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衛閩皺眉翻身坐了起來，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起床氣：“他不是考的一班的試卷？”
“是，”吳明星撓了撓腦袋，他想到沉默混不吝的模樣就頭大如鼓：“可他沒有作弊的條件，答題是都是在監考老師眼皮子底下寫的......”
他心裏沒底。
現在學生洗白作弊嫌疑的方式太多了。
最簡單的就是，當眾重考一次。
衛淩估計跟沉默一樣......扮豬吃老虎。
人家完全不虛。
“行了，”衛閩打斷吳明星的話，他沒好氣道：“你自己去想辦法，作弊也好，偷試卷也罷，找個合理的理由先停掉衛淩的課。”
他頓了頓，冷聲問道：“沉默呢？他考得怎麽樣？”
“咳咳，”吳明星清了清嗓子，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沉默的成績沒有衛淩那麽......但也屬於中上遊，而且，是我親自盯著他答題的。”
“行了吧，”衛閩沉下眉眼，他嗤笑一聲：“別人不說，沉默可是一個榆木疙瘩，看來，試卷十有八九出了問題。”
吳明星領悟到衛閩的意思，他硬著頭皮應下：“我明白了。”
兩人掛斷了電話。
吳明星抬手搓了一把臉，他正準備撥打電話時，一條消息跳到了手機屏幕。
【李峰：“吳老師，你趕緊登錄草莓直播，衛淩準備跟人做題PK，高額獎金等大家來戰。”】
【李峰：“房間號碼158487521。”】
吳明星腦子‘嗡’得一下響了起來，他就知道遇到沉默跟衛淩準沒有好事。
心裏咒罵歸咒罵。
他還是手腳麻利地下載了草莓App。
衛淩確實是在準備直播，小齊提前在直播平台預熱了不說，昨晚因為查賬的原因，他機靈地把直播時間改成早上。
沉默跟衛淩快速解決了早餐。
身高腿長的少年穿著雅信校服，他站到了客廳架好的專業直播設備麵前，彈屏頓時閃了起來。
【臥槽，這盛世美顏是我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雅信校服帥氣，這人長得更帥，他得校草級別了吧？】
【頓時覺得手上的包子不香了，想丟掉來舔手機屏。】
【切，現在的人為了出圈，什麽噱頭都敢搞，別一會被學霸把臉打腫了。】
【跪求原地出道。】
【三秒鍾，我要這位帥哥的全部資料。】
【衛淩，雅信高二八班，長期霸榜年級倒一，沸沸揚揚私生子虐待案主角，不用謝，請叫我雷鋒。】
【撲哧，我笑噴了，年級倒一搞還敢搞答題爭霸賽？是誰給他的勇氣，梁靜茹嗎？】
【樓上的嘴別太毒，衛淩也有可能是為了生存隱藏實力。】
【確實，他沒點能力能請到Q大團隊？還有專業的公證員呢。】
【同意加一，建議大家去看完新的熱搜。】
【什麽意思，又有新瓜可以吃了？】
【沒錯，沈潛跟衛閩十幾年前的合同曝光，好像涉嫌職務侵占......】
【兩個霸總都不是好東西，他們全都婚內出軌不說，還都有私生子。】
【沈衛兩家用行為說明了一件事，有後媽就有後爹，同是私生子，沈家那個沈慕，人家過得相當滋潤。】
【拚媽的時代，同人不同命。】
【嘖嘖嘖，期待衛淩開啟爽文模式。】
.......
“各位同學，”小齊抬起手碗看了看時間，他站到衛淩身邊嚴肅道：“我們采用對戰製度，大家均可答題，十道題按正確率和時長短者獲勝，獲勝者除了得到獎金外，還有Q大特招麵試資格。”
他頓了頓，補充道：“考慮到你們做題需要拍圖上傳，每道題答題時長衛同學讓你們五分鍾。”
小齊早就做了準備工作。
除了Q大特招團隊提供題庫之外，他還安排了專業的公證員。
衛淩背脊挺得筆直，他慢吞吞地拿起了白板筆。
直播間頓時分成了兩個畫麵。
一個畫麵裏的考題快速滾動著。
另一個畫畫裏，一位穿著公證員製服的工作人員眼睛上綁著黑絲帶，他嘴裏喊道：“，停。”
大屏幕定格到一道數學題。
“利用換元法求函數解析式時，”衛淩抬眼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一臉緊張的沉默，淩厲的眉眼柔和了幾分，他轉身朝白板上邊寫邊解釋道：“一定要注意保持換元前後自變量的範圍。”
他說著話筆下不停，不到兩分鍾正確的答案出現在白板上麵。
屏幕彈屏瘋狂閃了起來。
【尼瑪，學神請接受小的跪拜。】
【我剛看完題，人家答案都跳出來了。】
【雖然這道題不難，但很容易跳坑裏。】
【我有預感，衛淩這是為自己正名......雅信昨天才考了摸底考試。】
【難道衛家又在憋著壞招？】
.......
吳明星看著直播裏自帶光芒的衛淩，他恨不得把人從手機屏幕拉出來。
這下完了。
要是他敢指責衛淩作弊偷試卷，口水都能把自己淹死。
更絕的是。
衛淩的題庫出自Q大特招不說。
還特麽請了專業的公證團隊.......髒水都沒辦法潑的那種。
幾秒鍾後。
吳明星苦著臉把直播間的房間號發了衛閩，他第一次後悔接受了衛家遞過來的‘橄欖枝’，要是自己做過的事全都曝光，恐怕會身敗名裂。
時間過得很快。
第二道題。
第三道題。
.........
