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世五尊?好霸道的名字?可惜,始終隻是些人界飛升的修士。”
五陵山中,一名白衣飄飄的出塵修士,正在那座已經被打開的洞府門口,向內張望了片刻,便轉回頭來,“差不多,也該來了吧?”
踏踏踏……
一串輕捷的腳步聲,漸漸從後山之中轉了過來,翠綠的山林之間,青衣,布巾,衲鞋,一名神情悠閑的年輕人,正信步走了上來。
“幸會。”
白衣人見他走到近前,這才微微躬了躬身,拱手一笑。
“幸會。”鄧希還禮。
白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鄧希,“尊駕氣吞天地,統領冥界,想不到,卻是如此平易近人,令在下欽佩不已。”
說著,竟然又是躬身一禮。
鄧希卻是淡淡一笑:“尊駕費盡心機,弄的三界盡毀,雞飛狗跳,在下卻是恨得牙根直癢。”
一句話說完,對方不禁微微一愕,片刻之後,便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閣下果然心直口快,不做那等迂腐的客套。倒是很對我的脾胃。”
鄧希沒好氣的撇了撇嘴:“行了,別拽這些沒用的東西了。你的天界收齊了麽?怎麽已經有時間來人界轉悠了?”
白衣人搖了搖頭,仰天歎了口氣:“收齊天界?談何容易?天界四億八千萬世界,強者如海中之沙,不可計數,其中一二,就足以讓蒼某頭疼萬分了。倒是尊駕,不過區區數月工夫,就將冥界渾然於一。這才是王者所為啊。”
鄧希凝神望了望他,半晌才道:“你繞來繞去,就是避而不談,為什麽來這裏。可是怕我知道,你是來破壞這裏的氣機麽?”
白衣人苦笑一聲:“以尊駕的修為見識,這本就瞞不過你。我又豈會做那種無謂之事?況且我要破壞,早就破壞了。何至於在這裏等尊駕這麽久?”
隨即他,邁步走向了洞窟之中,一邊繼續說道:“在下縱觀三界,雖然強者如雲,難以盡數。但是那些人最多也就是耗費我一些時日,來慢慢收攏而已。唯有你,卻讓我感到難以掌控。
數月之前,我百般推算,竟仍然棋錯一著。開膛小地獄之前,雖是你的命機轉換關鍵之處,可我在哪裏煉化九殿閻君,不但沒有破壞你的氣運,反而讓你運勢如洪,逆天而長,令我驚詫不已。無可奈何之下,我也隻得坦然接受,再圖後計。而近日推演天機,卻這鎮世五尊的洞府,又是你氣運急轉的另一關鍵之處。隻是我在此研究了很久,卻依舊不明白其中的玄機所在。不知尊駕可否指點一二?”
鄧希聞言不覺一陣失笑。
這裏確實是他命運轉機的重要地點,不過,那轉折的時間卻要早在數萬年前,對方就算算度通天,又豈能想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看你是不是搞算術搞得太累,都累昏頭了?既然這裏對我如此重要,生死攸關,我又怎麽可能自己透露出來?難道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麽?”他嗤笑一聲。
“你還是不明白。”白衣人依舊搖了搖頭,隨即將麵色沉靜了下來:“鄧希,你以為,我為什麽一定要擊破你的氣運,才肯和你真正交戰?是因為怕打不過你麽?”
鄧希好奇:“難道不是?”
白衣人一聲悶哼,隨即身形幻化,整個人竟在他的麵前,漸漸變身成了修雲的模樣。緊接著身形連變,又連續變化了幾個對鄧希有過重要作用的圖鑒人物。
“你能夠穿越三界,逆天奪命。所倚仗的不過是兩樣東西,第一,是《三界記》,第二,是修雲的煉鬼寶典。而這兩樣東西,一個是從我這裏得去的副本,所記錄的一切都會在我這裏複現。另一個隻是半部殘本。而在我這裏,有最完整的版本。你說,你還能拿什麽和我爭?我之所以遲遲不動手,是因為我發現,你的氣運,似乎牽扯著一些其他的東西,如果貿然將你擊殺,結果可能對我更加不利。”
鄧希冷笑著搖頭:“說的這麽玄乎,原來我能活這麽久,居然還是你放我一馬的結果嘍?”
白衣人微微一笑:“你現在也早已擁有推演氣運的能力,當知我所言不虛。”
鄧希這段時間以來,確實也得出了類似的結果。不過作為剛剛開始接觸氣運推演不久的人,他一直對這種東西心存疑惑,難道這世界之上,所有的事情都是靠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決定的嗎?那自身的努力到底算什麽?隻是為了踐行這些命數而當的提線木偶嗎?
所以在骨子裏,他就對這種氣運之說抵觸甚多。
“那麽,可不可以這麽說?如果你不能解決此事,我就一直不會有事了?”鄧希撇了撇嘴道。
白衣人猛一點頭:“當然!所以,這座洞府裏的玄機,我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你沒有什麽願意告訴我的,我就把它帶回去慢慢研究。”
“帶回去?”鄧希心中一震,瞠目道:“你想把它收入魂器?”
“不錯,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麽樣呢?”對方雙目一凝,定定的望著他。
鄧希的眉角微微**了一下,聲調猛的提升了一截:“你說呢?”
見了他的反應,白衣人緩緩點了點頭:“明白了,那麽,我就隻好自己動手了。”
說著,他轉頭環視了一下四周:“隻收這座洞府,未免有些太浪費了些,這九州世界雖然資源匱乏,但是其中的玄奧之處所在確實不少,不如,我就從它開始,稍微收攏一些人界世界吧。”
此言一出,鄧希胸中的怒火頓時奔湧上來,對方顯然知道九州世界是自己身家所在,是絕對不可能讓對方奪取的,他如此放言,擺明就是想在這裏和自己拚力一戰。
“想收九州世界?你的壺做的夠大嗎?”
他大喝一聲,已然將體內的氣機激發起來,頃刻之間,四周圍所有的一切,便消失在了兩人的麵前。一座平行於所有世界的無限空間,已然將兩人的身形,從三界之中隔離了出來。
“哦?懷疑我的魂器?那好,就讓你看看,真正的三界之壺,該是什麽樣子的。那可絕不是你那個小小的半殘次品可以相提並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