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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寬的畫流傳到後世僅有四幅,大多收藏於台灣故宮博物院,僅有《雪景寒林圖》一幅於1860年被英法聯軍從圓明園中搶掠出來後,被英國士兵在天津當街兜售,恰巧被時任工部右侍郎、開平礦務局督辦、總辦路礦大臣張翼看到,當即買下,後由其後人捐獻給天津博物館。

這幅《雪景寒林圖》可是樁大買賣,需認真對待。我以前曾探過恭親王府,知他府裏守衛甚嚴。現在的守衛狀況是否有新的變化,還需再做進一步的探查。商馭會先探查一下,然後我們再決定如何行動。

當天回到府裏,與胤禟一起吃晚飯時,胤禟給我夾了一筷子烤乳豬,那閃著油光酥脆的烤乳豬皮十分誘人地躺在我的麵前,我卻隻是看了一眼,便夾起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

胤禟看了我一眼,又給我夾了一筷子烤羊腿肉,我又看了看,卻夾起了一筷子鮮筍。胤禟給我夾的牛肉也被我棄之不顧後,他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爺早晨出門沒看天兒,桃兒告訴爺今兒這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

啊?這是什麽問題?我沒反應過來,逐吱唔道:“大概、好像、應該是從東邊出來的吧!”

“看清了嗎?”他笑著追問道。

這人,今天怎麽淨問這麽奇怪的問題?我不明所以,便繼續吱唔道:“沒,沒大看清!”

撲哧!他笑了出來,說道:“爺猜今兒的太陽一定從西邊兒出來的。要不我家無肉不歡的小桃兒怎麽忽然間就改吃素了呢?”

唔,原來是說這個!說起來就鬱悶,人家都說我像烤乳豬了。

我嘟嘴道:“以後都不吃肉了,不然要胖得像豬了!”

他笑道:“誰說的?依我看,還不夠胖,再胖點才好看!”頓了頓,他又湊近了說了句:“也比較好吃!”

啊?他又提這個話題!

我的素食減肥計劃在胤禟同學的嘲笑和打擊下被打了折扣。我吃下了他夾到我碗裏的肉,而他也答應不再給我夾肉。

看著我歡快地吃下了美味的肉,他說道:“這才對嘛,不吃肉怎麽還能算是小母狼?”

胤禟帶我去了四阿哥第三個女兒的滿月宴。四阿哥的子嗣一向不旺,這兩年包括嫡長子在內的兩個兒子早夭,使四阿哥對子嗣極為在意。即便是女兒出生,都要大辦一番,以增喜慶。

我很奇怪胤禟為什麽會帶我去四阿哥府上。除夕宴那晚,他不是讓我離四阿哥遠點麽?胤禟並未說明,我自己也不好開口問。

隻知道胤禟看到我並未刻意妝扮,滿意地翹起了嘴角。他伸出雙臂抱了我上車。

胤禟自己倒是穿了件新袍子。銀灰的袍子配上黑色暗竹紋緞麵的馬褂、黑色的帽子貴氣十足。俊魅尊貴的氣質,被衣飾襯托得恰到好處。他那張本就俊美的臉,在黑衣的襯托下更顯俊逸。

“桃兒盯了為夫這麽久,為夫好看嗎?”在馬車裏有些暗淡的光線中,他的眼睛卻閃閃光。

很久麽?我自己怎麽沒覺得?為了不讓某人的自大過於膨脹,我收回了視線,閉目養神。

“眼睛看著爺!”是他帶有命令口吻聲音。

這是幹嘛?不看還不行了?

我睜開眼,斜睨著他。

他對我邪魅地一笑,說道:“記著,你的眼睛隻須盯著爺就好了,別的男人誰也不要看!”

無聊,我翻了個白眼。他卻一把把我抱坐在他的

c腿上,看著我的眼睛說道:“別把爺的話當耳旁風!一會到地兒,不許亂看,記住了嗎?”

這麽認真?好吧,不看就不看!我點頭應了,他愉悅地把我抱入懷中,在我的唇上輕輕一吻。

我捂住嘴說道:“爺,你把人家的唇紅弄壞了!”還沒說完,我便笑了出來,因為我看到他的唇上沾上了我的唇紅。

胤禟若是就這樣站到人前,那張酷臉上沾著女人的唇紅一定更吸引人們的視線。

看到我的壞笑,胤禟目光一閃,說道:“又動什麽壞心思?”