“衛閩，”衛淩帥氣地把最後一道化學題的答案寫到白板，他轉身抬眼看著屏幕眉眼淩厲：“我知道你怕了，你想把我跟沉默趕出雅信，但是抱歉，這些年我為了有個學習的機會，不得不裝成你想看到的模樣。”
沉默可以跟衛閩沈潛宣戰。
他沒有道理隻站在哥哥身後。
“學海無涯，”衛淩說完把白板筆放在桌麵，他對著鏡頭微微鞠躬道：“讓我們一起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他說完邁著長腿走到沉默身側，彎腰背起書包說得溫柔：“哥哥，我們去學校吧。”
公證員適時站起身來，他把直播間的數據公示到大屏幕：“第一名，衛淩十題全對，答題時間二十一分三十九秒，第二名答對六題，答題時間超過三十分鍾，第三名，答對三題......”
密密麻麻彈屏瞬間把屏幕占領了。
【哇哦，剛剛那句是衛淩對沉默說的？溫柔到我腦補出一萬字的小作文。】
【哥們好帥，雅信之光。】
【雅信正在搞校草評選，我去幫他拉票。】
【大愛有顏值有智商的美強慘少年，校外的鐵子可不可投票？】
【可以的哦，歡迎登錄雅信論壇投下你珍貴的一票，附上網址......】
【史上最具蘇感的校草，愛了愛了。】
【我的想法邪惡了，衛溪這個學神怕不是被捧出來的？】
【捧出來不至於，隻是衛溪應該不是衛淩這種天才？】
【衛淩生存艱難，衛溪名師指導，兩人對比之下，嘖嘖嘖，大家細品。】
......
衛閩跟衛溪坐在餐廳，他們看著直播同樣的臉色鐵青。
侯莉指揮著傭人把西餐端到了桌麵，她彎唇正準備說話。
“砰。”
“你還有心情吃東西，”衛閩站起來突然把手機砸到地麵，他豎著眉頭高聲罵道：“你看你教的衛溪，他享受了一切資源，卻比不上衛淩半個手指頭......”
他怒不可遏。
這讓他想起了安靜。
對方明明被他折斷羽翼，身體受盡侮辱，她卻還敢抬著頭蔑視自己。
現在。
她的兒子當著所有人的麵打自己的臉。
“你真有能耐啊，”侯莉呆滯了兩秒，她反應過來上前扯住衛閩的領帶：“你怎麽沒本事怔服姓安的？人家從頭到尾都把你當成一坨屎......”
“你個賤人，”衛閩一把甩開侯莉，他凶狠地抓住她的長發：“老子就是一坨屎，你還不是天天求著老子.......”
“我是眼瞎，”侯莉開始拚命掙紮，她罵的歇斯底裏：“看上你這麽一個東西，惡心......”
衛溪看著已經毫不避忌自己打成一團的父母，他站起來按了按空****的胃，背著書包孤單地走出衛宅。
可笑。
衛家的規矩。
衛閩沒有上桌就不會開餐，偏偏她們早上最愛在書房爭吵。
原來內容這麽下流？
衛溪心底一片寒涼，他下意識捏緊了書包袋子。
以前。
他到學校就有熱氣騰騰的粥可以喝。
是因為沉默發現自己經常沒有早餐吃？
心痛難耐。
他是不是錯過了以前最看不上的心意。
“我爸現在不去公司，”衛溪站在別墅門口，他看著衛閩的司機麵無表情安排道：“你先送我去雅信。”
沈慕晚點會到衛家接他去學校，但衛溪一分鍾都不想再等。
真是悲哀。
衛閩張口就說給他提供了所有資源，卻不知道他從小到大連校車都是蹭沉默的。
侯莉動不動就說她全是為了自己，卻不知道他很多時候空著肚子上學。
司機聞言掏出手機撥打給衛總，沒人接聽。
他猶豫了兩秒，拉開車門彎腰請衛溪上車。
衛溪上車垂著眼眸一言不發，他的眼底全是濃濃的嘲諷。
兩輛邁巴赫一前一後停到雅信門口。
衛溪冷著臉下了車，他一抬眼就看到沉默跟衛淩剛從車裏鑽了出來，兩人眼底全是笑意。
衛溪眼裏閃過一絲陰霾，他收回視線抬腿就往學校裏走。
沉默跟衛淩沒有注意到衛溪，他們一路‘爭奪’著書包，最後的結果是沉默背書包，衛淩背沉默。
“不是，”沉默笑著跳到衛淩的背上，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應該是我來背你吧？”
雖然趴在衛淩的背上很舒服。
但讓小受君背老攻。
這像話嗎。
“有區別嗎，”衛淩背著沉默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他壓了壓上翹的唇角：“要不你明天背我？”
“好啊，”沉默聞言心安理得趴了回去，他在衛淩耳畔輕呼了一口氣：“明天老......我背你。”
“沉默，”衛淩眸光暗了暗，他說得意有所指：“我快過生了。”
言下之意。
沉默撩起的火。
他都會還回去。
沉默從衛淩背上跳上來，他紅著耳根就往教室裏走。
“哥們，”宗濤抬眼看到沉默，他捧著手機狂笑：“你知道衛淩現在得多少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