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沈浪先是去了趟白狼網吧跟王援朝借車鑰匙,而後開著豐田皇冠直奔早莊。

早莊,從嚴格意義來講是一個小鎮,全名是早莊鎮,鎮內建設相當一般,舉目望去是清一色的矮房危房,冷不丁看到有這麽豪華的轎車進來,在路邊打麻將的街坊都紛紛投來好奇目光。

沈浪將車停在一家小賣店門口,買了包煙,趁著老板找錢的時候隨口問道:“老板,你們這是不是有個叫獅子的?”

老板是個看起來很本份的中年人,聞言臉色一變,眼神惶恐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沈浪輕鬆一笑,甩了支煙給老板,又幫他點燃道:“知道他住哪麽?”

老板抽了口煙,朝周圍看了看,確定沒人偷聽這才壓低聲音說:“你沿著這條街直走到盡頭,右拐就能看到一棟三層樓,那就是張家三兄弟的家,他們是咱們早莊的土皇帝,小夥子,你可千萬別招惹他們,誰都惹不起。”

“你們這不是有派出所,派出所也不管?”

“管啊,怎麽不管,可沒用啊,上次張獅把一個外地到這來旅遊的小姑娘給禍害了,小姑娘報警,結果被抓進去關了沒幾天就給放了。”老板連連搖頭,諱莫如深。

沈浪見狀心裏有數了。

當地的土霸王,跟上麵又有關係,做事自然肆無忌憚。

也難怪他們敢大白天的攔車,當車匪路霸。

“謝了啊老板。”

沈浪轉身,發現車邊出現幾個染著黃頭發的混混,他們圍著豐田皇冠轉圈,嘖嘖有聲:“這車不錯啊,你的啊?”

“跟朋友借的。”沈浪笑道。

“哦,我就說呢,看你歲數跟我們差不多,應該買不起這種幾十萬的豪車,槐城車牌?來咱們早莊幹什麽。”混混好奇道。

“我是專程來找獅哥的。”沈浪表現的很是人畜無害,像個剛出社會,什麽也不動的雛。

幾個混混一聽,對視一眼,“找我們老大有啥事?”

“我想在早莊做買賣,可聽說得有獅哥允許才行,不知是不是真的。”

輕描淡寫的一句馬屁拍的幾個混混十分受用,其中一人過來拍沈浪肩膀,熱情道:“這話錯不了,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就早莊,咱們獅哥就是土皇帝,無論你是做買賣還是幹啥,沒有咱們獅哥點頭,你啥也辦不成。”

“哎呀,幾位大哥抽煙。”

沈浪忙不迭一根打了支煙,“能帶我去見見獅哥不?”

“那必須能!坐你車唄。”

“沒問題啊,進,進。”

沈浪讓四名混混上車,載著他們前往張獅家。

來到三層小樓門口,相隔足有二十米,沈浪就聽到院落中人聲鼎沸,似在擺酒席。

農村就是這樣,一般請客吃飯,往往會把廚子請到自己家裏燒。

哪怕是二十多年後,也有很多地方維持著這樣的習慣。

“今兒是獅哥母親七十大壽,你來的巧,還能蹭一頓飯。”小混混沒什麽心機,已然把沈浪當成了自己人,勾肩搭背好不親昵。

“那可太好了。”

沈浪一行五人走進院子,一眼就瞧見左側擺著羅黑虎用來運雞肉的卡車,右邊是幾個廚師在煎炒烹炸,忙的不亦樂乎。

院子裏足有六七十人,擺了十張大圓桌。

一名膀大腰圓的光頭赫然坐在居中位置上,額頭有一道刀疤,別的不說,就這賣相相當唬人。

“老大!”

幾個混混帶著沈浪湊近大光頭,笑嗬嗬道:“這是……你叫啥名來著?”

沈浪笑道:“沈浪,獅哥你好啊。”

張獅一挑眉,“沒聽過?我認識你嗎?”

沈浪自顧自坐下說:“沒事,現在我就讓你認識認識我。”

張獅一愣,心說這是哪冒出來的愣頭青,會不會說話,正待出言嗬斥,沈浪已是抄起桌上的煙灰缸重重砸在張獅臉上。

煙灰缸是玻璃製成,極為厚重,沈浪下手又重,隻聽咣的一聲,張獅整個鼻梁被當場拍扁,鼻血噴出的同時身體也朝後方倒去。

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一大群混混怒吼著朝沈浪衝過來。

沈浪見過的大場麵比他們吃過的飯都多,哪裏有半點畏懼,抄起長板凳凶狠地掄了過去,嗚嗚的破空聲中,三名混混被砸翻,緊跟著沈浪扔出板凳擋住另外幾人,右腳狠狠踩在張獅的腳踝處。

張獅哇的一聲慘叫起來,“噗,我的腳...老二,老三!!”

“誰,誰他媽惹事!”

就在沈浪摧枯拉朽砸翻那群混混的時候,屋裏衝出兩名身材同樣壯碩的壯漢,其中一人手裏赫然端著柄雙管獵槍,正往裏哢哢的塞子彈。

沈浪瞳孔一凝,果斷抓起桌上一個圓碟飛出去。

飛盤不偏不倚啪地砸在持槍者臉上,趁著他視線被模糊的同時,沈浪一個滑鏟衝到近邊,一把奪下獵槍,卸掉子彈,用槍托狠狠砸在他與另外一人臉上。

砰砰兩聲。

張家另外兩個兄弟,張虎,張龍滿臉開花。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那些原本還殺氣騰騰的混混們都嚇的停手了。

他們沒見過這麽狠的人。

不到兩分鍾,幹趴了張家三兄弟還有十幾個混混。

電影也不敢這麽演啊。

他們卻是不知道,沈浪這是手下留情了,如果是前世,可以殺人的話,他速度至少能快一倍。

見沒人再敢動手,沈浪單手抓住張獅的腦袋,抬手就是十幾個大耳刮子,直打的張獅腦瓜子嗡嗡的。

“別...別打了!”

“你動我兄弟時的那股子囂張勁呢?啊?”沈浪噴了張獅一臉口水,“我兄弟現在住院了,醫藥費怎麽說?你劫了他的車,店鋪損失怎麽算,啊?”

事到如今,張家三兄弟終於知道沈浪為何而來,也知道自己為什麽挨打了。

張獅口吐白沫道:“我……我賠,你,你...要多少...”

“不是我要多少,而是你打算賠償多少!”沈浪推開張獅的大光頭,罵道:“給你一天時間籌錢,明天給我把醫藥費還有這輛卡車送到槐城白天鵝舞廳,你可以不送,後果自負,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張獅嚇的肝膽俱裂。

“小逼養,誰的車你都敢劫,活膩了你。”沈浪胡亂扯了下桌布,擦了擦滿是血跡的手,出門上車,瀟灑離去。

而那幾個帶他進來的小混混嚇的腿肚子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