我忙低頭,裝作害羞的樣子,媚聲說道:“爺,人家哪有動壞心思?人家隻是想,隻是想,”我斜瞟了他一眼,嬌媚無限地道:“人家就是好喜歡爺啦!”說完,我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吻。

一個紅紅的唇印就印上了胤禟的酷臉。

胤禟一怔,他沒想到我會這麽主動吻他吧?以前都是他主動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露出了壞笑說道:“原來是小母狼想要了!好,爺現在就成全你。”他提高聲音叫道:“小五,把車趕道邊去!”

小五應聲,他伸手便來脫我的衣服。

我大吃一驚。這家夥,我是假裝的,他都看不出來,他平時的精明哪兒去了?

我忙叫道:“爺,不要,桃兒不是這個意思!”

“哦?那桃兒是什麽意思?”他並不停手,說話的功夫,已經解開了我的三個上衣紐扣。伸手就要解我的肚兜上的帶子。

我按住他的手說:“爺,人家就是說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桃兒見了,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哪有心思再去看別的男人?”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樣說他該放過我了吧?

誰知,他聽了後,得意地一笑,瞬時間,還真來了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讓我看了愣。他說道:“既然桃兒這麽喜歡爺,爺更要好好讓桃兒歡喜一番了。”

他拉開我按著他的手,兩根手指捏住我的肚兜帶子輕輕一拉,我的肚兜就向下滑落,露出了我胸前的那片旖旎。

我驚叫一聲,這可是在馬車裏,而馬車又是在鬧市中,難道真要在這裏上演一出春宮戲給人聽?

我撫住前胸,喘息著對他說道:“爺,不行,不能在這裏!”

他挑了挑眉,說道:“哦,不行?為什麽?桃兒不是想要麽?”

我蹙眉急道:“沒有,桃兒沒有想要。桃兒隻是,隻是跟爺開個玩笑,逗爺來著!”

他忽然沉了臉說道:“逗?爺是這麽好逗的?挑起了爺的性子,就想這麽完了?”

“啊?那,那還要怎樣?”我垮了臉,我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他嘴角一勾,說道:“你剛才對爺幹了什麽壞事,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唔,原來是說這個!這裏又沒有鏡子,他咋知道的?這個九狐狸,什麽也瞞不住他!

我忙掏出手帕,給他把臉上的唇紅擦掉。他又努了下嘴,我趕忙去擦他的唇,又被他抓住手輕薄了一番。

得,這事鬧的,偷雞不成失把米!

忽然想到以九狐狸的精明,剛才怎會看不穿我那假惺惺的獻媚?那,剛才他說要在這裏那個,也是假的,他是嚇唬我,目的隻是為了讓我自己招出對他使的惡作劇。

又上了他的當,這隻狐狸!

趁他沒扭頭的瞬間,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回過頭來時,我重又換上了恭順的表情。

車子又開動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到了四貝勒府。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手忙腳亂好衣服,臉上掛著惡作劇般的笑容。這個壞蛋,回去再算賬!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他說道:“小妮子也敢來逗爺,回去再算帳!”

啊?他也要跟我算帳?我們倆這算是心有靈犀?

四貝勒府裏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四阿哥和他的福晉在大門口迎著來賀喜的賓客。看這次來的賓客,似乎都是皇室宗親,並不包括朝中大臣。四阿哥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比較低調的吧!

在大門口碰上了老十,他竟然帶了一大家子來!有他的大老婆、五房小老婆,還有他的一大群孩子,足有七、八個,連懷裏抱著的都帶來了!我數了數,算上他自己,他們這一大家子再添上一個,足可以開四桌麻將了。

四阿哥和四福晉兩人對視了一眼,福晉眼裏明顯有恐懼的神情。四阿哥的眼神還比較平靜,隻是有一絲疑似肉痛的表情。

怎麽,他怕這一大家子把自己吃窮了?

我看了看胤禟,他卻是一副雲淡風輕、毫不驚訝的表情。難道他早知道?

原本聽說十阿哥與老四一家並不親近,可今天這陣仗整個一三姑六婆大竄門的架勢。

老十這是要幹嘛?

胤禟又幹嘛帶了我來?

疑團啊,疑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