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羽很不情願地昏迷過去。

直到藥力發作前,他都沒察覺到茶水做了手腳,很明顯,魔采靈同樣作為一名點靈使,在運用藥材上的功力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這都不動絲毫聲色,幾乎是穩坐釣魚台,隻等星羽這個魚兒上鉤。

而星羽以點靈使的身份,果然被輕鬆釣中。

紅顏禍水,一點都不假,更可怕的是富有心機的聰明紅顏,簡直令人防不勝防,所向無敵。

魔采靈不敢大意,伸手輕輕推了把星羽,她充分領略了星羽的種種,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栽在這少年的手中,前功盡棄不說,後果還很嚴重。

連推了三次,星羽沒有任何反應。

魔采靈暗自慶幸,隻有一次機會,沒想到很容易就抓住了。

她輕輕站起來,向著對麵的星羽走去。

夜色輕柔安靜,微風吹過花園。

龍飄玲慵懶地躺在藤椅上,修長雙臂抱攏,將最後一口酒喝完,雙眼漸漸流露出些許迷離,看了眼旁邊的丫頭環兒,打趣道:“猜猜,你家小姐與那小子怎麽樣了?”

環兒照例地紅了臉,輕微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龍飄玲悠然一笑,道:“你這小臉變紅,明顯心思不正。”

環兒嬌笑著低頭,在這一記不輕不重的話語抨擊下,略作沉默,終於抬起頭來,笑著反擊:“飄玲姐提這個問題,遐想的心思也很明顯啊。”

沒想到龍飄玲果斷點頭,讚揚道:“說的對,一個漂亮女孩和一個出色少年,在美妙夜色中進閨房,還能做什麽?”

環兒巧笑著,不做話語回應。

她自知在對男女關係的經驗上,要比對麵的女子低出幾個段位,索性隻做聽眾,不去自找沒趣,反倒顯露出自己的無知,但小姐跟星羽此刻在做什麽,她的想法很成熟地跟龍飄玲一致。

可惜她們都猜錯了。

龍飄玲微微有點醉,倚在柔軟的藤椅上,雙臂抱胸,眼眸漸漸閉上,那雙如畫的眼眉,在柔和燈光裏格外秀麗出色,獨自構成一個精美世界。

沒有小姐的招呼,環兒幹脆待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

房間徹底安靜下來。

魔岩地尊的府邸建造得同樣奢華,夜色已深,正殿自然光線暗淡,後殿裏還有柔和的燈光。

遭到連番打擊的魔風傲,不但肉體受傷,心裏也委屈得很。躺在床榻上,整個人七葷八素,抱怨道:“爹爹為什麽不趁機廢了那小子,多好的機會。”

魔方心裏一樣不痛快,斥責道:“你懂什麽,如果沒那妖女在場,我早已拍死那小子三次。”

說話間,親手給魔風傲燒焦的屁股上藥,疼的魔風傲齜牙咧嘴,進而扯動整張臉龐,疼痛頓時交相輝映,連綿不絕。

魔方冷聲道:“老實點,小心屁股留疤。”

魔風傲竭力咬住牙,將疼痛繼續轉化成怨氣:“那個叫龍圖的是什麽玩意,爹為何如此懼怕他?”

魔方頓時壓低聲音,道:“說話小心點,龍圖曾救過為父,實力幾乎比為父高出一個大階,那妖女是龍圖的女兒,那小子又受到她的庇護,爹忍氣吞聲也是迫不得已。”

“戰魅強者?”

魔風傲翻了個白眼,訕訕問道,底氣立即削弱掉三分。

魔方微微歎息,道:“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雖然三年前龍圖銷聲匿跡,但以他的實力,隕落的可能性很小,搞不好正蟄伏著,伺機出山呢。”

魔風傲抱怨道:“那我身打,不是白挨了嗎?”

