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傳說
“大哥在半路就超車了?”啟介難以置信道:“喂,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沒有,我看得一清二楚呢!” 對講機那頭的人驚喜交加,簡直語無倫次:“實在太奇妙了,剛才涼介好像就隻是簡簡單單地轉了個彎,卻不費吹灰之力地搶在86之前切入了彎角,咬住內側線路後一口氣就超越了。”
“……”啟介有些莫名地窩火,踹了腳無辜的杉樹樹幹,再不吭聲地切斷了通訊,又將這笨重的通訊儀器順手往一旁的史浩懷裏一丟。
“怎麽樣,啟介。”
捧著失而複得的對講器,史浩笑容滿麵地看向他。
“大哥提早超車了。”啟介的臉色怎麽都說不上好看,雙手插兜,斜斜地倚在fd上,半晌才沙著嗓子道:“他們兩個肯定是瘋了——速度居然比上次跟我比的要縮短了整整15秒。”
“哈哈,不愧是涼介!輕而易舉啊!”雖然在之前的通話裏就模糊地聽了個大概,得到確鑿的準信後,史浩還是無形中鬆了口大氣,看中村興奮地不住蹦跳:“現在就隻剩下他一點一點地拋離86的事了。”
他們不是瞧不起拓海,而是涼介那不可戰勝的形象太過根深蒂固,前者哪怕失敗,也能被稱作是‘雖敗猶榮’。
“是嗎。”
滿不在乎地應了聲,啟介盡管在情感上很不想認可這個預判,可理智上又覺得以哥哥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來看出現這樣的結果極有可能。
聽他們又開始對哥哥讚不絕口,他不由得興味索然地閉上了眼,心裏轉為盤算一會要怎麽安慰一下傷心失落的某人。當然了,措辭上必須要掌握好‘度’,絕不能讓他得意忘形,免得還囂張地騎在他脖子上得寸進尺什麽的……
可實際上,成功利用了拓海經驗不足而露出的破綻,圓滿地完成進攻的涼介,此時此刻卻輕鬆不到哪裏去。
在他的計劃中本不該這麽早就超車的,可在模仿前車的路線和角度的這前半段路上,他卻逐漸感到了吃力。
“不行。”
就算在坡度較平緩,直線道占比重較大的前半段路裏目前還勉強能跟上,他的輪胎也會因熱衰竭而先86的一步崩潰掉。
刹車漂移的過程中,製動性能一旦下降,他能發揮出來的實力也會大幅度地變差,與之成鮮明對比的,是節節拔高的危險性。
拓海在彎位上比他稍微快上那麽一點……這顯然是技術上的不相上下,卻受到了主場的影響。
單單的一個彎位上還隻是肉眼難以分辨的一分差距,在接下來坡度變大,發夾彎的密集度上升的後半段路途上,就會被無可避免地擴大,越發明顯了。
86的機械改裝方向也要納入考慮:擁有高轉數的新引擎,齒輪比的守備範圍比過去要來得廣,再配合著擁有對路況了解透徹的拓海頻頻活用高低起伏的地勢所形成的坡度變化來加速,隻會變得更加難纏……
換句話說,他不再有在最後關頭還能一舉超越的把握。
繼續按兵不動下去,輸的恐怕會是他!
在激烈的纏鬥中,即便效率的行車線可能存在許多條,理想的刹車踏板釋放點,在什麽彎道都是僅有一處的。
這種連柏油路上的每一個油斑都了若指掌的熟悉度,身為外來方的他再怎麽練習,也無法抹殺掉。
越在這種需要精細的油門操控技術的時候,他就越能感覺到拓海的細膩控製能力——
單純將油門踏板完全踩下,聽著馬達轟鳴的有力聲音,似是大開大合的豪爽,卻是談不上講究技巧的野蠻和愚蠢做法。
尤其是這個季節的路麵狀況隻比初春雪融的時刻要來得好上一點,隨處可見薄薄的砂礫層,十分不起眼,然而,那正是造成無數車輛輪胎打滑失控的元凶。
普通山路的跑法與賽車場上的跑法之間,存在著一條極大的鴻溝,但某些技巧是通用的。
在澎湃的馬力中,車手要做到的不是盡數將它們釋放,而是講究地隻使用堪堪足夠維係步速的馬力值,這樣才能增加輪胎的壽命,減少不必要的損耗。
輪胎的牽引力受到了嚴峻的考驗,車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滑,則要更小心地去踩踏油門,想達到控製自如的境界的話,至少要將那份力道分出十個等級來。
啟介的油門控製範圍還相對粗糙,大概隻有5個等級,他經過這方麵的加強訓練,要比這增加一倍。
可天賦異稟的拓海在爸爸文太的水杯練習下,重心移動和油門操控的靈活性上都已然堪稱大師,尤其地點還是在他的根據地——秋名山,更是如魚得水。
充分領略到這一點,也是他迅速調整攻略手段的原因。
於是,在對付過彎速度快於自己的對手時,絕不能盲目地拘泥於彎位上的比拚,更明智的選擇是在盡可能地延長踩油門的時間,改變甩尾時的韻律和刹車的時機——入彎前充分減速,調整車頭的指向至彎位出口,提早加速時機,再利用視線盲點和內檔加速,一鼓作氣地衝出去。
這出於謹慎而臨時起意的策略改變他做到了,但效果也就僅此而已。
“他怎麽會沒陷入被打擊到的低潮呢。”
