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衛閩目光落到沉默身上,他的表情扭曲一瞬後變得‘慈眉善目’:“你怎麽在這裏?”
他在心底警鈴大作。
沉默跟衛淩怎麽會同時出現在這裏。
他們發現了什麽。
“衛伯伯,”沉默眼角帶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他抬手在鼻尖扇了扇:“你確定要在這裏聊?”
衛閩後知後覺地聞到空氣裏隱約傳來的......不雅氣息,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既然衛伯伯無心在這裏聊天,”沉默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他抬了抬下巴:“那麻煩你借過一下。”
“默默,”衛閩眸光掃過不遠處的病床,他板起臉拿著長輩的架勢教訓道:“我知道你是受了.....衛淩的鼓動,但這不是你打擾長輩安寧的理由。”
“你讓他們別擋著你的視線,”沉默聞言誇張地笑了起來,他抬手指了指衛閩的保鏢:“用心體會一下你嘴裏的安寧。”
衛淩下頜線緊崩,他一雙冷眸沒有半點溫度地瞪著衛閩。
早晚。
他會把這些人渣碾成塵土。
衛閩眼皮重重地跳了兩下,他朝保鏢們揮了揮手:“站到一邊去。”
保鏢們頓時向病房兩邊散開。
衛閩皺著眉頭,他帶著疑惑的眼神落到病**麵。
隻一眼。
他的汗毛倒立,整個人不受控製得向後連退三步:“這......”
這哪還是讓自己驚為天人的女子。
這是一副骨頭架子。
還是肮髒到讓人不適的骨頭架子。
想到自己曾經在她身上馳騁......他就想吐。
“衛伯伯,”沉默將衛閩的恐懼跟嫌棄盡收眼底,他彎著唇角問道:“這種安寧你想要嗎?”
“哎,”衛閩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他調理好情緒臉上擺出痛心疾首地表情:“我也沒有想到,我好好地把人送到維和安養,哪知道會出這檔子事.......”
愚蠢到家的侯莉。
安靜成了活死人都不放過......
行吧。
她想出這口惡氣就出。
起碼得把首尾處理幹淨吧。
還好自己反應得快。
能把責任推到無良醫生跟無良護工身上。
“你不該跟我解釋,”沉默抬手打斷衛閩的話,他眉眼峰利語氣冷淡:“你與其擋在門口說些廢話,不如做個人把路讓開。”
衛閩愣住,他沒想到從來對自己尊重有加的沉默說話變得這麽不客氣。
這又是怎麽回事。
衛溪不是告訴自己。
不出意外。
分班的矛盾今天就會解決。
“勞煩借過,”兩位醫生心急如焚,他們推著病床準備接著往外走:“病人的狀態非常不好,我們需要回醫院做檢查。”
“這是我的人,”衛閩回過神,他周身釋放著上位者的氣勢,抬頭示意保鏢再次將病房門口圍住:“你們想往哪裏帶?”
開國際玩笑。
他怎麽能讓沉默把人帶走。
“你的人?”衛淩攥成拳頭的手背青筋突起,他的聲音卻沒半點起伏:“你憑什麽說她是你的人?”
“小畜生,”衛閩豎起眉頭,他難掩煩躁低喝了一句:“你的存在足以證明你媽是我的人。”
“哦,”衛淩英俊的眉眼籠滿寒霜,他冷冷地掃了一眼衛閩的......下半身:“那我的存在比你想象的還要重要,雅信全體師生都知道我是你控製不住那話兒的產物。”
衛閩帶來的保鏢拿出職業素養,他們拚命麵無表情。
“反了天了,”衛閩腦子‘嗡嗡’作響,他氣到快要爆炸:“老子送你去上學,你特麽的學的什麽玩意......”
“閉嘴吧,”兩位醫生輕蔑地瞥了一眼衛閩,他們譏笑地超大聲:“病人都成這樣了,你還有臉說是她是你的人。”
按理來說。
豪門的恩怨他們不敢摻和。
隻是。
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衛伯伯,”沉默把手心貼在衛淩手心,他撩起眼皮‘同情’地看著衛閩:“你不要無能狂怒,候阿姨背著你這麽下作,證明你識人不清,你知道候阿姨這麽下作不製止,證明你們是一丘之貉......”
“沉默,”衛閩看到沉默的動作,他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幹脆撕下好叔叔的臉皮開口威脅道:“你在這裏多管閑事,你爸知道嗎?衛溪.......”