魔方眼神變冷,低沉道:“動那妖女的念頭先打消,那個小子嘛,隻要逮著機會,就給他來個致命一擊,老虎總有打盹的時候。”

“爹,其實我這屁股比臉還疼呢。”

魔風傲吸了口冷氣,幽怨道。那道毒辣的火焰,幾乎貫穿了他的臀,明顯是最大的殺傷點,就這樣罷手,他很難甘心。

“傻小子,爹隻說暫時打消,隻要有機會,手還是必須要出的。”

魔方安慰道。

“好吧。”

魔風傲垂頭喪氣地妥協下來,隨即幽幽地冒出一句來:“其實,那個叫龍飄玲的挺漂亮,還有風情,我很喜歡。”

啪!

魔方一巴掌拍在魔風傲腦袋上,狠狠訓斥道:“混賬東西,你這一身傷,還不是滿腦子女人導致的?能不能有點出息,這魔岩地尊的位子,以後還要留給你。”

魔風傲臉龐碰在枕頭上,頓時疼得一身冷汗。

紅樓裏,床榻旁,星羽正不冷不熱。

幾盞茶的時間過去,他睜開了眼,發現閨房還是那閨房,玉桌還在,茶杯空了,他就在先前瞄過幾眼的精致床榻旁邊,華麗的床幃流蘇般垂下,幾乎擋住他的臉龐。

魔采靈從旁邊輕輕走來。

星羽略微清醒心神,就發現自己雙手被捆綁在床頭上,用的是紅色絲綢,捆得並不結實,對他來說勉強算作象征性的纏繞而已。

一時間沒摸透這個女子的心思,星羽並未妄動,臉上不見怒色,平淡道:“采靈小姐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麽?”

魔采靈走到近前,沒有說話,淡紫色蕾絲雪紡衫忽然變戲法般滑落下來。

落在了星羽腳下。

以星羽的見識,也忍不住愣了下,心思瞬間轉了好幾圈,這女子難道要強暴自己?再低頭一看,才極為荒唐地發現,自己那銀灰色衣衫不知哪裏去了,扒得隻剩下內褲,加上閨房內溫度太過舒適,意識剛恢複清醒,他竟是沒有察覺。

星羽忽然明白過來,這女子是要獻身。可要獻身,也沒將男方綁起來的吧?

自己這明顯是失身。

又一朵奇葩!

星羽輕輕呼出口氣,淡然問道:“采靈小姐,這是你的殺手鐧?”

魔采靈站在前麵,卻隻脫下了那件淡紫色上衣,那對規模恰好的雙*乳被蕾絲胸*罩包裹住,在柔和燈光裏若隱若現。

星羽在心底輕歎,這明顯是隔靴搔癢嘛。

魔采靈注視著星羽,緩緩蹲下來,很從容地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撫摸而過,平靜道:“我的上身已經給你看了,你的上身也被我看了,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星羽很想說一句‘意味著調戲’,卻隻是微微苦笑道:“我現在還在發懵。”

魔采靈輕輕瞅了他一眼,似乎責怪他的故意裝傻,波瀾不驚道:“意味著我們從此不是尋常男女朋友,可以用閨蜜來稱呼。”

星羽頓時覺得腦袋有點不夠用,這是什麽邏輯?

被摸了下胸膛就算閨蜜了?

星羽輕輕抖了抖手,將纏繞的絲綢鬆開,仍舊倚在那裏沒動,毫不掩飾地注視著魔采靈的胸脯,一本正經道:“我覺得我們離閨蜜還差那麽一點。”

魔采靈道:“什麽?”

星羽平鋪直敘地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按在魔采靈的胸口上,隨著短暫的柔軟彈性觸感,又縮回手來,在魔采靈愕然的神情中,從容地站起來,說道:“現在,我們正式成為閨蜜了。”

魔采靈不做爭辯,兀自將那件淡紫色蕾絲雪紡衫穿上,神色恢複平靜。

星羽從旁邊找來衣服套上,望向窗外,提議道:“今晚夜色極美,一起去賞桃花?”

魔采靈輕輕點頭。

失身之後看桃花,是最應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