這點叫涼介在感歎之餘,也十分費解。
一直處於領先的地位穩定地跑著,卻被不知道從哪裏閃現出來的對手占了先機——通常來說遇到這樣的狀況,除非是相鬥經驗豐富的老手,難免都會喪失冷靜、懷疑自己所行的路線的正確性。
拓海明明是在這種叫人精神頹微的負麵作用下跑著,不僅不見被超車的慌亂,反而在節奏上隱隱加快了,鬥誌昂揚地奮起直追,不斷拉近著距離。
在逆境中被壓迫,卻綻放出了更奪目的光彩。
若說之前的86隻是在界限內,或者界限四周活躍的話,現在的那塊巨鐵則是直接站在了界限‘上’,走鋼絲般用叫人望而生畏的速度施展著美輪美奐的四輪飄移,姿態遊刃有餘。
剛剛的左、左連續高速彎道上,間隔隻有一小段直路。熊貓86在來到第一個左彎時,卻完全沒有做逆向操盤的意思,直接在這樣危險的情形下刹車減速,進入慣性甩尾的階段後順順暢暢地通過了彎道,還維持著這樣的狀態滑過那一小段直路,氣勢洶洶地直接殺入第二個彎位,節省了期間可能消耗的馬力和時間。
自比賽開始以來,從頭到尾都沒有過直接的溝通,他單憑後視鏡的映像,也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如火的鬥誌從它身上升起。
——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極其微妙又朦朧的心意相通。
涼介不自覺地微笑起來,眼底掠過一抹欣賞:“有趣。”
在這段時期的交往,他知道拓海缺失了賽車手必須具備的求勝心和百折不撓的強烈戰鬥欲,往往是一種‘隻要盡力去跑了,是輸是贏都無所謂’的心態,這正是他在賽前斷定拓海無法取勝的原因。
那麽……這場比賽途中,究竟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才導致拓海的迎戰心態產生這麽大的變化?
不可思議的是,他雖然在對手的性格判斷上犯了或許是無可彌補的錯,心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焦慮。
——他享受著這場比賽,隻想在沒有遺憾的情形下完成它。
“哪怕沒辦法趁你恢複過來前一鼓作氣地甩掉你,但在我們的技術基本持平的情況下,我是不會讓你再有機會趕到前麵的。”
加強了運動性能的fc有著卓越的加速性能,他隻要守好目前有的優勢,就會穩穩地立於不敗之地。
——他會將這個賽果維持到結束。
已然專注於攻克眼前的山道、把先前那玩笑般的賭注忘得一幹二淨的涼介無從得知,拓海之所以會萌生出這種‘非贏不可’的強烈意念,純粹是想贏下那個賽前的約定的緣故。
在觀眾們激動的注視中,兩車間的距離沒有如史浩所預料的那般被拉開,而是像先前的那般越貼越近,隻是位置互換了而已。
trueno在過彎上略勝一籌,fc則在第三路段的再加速上棋高一著,雙方都維持著自己的極快步調,在這條還剩下10餘個彎位的秋名山下坡道上展開了分秒必爭的激烈廝殺。
那種快能把身體拋擲出去的恐怖離心力,震耳欲聾的爆音,車輪碾過碎石碾過被灰塵包裹的柏油路麵碾過枯枝的‘吱嘎’和‘沙沙’聲,在駕駛座旁的車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致令人頭暈目眩……
這些幹擾因素被連同恐懼感一起,盡數拋到了腦後,置之不理。
和鐵了心要死守自己位置的涼介不同,落在後方拓海皺著眉,有些著急:“怎麽辦呢……”
那架fc簡直快得出奇。
涼介先生一路上根本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他全速奔馳下能夠跟上,卻始終找不到超車的機會。
假外側超車,實則轉內側的伎倆對經驗豐富又擁有極強的洞察力的涼介先生起不了迷惑作用,這點在剛剛的失敗經曆中,拓海已經明白了。
他很快放棄了這種無意義的行為——既然對方不是一個會因自己的誘導而急切地失誤的人,他再製作小動作也隻是徒勞地浪費掉自身的效率而已。
很快要到五連發夾彎了……
拓海拚命思索著對策。
就在這時,他發現fc的行車路線變得有點詭異。
明明是貼著內側入彎的,出彎和甩尾時,卻不受控製般往外甩去一些。
那道空隙當然不足讓一部車通過,卻成了個顯而易見的突破口。
“為什麽要用低速檔來加速呢。”他一邊轉動著方向盤,讓後輪陷入溝渠中轉彎,同時迅速撥動換擋杆,一邊在腳下嫻熟地做著跟趾動作,還分出些精力來思索這一不同尋常的現象:“涼介先生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的……”所以會這麽做,一定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
拓海茫然地想了會,猛然醒悟過來:“是輪胎!”
