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朝暉,漸漸染紅了東方的天際,純白的雲霞也被染成一片緋紅。
“天亮了麽……”項卓豪端坐在椅子上,瞧著外麵的亮光,自語道:“師傅說得對,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該分開的終將離別……”項卓豪身體一動,渾身骨頭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將新買的白色長袍穿上,配著那清秀的麵容,倒是有幾分俊朗。旋即推開了房門,慢步朝著外麵走去。
吱嚓!
同時推開房門的還有一個絕美的少女,當這個少女走出來時,酒店之中,頓時響起各種各樣的驚歎聲。更有甚者,連口中的食物都是掉落了出來。沒有理會這些人炙熱的目光,月宜嬌軀一步,蓮步款款,朝著一間房門輕輕敲了幾下。片刻後,酒店二樓的貴賓區中走出了三個人,當頭的是一個中年模樣的人,中間是一絕美少女,最後跟著一個有著幾分俊朗的白袍少年。
“三位客官,需要些什麽?”看見幾人走下來,小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張暗黃的臉龐上,堆著幾分討好的笑容。
“將你們這裏最貴的東西都給老子端上來,喂,小二你聽到了沒有!”就在小二迎向越廣他們時,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聲音之大,甚至震得一些人的耳膜陣陣發痛。
“修劍者!”
項卓豪眉毛一挑,看向那發聲之人,是一個精瘦的漢子,一身布衣,全身說不上幹淨,甚至是有幾分邋遢,麵色陰沉,好似終年不見陽光一般。在這個精瘦漢子後麵,還跟著一個青年,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黑衣如墨,輪廓柔美,麵目俊朗,手中搖著一把扇子。無論是誰見到了這個青年,大概都會讚歎一聲,好一個翩翩佳公子。那個青年似乎發現了項卓豪的目光,朝著他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項卓豪見到那人一笑,也是回了一個笑容。
“黑鷹,不得無禮!”黑袍青年將手中的折扇一收,清朗的聲音,頓時響起。
“是,主人!”精瘦漢子眸中閃過一絲畏懼,旋即反身一躬,退到青年的後麵。
“在下古豐,剛才家奴不懂禮數,還請三位多多見諒。”
黑袍青年優雅的一抱拳,道。
“小事而已,閣下無需如此,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越廣也是客氣的一抱拳,旋即帶著兩人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了下去。
“客官,需要什麽?”酒樓中再度走過來一個小二,也是堆著滿臉的笑容,道。
“隨便上點吧,我們就走。”越廣說道,見得小二遠去,便是小聲驚歎,“好厲害家夥,連一個家奴都是劍王級別的強者。至於那個自稱古豐的青年,修為連我都看不出深淺,不知道達到了何等境界!”
聽到越廣的驚歎,月宜和項卓豪同時轉過頭,向那個黑袍青年看了一眼,心中滿是驚疑。宗師城何時出現了一個這麽年輕的強者?
項卓豪心中有些不解,如果連師傅都看不出那個黑袍青年的深淺,莫非對方已經達到劍宗級別不成?可是宗師城的第一強者林震天,也不過是劍王級別,何來劍宗強者?而且還這般年輕。不多時,飯菜已經端了過來,項卓豪也沒有再多想什麽,幾人吃了一些,便是走出了這間酒樓,行在出城的官道上,步伐慢慢地,好像在悠閑的散步。
“卓豪,你闖入林家府邸,並且斬殺了他們的長老。估計林家的人不會就此罷休,你我分開後,自己要多加小心。”越廣慢慢踏著步伐,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擔心之色,旋即鄭重的叮囑道。
“是,師傅。”
走著走著,時間似乎都是變得慢了一些,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來到了城門之下。
“卓豪,一起出城麽?”
越廣腦袋一偏,望著那白袍少年,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項卓豪點點頭,又回頭看了看這座古老的城池,心底也有著一絲淡淡的不舍。雖然在宗師城的記憶並不美妙,但自他懂事起,就一直住這裏,說是家鄉也差不多,“我有一個好友在昭陽城等我,正好這個時候過去。”調整好心中的情感,項卓豪輕聲說道。旋即,三人一同出了城,在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三人都是停了下來。
“就是這裏了。”
越廣看著這條岔路,眼眸眯了眯,轉過身子,道。
“師傅,請受徒兒一拜,五年之後,徒兒定不會讓您失望。”項卓豪突然單膝跪地,朝著越廣恭敬的一拜。越廣也不阻止,看著項卓豪的身影,眼眸之中露出一種叫做慈愛的情感,滿意的點點頭。
“起來吧,為師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項卓豪站起身來,眼睛竟是有些濕潤。
“別扭扭捏捏的,男兒誌在四方!”
越廣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灑然笑道。
“卓豪……”
就在越廣說話之時,一道甜美的聲音傳來。項卓豪尋聲望向月宜,隻見她俏臉通紅,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鮮花,嬌俏欲滴,煞是惹人愛憐。
“恩……”月宜蓮步輕移,走了過來,絕美的顏容上,有著一絲紅暈,含羞道:“你閉上眼睛……”
咕咕……
項卓豪盯著那張完美的容顏,動了動喉嚨,旋即吞了一口唾沫。這小妮子要做什麽?怎麽眼神有點怪怪的。
莫非……
“叫你閉上眼睛啊!”
見前者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月宜的俏臉越發紅了起來,竟是做小女人狀,撒起了嬌。項卓豪好像明白了什麽,旋即慢慢閉上眼睛。心髒怦怦直跳,全身的血液又是開始加速了流轉,特別是鼻子上,似乎有著一道熱流,將要噴射而出。要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讓它流出來。項卓豪心中默念,努力控製著鼻中的熱流,讓它不要流出來。
“呆子……”
見前者閉上眼睛,月宜方才小臉通紅的暗罵。旋即,一點腳尖,一張如畫般的臉蛋,竟是慢慢向著項卓豪的臉靠近。吐氣如蘭。項卓豪現在才知道什麽叫吐氣如蘭,隨著月宜的靠近,項卓豪甚至感覺到了月宜呼吸。兄台,這次千萬要把持住呀,上次已經丟臉了,這次絕對不能再丟臉!絕對!
感覺到鼻中的熱流越來越多,項卓豪甚至都是暗中控製著劍元,阻止鼻血的噴出。最後,在某人極力的控製下,鼻血終是沒有真個噴出來。旋即某人便感覺到了臉上一熱,帶著一抹讓人心醉的濕潤,讓其腦海陷入一片空白。不過這種感覺一觸即逝,當項卓豪意猶未盡的睜開雙眼時,那道嬌媚的倩影已經跑出了老遠,隻留下一臉壞笑的越廣。
“嘿嘿,徒兒的長進不小嘛,上次……咳咳,不多說了,那妮子跑得太快了,都快追不上了,記住要好好修行!”越廣揮了揮手,奔掠而前,追向月宜的身影。看著離去的兩人,項卓豪摸了摸剛才被吻的地方,心底頓時湧起了一抹火熱,一不留神下,一股猩紅的熱流,也是在此時噴射了出來。
“唔,幸好,月宜他們都走了,不然又要丟臉了……”
心中暗自慶幸,項卓豪急忙擦掉鼻血,在原地一轉身,朝著昭陽城的方向,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