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上遠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 “你們說的鄰家姐姐我不清楚,但當時和我還一起去美奈子姐姐家玩的還有一個小孩,叫做吉野順平。他的媽媽很漂亮, 看著也很年輕,鄰家姐姐很可能是指凪阿姨。”

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伏黑惠有些訝異。

這或許是一條新的線索,但到底是不是這個凪阿姨還有待求證,最好還是問一下柳美奈子的家人。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伏黑惠先道了聲謝謝, 再敲響了柳美奈子家的門。

“誰呀?”一道略帶滄桑的女聲從門鈴裏傳出來。

警方肯定已經通知了柳美奈子家人她死亡的消息, 之前那套說辭不能用了。

綠上遠率先出聲:“阿姨,是我, 綠上遠。”

“是遠君啊, 找我有什麽事嗎?”門鈴上不僅裝了傳聲裝置, 也安裝了攝像頭。

“你身後那些人又是誰?”

“他們是為了美奈子姐姐的事來的, 想問阿姨您一些事情。”

“問什麽問, 有什麽好問的!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就不要再來折磨我了!”女聲有些歇斯底裏。

你們?

這個你們不可能是指高專的人,因為他們是第一次來這裏, 難道之前已經有人來問過柳母是否知道柳美奈子墜亡案的內情了嗎。

“算我求求你們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美奈子為什麽會自殺。”她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似乎要崩潰了。

“你們這些像臭蟲一樣黏住人就不放的無良媒體, 一定會下地獄的!”

一年級們對視一眼, 柳母現在這個狀況即便問了也問不出什麽來, 他們來得不是時候。

“先撤吧。”釘崎野薔薇用氣音說。

虎杖和伏黑都比了個OK的手勢。

溯還沉浸在即將見到真田的喜悅當中, 樂顛顛地被帶著走了。

“對不起打擾到您了, 我們馬上就離開。但我們真的不是無良媒體,祝姐姐生活愉快。”虎杖悠仁臨走前還為自己和夥伴們辯解了一句。

回應他的女人悶悶的哭泣聲。

“唉呀, 別磨磨蹭蹭的,快走吧。”釘崎扯了下虎杖的衣袖。

她都沒了一個女兒,生活還怎麽愉快。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虎杖悠仁悟出了釘崎的潛台詞,小聲回道。

他也體會過失去至親的痛苦,但生活還是要照樣過。逝去的人回不來,他們這些還活在世界上的人,終究是要繼續負重前行。

“就你話多。”釘崎瞪了他一眼。

走遠到門鈴監聽不到的距離後,她問綠上遠:“你剛剛說的那個凪阿姨,住在哪?”

“凪阿姨搬家了,我不知道她的新住址在哪,不過我隱隱約約記得她還是住在川崎市內。”

綠上遠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掏出手機:“我有順平的聯係方式,雖然好久沒有給他發過消息了。”

他先是發了幾句打招呼的話,今天不是周末,吉野順平應當是剛好在看手機,便秒回了他。

順平:我挺好的,母親也很好。

之後綠上遠便直入正題,問吉野凪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和柳美奈子見過麵。

據田中所言,柳美奈子經常會去找這個鄰家姐姐聊天,並且一聊就是一下午。

順平:我不清楚,母親剛好出去買午餐的食材了,我可以幫你發消息問問她。

綠上遠回了個好。

五分鍾後,吉野順平回複他吉野凪沒有最近並見過柳美奈子。

看樣子那個鄰家姐姐指的並不是吉野凪,線索再次中斷了。

“現在怎麽辦?”釘崎苦惱,他們出來這一趟吃了個閉門羹,又毫無收獲。

要不還是故技重施,在暗網上高價懸賞?

反正是五條悟來當這個冤大頭。

虎杖悠仁歎了口氣,“不如問問神奇海螺吧。”

要是真的能有這樣全知全能的寶物就好了。

伏黑惠雙唇緊閉,他已經讓溯問過海神典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物是誰,但不知道神奇海螺是不是出現了一點問題,還是說嫌他們太煩不開心了。

上麵顯示的答案,是享譽國際的頂流女星——莎朗·溫亞德(Vermouth)

可莎朗已經不在人世了,怎麽會搖身一變成了柳美奈子的鄰家姐姐呢?