如果再使用高速檔的話,就會讓輪胎的受損更加嚴重!
與86聯係密切的他也清楚,自己的製動係統也徘徊在工況溫度的最高限度的邊緣,僅僅是靠相對較輕的車身重量延緩了問題出現的時機。
這主要跟他讓老爸幫著改動過的、針對這次下坡戰的調校有關——以下山時車頭前傾的趨勢為基準,充分利用了輕量化的優勢,做出淩駕於機械abs的操作。
“機會隻有一次。”拓海的心砰砰直跳,竭力鎮定地想著,“再下一個,再下一個……”
也不知道是不是基礎數值提升了的原因,他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眼前總能預先規劃出過彎路線,然後精準無比地跑出來。
“……就是這裏!”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看到了能超越fc的那條線!
這同時也是唯一一個擁有三車道的複合彎位,拓海在下定決心的那一瞬反倒冷靜到了極點,眼睛眨也不眨地,將視線牢牢地鎖定著那處越變越大的縫隙,咬咬牙,本能地驅使著猶如自己臂膀般的86,靈活的腳精密地控製著油門、離合和刹車,果斷地切往彎道的內側……
守在終點的觀眾們,隻見到在電光火石間,兩道車影以快到叫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劃出了極其相似的漂亮弧線,猶如閃電般勢如破竹地直衝過來,幾乎是不分先後地穿過了終點線。
待到負責計時的人第一時間按下停止鍵、並為上頭顯現的數據而驚嚇不已時,fc和86已然毫不猶豫地雙雙調頭上山。
無論是動作還是氣勢,都無比契合,仿佛為一回演練過無數次一樣。
“……”
呆呆地麵朝著轉眼間就不見了兩部車的上坡方向,還準備為勝利者歡呼慶祝一番的人群這下是徹底傻眼了。
“這是什麽回事?”
“什麽、什麽啊?!”
“是平局啊,平局啊!”
“平你個頭!明明86比fc要快一點點啊!”
“什麽啊!!天啊!!86勝利了!!”
他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當這場戰役轟轟烈烈地以fc落後小半個車身的失敗來畫上句點的消息傳到秋名山頂時,所有等待的人都震驚了。
而本該處於漩渦中心的兩個人,這時候卻已經將車默契地泊在了秋名湖畔,站在柔軟的茵茵綠地上,安靜地望著月光下的粼粼水麵。
涼介率先打破了這沉默:“我猜到你有話想跟我說。”
被涼介戳破了小心思,還惦記著那個約定的拓海遲疑道:“呃,那個,涼介先生……”
“願賭服輸。”涼介閉了閉眼,微笑裏仿佛帶了幾分釋然:“你贏了,所以我不會放棄山路賽車。”
“我絕對不認為我真的贏了你。”拓海忙道:“換做是在赤城山的話,一定是截然不同的結果的。而且你是故意用四輪漂移來跟我對決的,我分明聽說過,你的跑法不是注重漂移的……”
涼介笑著搖頭:“不要說這種話。我輸得心服口服。換地點比賽的這種假設沒有存在的價值,我在充分準備的情況下還是無法取勝,再找借口是沒有意義的。”
拓海不安地看向他。
“我要感謝你,給我帶來了一場值得回味的比賽,也感謝你為我這麽拚命地做到這個地步。”涼介眉眼柔和,緩緩地說:“沒有你的堅持,就沒有我這個不去放棄飛車的理由……你真的很厲害。拓海。”
直到比賽末尾,他才真正感受到隱藏在拓海那份對‘勝利’執著的,純粹的意圖。
被感動的情愫侵襲的心裏頓時變得無比柔軟。
“呃,沒有啦。”拓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揉揉鼻子。
好在月光不算明亮,紅紅的臉不會被輕易發現:“總之……那真是太好了。”
其實在比賽完成的那一刻他就聽到了係統關於任務達成的提示音,再問一次,不過是想確認罷了。
“露水重了,早點回家休息吧。”涼介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很自然地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了隻穿著件單薄的t恤而輕微地打著哆嗦的拓海身上:“暑假還有很多見麵的機會。”
他看到拓海頭上有一小撮翹起的頭發絲在隨著晚風微微擺動,就忍不住想抓住它,偏偏在這時候拓海重又抬起了頭,隻得若無其事地收回去。
下意識地裹著外套,拓海又問:“……呃,那個,我能不能再問一個問題?”
