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呈囂這邊陣營中不少人認識星羽,精英成員更是聽說過這個年輕人膽大到了極點,隻身夜闖妖暮組織,是為了將體元戰冰搞到手。想到原冰的恐怖威力,這邊陣營眾人紛紛在心中念叨:“但願這小子被原冰搞死。”
風馳這邊陣營自然相反,無不期盼星羽能立刻用出收服的體元戰冰,將對麵的妖暮眾人一舉殲滅,扭轉戰局。
略微仔細看,可以發現風馳虎口撕裂,流著殷殷鮮血。傷勢並未徹底痊愈的青鋒也沒討到多少便宜,在對戰妖暮幾個精英分子後,小腹處的傷口有牽動跡象,衣衫上血跡斑斑,握劍的手掌滿是鮮血,分量甚至比風馳還要足。
這都是純實力的交鋒,戰息對戰息,兵器碰兵器,招招到肉,見血稀鬆平常,躺下的人更是最鮮明的見證。
唯獨旁邊兩位修靈使,風素雪和藍之魅的交戰自然要平靜的多,幾乎不動聲色,但旁邊妄圖偷襲的家夥,照樣倒下了幾個。
而兩人似乎勢均力敵,彼此都沒受傷。
這仿佛又印證著一個道理:師門情意在關鍵時候還是可以化幹戈。
風素雪站在風馳身旁,微蹙眉頭,神情淡雅,頗為矛盾的表情足以讓她擔當閉月羞花的四字美譽,用天生麗質的山茶花形容最為貼切。藍之魅身段妖嬈,俏臉泛紅,風韻動人,屬於桃花之容。
星羽出現,立刻打破了僵局。
風馳悄然抖了下手臂,驚喜地問道:“怎麽樣,原冰收服了?”
在場眾人都望著星羽,等待他說出不言自明的答案。
星羽輕鬆點頭,頗有一副隔岸觀火的神態,悠然走過來,對凝結成粗大冰棍的左臂視而不見,點頭道:“已經在我的心戒中。”
風馳的信心頓時增加三分。
星羽注視著他流血的手掌,低聲問道:“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風馳掃了眼對麵的夜呈囂,低沉道:“他的兵器太沉,優勢很足。”
星羽臉上古井不波,心中嘀咕了聲“正好驗證下我的劍鞘”,看向了前麵一臉得意的夜呈囂,著重看了眼他手中的兵器。
竟然是一隻鐵錘。
看鐵錘個頭,百十斤不在話下,與在場其他人的兵器相比,優勢的確不小。
星羽提著帶劍鞘的劍,說道:“交給我吧,讓我熱熱身。”
風馳看了眼他覆蓋冰甲的左臂,欲言又止。
星羽打量著夜呈囂,個頭高大,身材魁梧,健碩有力,雙臂具備爆炸性肌肉,在肉體攻擊上占據優勢。星羽露出一個灑然微笑,道:“夜大首領,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夜呈囂不動聲色,心中起了戒心,冷哼道:“對我有什麽好處?”
星羽悠然搖頭:“看你這話說的,交易嘛,自然要公平。你看,你這妖暮組織就要覆滅了,眾多兄弟跟著你一起死,是不是有些不仁義?”
夜呈囂皺著眉頭,麵無表情,悄然平息著氣血的翻騰。方才交戰,他以一敵多,沒受明顯傷害,卻攪動了氣血,並不好受,雙方在戰局上暫時旗鼓相當,但星羽的出場,無疑打破了這種實力平衡,妖暮無形中處於劣勢。
星羽盯著他,問道:“怎麽樣?”
夜呈囂微微有點心動,問道:“說吧。”
星羽滿意地笑了笑:“接下來的交戰,讓閑雜人等退在後麵觀戰,隻有我跟你決一勝負。你若勝了,我退出戰場,冷眼旁觀。我若勝了…”
話到此處,悠悠然看了眼夜呈囂。
夜呈囂冷然問道:“怎樣?”
星羽嗤然一笑,嘴唇中蹦出兩個字:“你死!”