而後麵那一串英文貝爾摩德,是一種酒的名字,叫做苦艾酒。

而且虎杖曾經在他們一年級的閑聊中表示過對大姐姐類型的莎朗還有她的女兒克裏斯很有好感,兩位都是金發碧眼身材火辣的大美女,演技也很好,基本算得上是大眾女神了。

伏黑惠覺得這個答案的準確性還有待考量。

思來想去,伏黑惠也沒有辦法了,想著要不先打道回府。

綠上遠剛得知柳美奈子死亡,應當也沒有心情再去逛校園祭。

“嘀嘀嘀”,綠上遠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是綠上遠同學嗎?”電話那頭是他的班主任。

班主任告訴他教務處負責報道的老師臨時有任務要出差,讓他有時間的話現在就去學校完成最後的手續,不然又得延遲幾天才能正式入學,麻煩許多。

於是乎,大家還是跟著綠上遠去了立海大。

一進校園,可謂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綠上遠給他們指了攤位大致位置,就分道揚鑣,先行去了教務處。

日本不管是國中還是高中都會舉辦校園祭,所以伏黑虎杖釘崎三人在國中的時候多多少少見識過自己學校的校園祭典。

不過伏黑惠從來不參加。

溯是第一次,到處亂逛的他很快就成了全場的焦點。學生們看見一個長相萌,說話還甜的小孩,心都感覺化成水了,恨不得把自己攤位所有東西送給他。

所以小人魚成功收獲了一大堆包裝花花綠綠的糖果還有小玩偶,多到一年級三個人都抱不下,所以就找了一個大容量的麻袋全部塞了進去。

“哥哥,你知不知道網球部在哪裏呀?”真田弦一郎隻說自己是立海大的三年級生,卻沒有說自己是高中部還是國中部。

小人魚也搞不清這兩者的區別,索性全部混為一談,直接找起了在高中部找起了網球社在哪。

這名路人學生染著一頭銀白色的毛,發尾還綁了小辮,長得很帥,隻是嘴角邊掛著的笑容讓人無端覺得他有些輕浮。

像是隻狡詐的狐狸。

“網球部?”他看了眼抱著溯的伏黑惠,心想這個搭配怎麽這麽奇怪,雖然帶弟弟妹妹來參加校園祭很常見,但黑發黑眼的哥哥怎麽會有一個翠發翠眼的弟弟。

不過他也沒多想,抬手指了指:“應該在那邊吧,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到了。”

伏黑惠:“謝了。”

路人小哥嚼了嚼剛從同伴那裏搶來的泡泡糖,吹出一個綠色的泡泡,還蠻酷的嘛,這個哥哥。

三人一魚走了兩三分鍾,寬大的網球場便映入眼簾。

球網外圍著不少人,還有幾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報刊記者,而球場內正在舉行著網球比賽。

這是一場雙打比賽,左邊的是紅頭發的活潑少年和皮膚黝黑的光頭,右邊是兩個長相相似身高超過了一米九的瘦高男生。

從圍觀群眾的討論中可知,左邊是國中部的網球社正選,右邊則是高中部的。

高中部的兩名雙打經驗豐富配合默契,而國中部的也不可小覷,雖然他們剛剛失去了全國大賽冠軍的寶座,但他們實力依舊是中學界無可挑剔的第一。

這次趁著海原祭的機會,立海大網球社組織了一場高中部和國中部的對決。因為晚上還有演出,他們決定隻比三場,一場雙打兩場單打。

溯他們來得趕巧了,現在剛好是第一場比賽的開端,由國中部的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VS高中部的雙子星原準人和星原雅人。

“好厲害。”溯望著球場中來回飛的澄黃小球感歎道。

他們的網球不僅僅是我打過去你打回來這麽簡單,還能看見網球上附著的氣流,和隱隱約約的光,像是加了特效一般。

感覺和咒術師祓除咒靈有異曲同工之妙。

“砰砰砰”小球撞進地麵,軋出了一個圓圓的小坑,劇烈旋轉了好幾圈後才彈跳起來。

丸井文太跨了幾步用網球拍把小球抽射出去,那個小球威力肉眼可見的大,他卻輕輕鬆鬆把球打了回去,似乎根本不費力氣。

高中部的學長們邁動雙腿跑到球落的位置,卻還是與小球擦肩而過,丟了一分。

“4:1。”充當裁判的是個鳶紫發的雋逸少年,嘴角掛著溫柔的微笑,土黃色的隊服披在肩上,隨著風輕輕飄**。

國中部領先,而且是大比分領先。

溯的目光從裁判轉移到網球場邊,那兒正站著一個熟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真田哥哥!

溯小聲地歡呼,戳戳伏黑惠,“爸爸,我看到真田哥哥了。”

“帶溯過去那邊好不好呀?”

網球場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網球社不允許非網球社成員進入網球場,他們又要如何進去。

伏黑惠:“現在進不去,等他出來吧。”

“唔—不要嘛,溯現在就想去。”小人魚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伏黑惠和溯對視了五秒,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輕輕推了一把虎杖悠仁,“虎杖,去把人叫出來。”

再怎麽說,他也不能抱著溯在人群裏麵擠來擠去,隻能讓身強體壯的虎杖去了。

“為什麽是我啊?”虎杖悠仁據理力爭,“你倆起碼和那個真田見過一麵,我可是和他素不相識,萬一他不出來怎麽辦?”

說的也是。

伏黑惠把溯交給了虎杖悠仁,認命地走向了擁擠的人群。

不知道真田對溯還有沒有印象,距離上次見麵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專欄好豪華呀,都是漂亮的封麵(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