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項小兄弟了,古某心願已了,去也!”古豐長笑沿著那道碧綠光柱飛騰而去,原來他竟然是將剛才拜托項卓豪的話,當做了最後遺言。
藍梁也盯著項卓豪,半響才說道,“說實話,我從出生開始,從來都是傲視同輩,你卻是第一個能在實力上能壓倒我家夥!”
項卓豪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藍梁還有話沒有說完。
“能在這種地方,交到你這個朋友是我藍梁的幸事,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年齡長,為兄!”
說完還不等項卓豪反應,藍梁便是順著跟前那道碧綠光柱飛入城池之中。
“這家夥……到了這時候還要爭。”項卓豪搖了搖頭,想要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仿佛心中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十分的難受。
就在項卓豪搖頭的時候耳旁有響起了聲音,卻是那和他有過親密關係的施靈聖。
“本聖女若是不死,再見之時,便是你的死期!”
說完頭也不回的飛了進去,與此同時那白紗女子也是深深看了項卓豪一眼,目光中卻是有著毫不掩飾的殺氣。項卓豪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他,最後隻好將原因歸咎在那被她殺死的虛無言身上。
也許就是因為那虛無言,這白衣女子才是如此吧,畢竟兩人應該是有些關係的,不然在天峰盛會開啟之前,這白衣女子不會叫人來跟蹤自己,本來現身說出那番話。
“你若活著,照顧好月宜!”
風鳴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望著項卓豪,沒有畏懼,沒有怒火,有的隻是一種平淡,是那種無懼生死後的平淡。
“我會的。”
項卓豪鄭重的說道,這人在生死不知的情況下,還能表現得如此這般,也實在令人有些肅然起敬了。
“有時間就去月家看看,月宜和越廣長老都很想你呢。”
月姬也是在這個時候插口說道,然後兩人便是朝著那青碧城池中飛騰而去。
軒轅浩然和炎龍卻和項卓豪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前者卻是深深的望了一眼,才是和炎龍一同朝著青碧城池中飛去。
望著那一個個飛入青碧城池的人,項卓豪不僅是有些悵然若失,旋即便是調整了這種狀態,他還是要繼續走下……哪怕隻有一個人!
想著項卓豪便是饒過這座青碧城池,繼續朝著無間地獄的朝著正前方走去,經過了一波波的‘幽冥潮汐’襲擊,還有那數之不盡的危險,項卓豪的終於是來到一方浩瀚無垠的雷池麵前。
雷池浩浩蕩蕩,長不知其幾千裏,寬不知其幾千裏,其中紫銀色的雷電閃爍,濃稠如漿,即便是項卓豪這種雷電屬性的擁有者,都是能夠感覺到骨頭中有著酥麻。
“這是什麽地方?”
項卓豪放眼望去,便是在不遠處見到一方浩然豎立的龐大石碑,碑上銘刻著四個紫銀色的大字。
“無垠雷池!”
怔怔的望著那四個字,項卓豪眼神卻是一陣迷糊,那仿佛被塵封已久的記憶深處,似乎在此刻泄露出來了那麽一絲。
……
在一處山頂上,背麵靠著一望無垠的蒼茫大海,正站著一位身著淡綠長裙的女子。
女子絕美,腰不盈一握,麵似芙蓉,眉如細柳,明眸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鮮紅的嘴唇微微張開,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掛著一行清淚,向著一處空無一人的地方,喃喃自語。
“與君十掌盟誓,隻言來世重逢……若有來生,再相見!”
旋即毅然轉身,在原地留下一抹淡淡俏影,跳入了無垠的大海。
……
那腦海的情景中的無垠大海,仿佛就是眼前的無垠雷池!
“我到底是怎麽了……”
項卓豪眼神越發的迷茫了起來,自參加這天峰盛會開始,他眼前就經常顯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場景。這種現象在晉升到劍尊初期後,似乎變得愈發的平常起來。
“為什麽有種心痛的感覺,為什麽呢……好痛!”
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胸口,項卓豪感覺快要窒息了,好像溺水般讓人透不過氣。
“與君十掌盟誓,隻言來世重逢……”
他的腦海中不停閃過這句話,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女子口中‘君’,又仿佛自己隻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然而為什麽會有種心痛的感覺?那種感覺就仿佛失去了摯愛……可紅憐他們明明還好好的!
“輪回之魂,這是怎麽回事?”
百般無奈之下項卓豪強忍著那種心痛的感覺,朝著腦海中輪回之魂問道。然而得到的卻隻是沉默,令人心悸的沉默,往日隻要他說話就會應聲的輪回之魂,這回居然沒有搭理他。
“嗚嗚……”
半響沒有得到輪回之魂的回信,項卓豪耳旁卻是響起了一道嗚咽之聲,如泣如訴,令人心腸疼痛。
“他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那嗚咽之聲再度發出那種莫名的話語,讓得項卓豪的心髒像是刀絞般疼痛的直欲死去。
“五百年,五百年了……等到的卻是神魂破碎,徹底隕落!”
項卓豪眼前突然一花,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出現在他視線之中,麵似芙蓉,眉如細柳,明眸勾人,居然便是剛才他腦海中看到的那個女子。
隻是這女子分明與腦海中看到的不同,那頭烏黑如瀑的長發,此時卻是花白之色,透著一種死亡衰敗之氣。
“你為什麽要來這裏?為什麽!”
綠衫女子直勾勾的盯著項卓豪,出聲質問。
“我……”
項卓豪感覺喉嚨被什麽東西給卡住了,竟然是說不出半句話語。
“你知道嗎?你來到這裏,就證明他沒有存活的希望了……你知道嗎!”
綠衫女子再度質問,隻是這句話說完後,那雙勾人心弦的明眸中,閃動著悲哀之餘,還有著一種殺意,淩厲的殺意。
呆呆望著眼前這陌生而熟悉的綠衫女子,項卓豪抓住胸口的手卻是愈發的用力起來,因為那裏……很痛!
那種莫名其妙的痛,讓得項卓豪心中的疑惑卻是如同潮水般奔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