夜呈囂冷冷笑著,點了點頭,居然接受了這毫無公平可言的交易,說道:“好,一言為定。”
星羽神情淡漠:“當然。”
夜呈囂心中竊喜,與這小子單打獨鬥明顯是上策,自己這邊陣營能真正擺上台麵的,除了自己外,找不出第二個,藍之魅表麵作戰,暗中妥協,心在曹營身在漢,可有可無。
那個最大的依仗,在見過星羽後,像是中了邪,先是故意放過,爾後再次謙讓,最後直接成為朋友,僅有的左膀右臂,被這小子全部卸掉。
隻剩自己孤家寡人。
於是,單挑無疑是對自己最有利方式。
暫時拋開心中的憤懣,夜呈囂掃了眼星羽手中略顯瘦弱的長劍,信心頓時又增加三分,隻是兩次領略過星羽的風采,不敢抱有十足信心,隻能保留六分。
星羽悄然對有所擔憂的風馳眾人說道:“瞧好吧。”
三個字,霸氣外泄。
夜呈囂搶先出手,手中鐵錘當頭砸下,除了錘聲凜冽外,近四片戰者的戰息威壓充足,雙管齊下向星羽身上砸來。
星羽不退不避,體內戰息向著劍中灌注,施展波浪遊離手後,戰息強度不弱於三片戰者。
古銅色光芒一閃,迎擊而上。
夜呈囂竊喜。
眾人目光瞬間凝固不動,呼吸停滯。
鐺!
錘劍相擊,響聲震天,氣浪瘋狂席卷,石塊激蕩紛飛,在場眾人急忙捂住耳朵。
夜呈囂大震,碩大身軀幾乎倒跌出去。
星羽不退,雙腳陷入地下兩尺。
夜呈囂嘴角溢出鮮血,尚未來得及站穩,眼前銀光閃爍,一條狀如大蛇的修長影子倏然襲來,雙臂隨即一僵,整個身體便被纏繞住。
森冷劍鋒貼在了脖頸下。
星羽輕輕道:“不要動,否則腦袋搬家。”
夜呈囂終於回過神來,不敢大口喘氣,身體僵立原地。
星羽淡漠笑道:“記得我們的交易麽?”
夜呈囂臉色猛然大變。
在場眾人目瞪口呆,特別是風馳這邊,從未見過身體化龍的戰技,竟然被星羽運用得行雲流水,快如閃電。
星羽拍著夜呈囂的臉,說道:“這次交易,你虧了啊。”
夜呈囂自知無力回天,反倒鎮定下來,看著手臂結冰的星羽,冷然嘲諷道:“小子,你雖然得了這原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卻沒沒領悟,恐怕不過多長時間,就會落得個原冰被奪,性命不保的下場。到那時,興許比我還要淒慘。”
星羽露出和善的微笑,嗤然道:“這個難題,就不勞你費心了。”
夜呈囂明顯對這體元戰冰充滿好奇,即便麵對死亡,也割舍不下,說道:“要不,將我當做靶子,釋放一下原冰的威力。”
他主動請求被原冰消滅。
確切說,他臨死前也要親自嚐試下原冰的滋味,更大的幻想是,興許體元戰冰殺不死自己,反而被自己收服。
可惜的是,星羽根本不給他機會,悠然笑道:“你還不夠資格。”
星羽又看向了旁邊的藍之魅,故意拋出一個威脅:“不過,你這位得意助手,我卻可以考慮下,美女嘛,變成冰雕總比血濺當場漂亮多了。”
說著,手臂輕輕一拉,血線深深,夜呈囂當場垂下了腦袋。
藍之魅難得一見得變了臉色,嫵媚的臉蛋有點蒼白,也不知道是寒冷導致的,還是被星羽嚇住了,媚意幾乎收斂殆盡。
星羽露出潔白的牙齒,笑意明媚。
瞅了眼藍之魅,一本正經地問道:“是選擇床上侍奉,還是原冰伺候?”
藍之魅像是得到救命稻草,如釋重負地呼出口氣,語氣淡然,不假思索:“我選前者。”內在嫵媚風情再度泄露無餘。
星羽滿意微笑,讚揚道:“我喜歡聰明人。”
開足了玩笑,從尚未倒下的夜呈囂身上落下,恢複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