誰來告訴他。
沉默跟衛淩到底怎麽回事。
“這很重要嗎?”沉默抬手打斷衛閩的話,他說得不緊不慢:“你擋在這裏耽誤救治,你就是個畜生,還是挺老的那種。”
他頓了頓,彎唇接著補刀:“我爸說你是個老泰迪精,我覺得他說得不對,人家泰迪辣麽可愛,你長得有點不乖啊。”
“給我打,”衛閩這輩子都沒有被人這樣罵過,他反應過來朝著保鏢爆喝道:“老子要替沈潛教訓你這個小兔崽子。”
老泰迪精。
尼瑪。
沈潛在外頭不是更老的泰迪精。
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不等沉默迎戰,李曉帶來的保鏢護到兩位少年身前,大勝跟小蘇掏出腰間的繩子把黃田往牆壁扶手一綁,他們快速加入了戰局。
兩位醫生麻利地推著病床回到了房間。
四位保鏢對戰八位保鏢。
“沉默,”衛閩看到帶來的保鏢沒有討到好處,他開始對沉默打感情牌:“你不講叔叔疼你的情分,不管衛溪對你多年的愛護,執意跟我們作對?”
“講啊,”沉默彎著眼眸,他唇邊的笑意加深:“你疼我的‘情分’跟衛溪對我的‘愛護’,我都銘記於心......”
衛淩用力攥緊沉默的手指,他啞著嗓子喊了一句:“哥哥。”
理智上他知道沉默故意氣衛閩的。
感情上。
自己接受不了聽到這種類似的話。
沉默忍著痛意回捏了下衛淩,他沉聲接著說道:“但這不影響我想當個人啊。”
“放屁,”衛閩再也控製不住怒意,他大步上前準備扇沉默耳光:“如果沒有衛家,安靜早就死了,這個小畜生也不會活到現在......”
“他動手了,”沉默拉著衛淩避開衛閩的攻擊,他精致的眉眼全是興奮:“是他先動的手。”
“嗯,”衛淩眼底泛出一抹笑意,他的唇角瘋狂上揚:“哥哥可以拿出早上的威風。”
“我告訴你們,”衛閩沒有打到沉默,又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交流,心裏火氣更盛,他揮起拳頭改揍衛淩:“誰都別想把人給我帶走。”
沉默一把將衛淩推到李曉身側,他握著拳頭砸向衛閩下巴,嘴裏也不閑著:“我爸也不行嗎?”
衛閩被沉默一拳砸打到頭暈眼花,他氣得喘著粗氣罵道:“你爸算個屁。”
說到底。
趙家也好沈家也罷。
都是給衛家做嫁衣的。
衛閩的保鏢看到雇主受到攻擊,他們著急脫身過來保護對方,偏偏大勝等人非常難纏。
“誰讓你罵我爸?”沉默聞言上前抓住衛閩衣領,他拿出實力護爹的架勢,左右手在對方臉上連續開弓:“嗯,你憑什麽罵我爸?”
衛閩拚了命掙紮,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沉默當眾扇耳光。
想當初。
慣子捧殺的主意還是他出的。
沒想到沉默已經無法無天到了這個地步。
“叫衛溪不給我補課,”沉默將衛閩強行按在牆壁上,他的手心扇疼了改用手背來抽:“叫他要跟老子冷戰,叫你看秦格的屁股,叫你偷看我爸秘書的大胸,叫你不給老子麵子......”
“你放屁,”衛閩的臉腫成了豬頭,他下意識抱著腦袋罵道:“老子跟沈家勢不兩立。”
去他M 的沈潛。
不知道在背地裏說過自己多少壞話。
李曉看著眼前的鬧劇,抬起手肘碰了碰衛淩的胳膊,他問氣定神閑:“看出什麽了嗎?”
衛淩眼裏全是沉默帥氣的身姿,他說得意簡言駭:“挑撥離間。”
因為利益而結合的聯盟最不可靠。
沉默將‘平靜’地局麵攪渾,這是最好的自保方式之一。
“孺子可教,”李曉讚賞地看了一眼衛淩,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沒頭沒尾喊了一句:“時間差不多了。”
他的話音剛落。
局勢瞬間翻盤。
大勝賣了一個破綻,他被衛閩的保鏢按在了地上,李子正準備撲上去營救,腳下一個不穩被對方同樣按在了地上,平頭保鏢沒人敢動,他隻好自己撲到了地麵,還好有人過來按住了他.......
四個保鏢一分鍾之內。
全員‘掛掉’。
衛閩的保鏢顧不上控製衛淩,他們趕過來營救雇主,沉默眼珠轉了轉,他任由對方將自己按到了牆上。
“打啊,”衛閩頂著一張青紫的臉,他高高揚起了手掌:“你剛才打得不是很痛快?”
“叮。”
四樓的左側的電梯門打開了。
“不許動,”走在前頭的警察看著衛閩舉高的右手,他們同時喝道:“放下手來。”
衛閩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跟不甘,他抬手狠狠地扇向沉默。
MD。
顧不了太多。
起碼先收點利息吧。
沉默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啪。”
衛淩衝到了沉默身前,他替對方挨下了這一巴掌,一張俊臉頓時變得紅腫。
衛閩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衛淩,他轉身看著警察悲憤道:“我要報警。”
警察看著衛閩一臉的狼狽,他們正準備說話。
“叮。”
四樓的電梯門再次打開。
背著長槍短炮的記者們衝了出來,他們臉上是難掩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