涼介‘嗯’了一聲,示意拓海說下去。
拓海唔了半天,問:“如果我輸了,涼介先生你會提什麽條件呢?”
涼介輕笑:“很好奇這個嗎。告訴你也沒什麽——想要是你輸了,我就給你換一部襯得上你技術的車。”
拓海:“啊。”
得到這個答案的他說不出是吃驚多一點,還是高興多一點,亦或是失望多一點,怔忪間,隻愣愣地注視著一派從容淡定的他。
然而接下來涼介的舉動把他給嚇了一跳——先是歎了口氣,旋即把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湊近一步,稍稍垂著頸,將自己的額頭貼上他的。
拓海眨眨眼,不知所措地張了張嘴。
涼介的聲線有些低沉,卻怎麽聽怎麽透著股撩人心弦的親昵:“不要一直盯著我看。”
拓海:“?”
他又低笑著自語:“算了,太晚了。”
被這句話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拓海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涼而柔軟的吻就印上了前額那被蹭得火熱的位置。
拓海:“!”
披著的白色西服外套悄然滑到了地上,他恍若無覺,渾身酥軟得像一隻匍匐在強敵下、快被捕食的小兔子,耳根都在發燙。
待到反應過來涼介在做什麽後,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以那蚊蠅般小的聲音呐呐地說:“等、等等,誒,啊……”
……這難道又是一個意味著感謝的吻嗎。
他昏昏沉沉地想著,忽地一陣天旋地轉的,毫無防備地被壓在了軟綿的草毯上,後腦勺在快接觸地麵的時候被人溫柔地用手掌托住了,映入眼簾的是漫天星辰,和一雙比星辰還要來得閃耀的藍色眼眸。
“恭喜你打敗我,成為了新的下坡神話。”
涼介微笑著又吻了吻他,“忘了告訴你,我會來這裏等你,不隻是知道你有話想跟我說,也是我有話要告訴你。”
他對上那雙神情懵懂的深褐色眼眸,強硬地宣布道:“藤原拓海,我喜歡你。”
……
等拓海暈乎乎地回到家,已經是比賽結束後的半小時了。
他全憑條件反射地平安開著86回來,恍恍惚惚地停好車,一轉身,就看到一台嶄新的斯巴魯大大方方地停在了自家門口。
他盯著深藍色的車身,隱約感到有什麽不太對勁,可生鏽的腦子好半天才轉動起來:“?”
“你回來了啊。”文太正坐在台階上看報紙,見自家傻兒子回來了,也隻是漫不經心地抬了抬頭:“怎麽那麽久?”
“呃……沒,沒什麽。”
文太不過是隨口一問,卻把拓海重又弄得緊張無比。
他支支吾吾地飄到了門口,又準備步伐飄忽地潛進去——“等等,誒,那部impreza是怎麽回事?”
“我還想問你呢,去比個賽都滾一身草。”文太皺眉。
那純白色t恤衫的整個背部都稀稀疏疏地遍布了翠綠色的草屑。
拓海的眼神心虛地飛向了地麵,麵色漲紅地鬼扯道:“……呃,都是阿樹亂推我啊。”
“總之你自己負責洗掉。哦,對了。”文太不太感興趣地起身,拍拍褲子上沾的灰:“你有空去自己辦理一下手續,文件都擺在客廳的桌子上。86以後歸你了。”
拓海:“哈?”
“這台impreza涼介那小子送的,”顯然在別地試跑過,文太頗滿意地挑挑眉:“調得也很用心,以後我再想辦法補錢給他好了。不管怎樣,這車我很喜歡,所以86是你的了——不要讓我重複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上部完,下一章將直接切到d計劃。
昨天我好倒黴啊……
先是拔野草時不小心被玫瑰紮到,然後我自己用針挑不出來,讓媽媽幫忙挑,她也挑不出。
我去找藥房,他們叫我去找醫生。
等了2個半小時後,才見到醫生,她又用針挑得我疼得眼淚汪汪,還是弄不出來。
然後她給我陸陸續續地打了6針麻醉劑……把我的手指直接割開了半個指的深度,又用紗布不停地擦。
最後她一臉抱歉地告訴我,不知道拿出來了沒有,因為血流得太厲害了,連她也看不到= =
更慘的是,整個切割的過程足足持續了12分鍾,途中麻醉劑失效了,疼得我死去活來,她在指尖的切割位置的隔壁直接給我注射那該死的麻醉劑,差點把我疼暈。
一回家就吃了幾片止痛藥,現在那裏縫了2針,明天得去拆線。
在這麽悲哀的情況下,這周的榜單任務居然是2w5……要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