是她就這麽死了,這些東西也是便宜周伯陽。

與其便宜他,不如送給別人。

隻不過為了宣和洲的仙長來的時候,前輩能信守承諾救自己,她還留了一個私庫。

“成交。”

小花將她放在身旁的儲物戒卷走,沒有問她要不要自己再咬一口,讓她再中這個毒。

因為它聞到旁邊還剩半碗的參湯裏就是這個毒。

這女人相信也是要再喝下去吧。

果不其然,隻見裴文華撐起身子,然後摸索著將那剩下的半碗參湯一飲而盡。

而後又靜靜地躺回**。

“拜托……前輩了。”

“嘖……月月,女人對自己都這麽狠的嗎?”

小花看著果敢的裴文華,嘖嘖出聲,這是真狠呐,這個毒吃下去痛苦不堪,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著劇烈的痛苦,她居然要這麽硬生生扛到明天。

除了佩服,它沒別的話了。

“你在後世不是經常聽到一句話嗎?女子柔弱,為母則剛,她現在這狀況是多倍仇恨,不僅僅要為她兒子報仇,還要為她父母報仇,為她自己報仇,這股仇恨會撐著她,哪怕隻有一口氣都會從地獄爬出來的。”

永遠不要輕視一個人的仇恨,仇恨的力量和愛的力量,是兩種能創造奇跡的力量。

“也是個可憐人,現在不能解你的毒,就讓你減少點痛苦吧。”

小花覺得她挺可憐的,正想吸掉一些毒,讓她沒這麽痛。

“不需要的。”

攬月的話剛好說完,就聽到裴文華急切地說道:“前輩……不……要!”

毒素又已經在侵蝕她的嗓子,聲音又一次變得沙啞,緩慢。

“他……太狡……猾,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話越說越吃力,但裴文華還是努力地說著。

周伯陽心機太深太狡猾,她決不能讓他看出破綻而功虧一簣。

“行吧。”

它難得的發一次善心,不用就不用吧。

小花說完,便消失在房間內。

不過走之前,還是將裴文華身上的毒吸走了一些。

不然,以她現在身上的毒素到明天雖然死不了,但是即便它將毒清走之後,她身體的傷害也會因為時間太久而成為不可逆傷害,那還怎麽手撕周伯陽呢。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但對於裴文華來說,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心中始終有那股信念撐著,所以哪怕痛苦到血沫不斷從嘴裏溢出,她也依舊精神亢奮著。

不出她所料,中途,周伯陽來看了她,來看他一手造成的後果,還停留了好一會兒,或許是在欣賞她的慘狀吧。

但青藤根還在的攬月卻將周伯陽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在裴文華的床前說了好一些話,說的都是他這麽多年都隱藏在心底的怨恨和狼子野心。

處心積慮攀附上宗主的女兒,卻怪他們一家看不上他。

那滿口的怨懟,惡心透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何師兄發來訊息,說迷失之丘的霧在快速散去。

他已經回宗門稟報了這邊的情況,宗門長輩研究決定聽攬月的,他們煥元宗不進去。

這裏麵就算有天大的寶貝,他們也不會進去,別說沒有靈帝強者。

就算另一個看運氣的說法,他們也不敢賭。

煥元宗就這麽些苗苗,經不起造作。

雖然不進去,但是不妨礙他們看一下戲。

周伯陽已經帶著安排好的宗門人到了永州城,雖然他表麵依舊還是痛失愛子的憔悴模樣,但看著快速消散的白霧,他心裏已經忍不住在狂喜。

果然!

果然啊!

一天一夜濃霧要消散了,這果然那是迷失之丘!

同時,他也看到了帶著人來的五大頂級勢力。

帶那麽多人……嗬……

他垂下眼瞼,帶再多人來也沒用,他不會讓他們進去太多人搶自己的機緣。

他抬頭看向遠處天邊,這個時候,宣和洲的仙長應該也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