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大年初二。
沈浪告辭了李妍和一眾連雲的朋友,帶著王小璐開車回槐城。
臨行前沈浪憂心忡忡的提醒李妍有空一定得帶平安再去醫院檢查檢查,六個月大的孩子四十多斤,太不科學...別再是得了什麽罕見病。
車內,沈浪發現王小璐心事有點重,沒有往日那麽歡脫,心中不由有些好奇,“小璐,你怎麽了,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你不想回家?”
王小璐搖頭否認,抿了抿嘴唇道:“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啥事,你……不是也懷孕了吧?”沈浪咽了口吐沫。
“才沒有!”王小璐揮舞粉拳使勁砸了沈浪胳膊一下,“不是這個事!”
“嗬嗬,那是啥,跟我你有啥不能說的。”沈浪笑笑,心說隻要不是懷孕,怎麽都行...並非他不喜歡孩子,而是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兒一女,他不想要太多孩子。
“妍妍姐知道我倆之間的事了...”
“!!!”
沈浪猶如五雷灌頂,整個人愣住,“怎麽回事?”
王小璐眼眶有些紅,低著頭說:“剛才你去開車的時候,妍妍姐抓住我的手……”
半小時前。
“小璐。”李妍笑著握住王小璐的手,“姐拜托你一件事。”
“姐,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千萬別說什麽拜托不拜托的,有事你吱聲就行!”王小璐頗有些沒心沒肺。
“幫我好好照顧沈浪。”
“那是一定的啊!不過,通常情況下是他照顧我多一些。”王小璐此時還沒聽出話外之音。
李妍輕笑著幫王小璐將淩亂的鬢發別到耳後,柔聲細語道:“沈浪是個好男人,好老師,好合作夥伴,他什麽都好...唯獨不是個好丈夫。”
“姐...你?”王小璐愣了。
“別瞞我了,你跟沈浪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沒有,沒...”
王小璐心虛的低下頭。
“傻丫頭,同樣是女人,你現在這個狀態,跟當初我追沈浪時一模一樣...知道我是怎麽看出來的嗎?”
“...”
“你看他的時候,眼睛裏有光。”
“妍妍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搶沈浪的,我……我控製不住自己。”王小璐哇一聲就哭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壞的女人,內心無比愧疚。
然而李妍卻搖搖頭,臉上依舊帶著笑,“你不用跟我道歉的...像沈浪這樣的男人,注定會有很多很多女孩喜歡他。我們其實都應該向幼溪道歉...”
“姐...”
“別哭了,沒事。當初我執意生下平安時,就做過心理建設。答應我,好好照顧他,好嗎?”
“嗯,妍妍姐...”
“...”
車內。
聽完王小璐的講訴,沈浪默然無語,心中五味雜陳。
他忘了很重要的一點,李妍不僅僅是一位妻子,一位母親,更是一位從警校畢業的優秀的女警,她又怎麽可能不懂察言觀色。
“我心裏好不得勁...”王小璐抽泣,她是真的愧疚。
沈浪抬手揉了揉王小璐的腦袋,發出一聲歎息。
大年初二,沈浪回到家跟沈幼溪和沈芙芙團聚的同時,金陵市,距離‘前財富大廈’隻有兩站路的小區。
陳文才和兒子陳金正吃餃子看電視。
自從被沈浪招進槐安集團,父子倆的生活品質便有了質的飛躍,不僅租下了金陵市豪華地段的房子,更是買了用以代步的私家車,日子過的蒸蒸日上,不出意外的話,槐安廣場建成之日,他和兒子都將成為百萬富翁。
陳文才打算給兒子說個媳婦,畢竟也老大不小了。
“兒子,你跟老爸說句實話,你喜不喜歡小美。”
小美是工程班子裏新招的美女大學生,個子高,家境也好,最近兒子跟她走的很近。
陳金怔了怔,埋頭吃菜,“喜歡有什麽用,人家是正兒八經的高材生,父母又都是生意人,再怎麽著也不會看上我一個殘廢。”
陳金揚了揚假手。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不就是斷了個手麽,能咋地?又不影響你正常生活,隻要你真心對人家好,一心一意的追求,她未必不同意!”陳文才咬了口生蒜,“咱們現在是槐安集團,沈董手底下的兵,沈董是什麽樣的人,咱們都很清楚,隻要把他安排的工作做好,他不會虧待咱們。有沈董當靠山,你怕個der啊?”
“爸,吃飯咋都堵不住你的嘴呢,我自己的事你甭操心了...”
“嘿,你這孩子!說你幾句還不樂意聽了。——來了!”
陳文才起身去開門。
心中很奇怪,自己剛搬過來沒幾天,咋就有人拜年呢。
打開門的一瞬間,陳文才瞳孔驟然縮緊,喉嚨裏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音:“啊,你...”
“誰啊?”
陳金探出頭去看,表情變的極為恐怖,“鬼……鬼啊!”
……
槐城缸套廠,沈浪家。
“什麽意思?什麽叫失蹤了?兩個大活人好端端的怎麽會失蹤?”
沈浪在屋裏轉圈,對著電話那頭的王藏海咆哮。
“我也納悶的很,可人就是不見了啊,現在警察已經立案,尋找目擊證人。現場也被封鎖了...沈董,要不要你還是回金陵一趟吧,我總感覺事情不對勁。我懷疑是綠藤集團那群人幹的。”
“...”
沈浪沉吟一聲,“我後天回金陵,在這之前,你們都注意點!千萬別再出什麽岔子。”
“知道,等一下沈董,有客人...蹬蹬蹬。”
電話那頭傳來清晰的腳步聲,緊跟著是一聲讓沈浪都背脊發寒的驚呼:“薛……薛文濤!!”
“喂……!喂!藏海,藏海!”
沈浪再次撥打號碼,那邊卻顯示已關機。
沈浪急忙打電話給沙書記讓他派人去王藏海的住所。
焦急的等待,一直到兩個小時後才有結果。
王藏海跟陳文才父子一樣,離奇失蹤。
“我現在就回金陵。”沈浪咬牙切齒,直覺告訴他,王藏海也好,陳文才父子也罷,十有八九可能已經遇害了...因為王藏海最後喊出的那個名字是——薛文濤!
一個已經死掉數月的惡靈!
“浪子,事情很蹊蹺,你要不要先躲躲?”
“正副兩位負責人都失蹤了,我怎麽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