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炎炎夏日。

隨著李妍順利誕下一名男嬰,很大程度上減輕了沈浪對於老五董彪意外身亡的傷痛。

“我還真有點言出法隨那意思了。”

沈浪抱著懷裏這個八斤七兩的大胖兒子,喜歡的不得了。

“浪,你說咱們兒子以後讓他做什麽職業呢?警察?消防員?還是當兵?”

李妍接過兒子,在他額頭親了一口,笑盈盈的跟沈浪閑聊,有沈浪陪產的這幾個月,她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沒有名分又怎麽樣?隻要心上人心裏真的有自己,比什麽都強!

沈浪半蹲在病床邊,小心翼翼幫李妍擦了擦額頭汗水,“還是得看咱們兒子有什麽天賦了,你別瞎操心,兒子才剛出生呢,你咋就給他把未來的路給規劃好了。”

“嘻嘻,我喜歡胡思亂想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聽你的,他以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那……咱們兒子叫什麽?”

“你是媽媽,你給他起。”

“咱們的寶就叫沈平安吧。”李妍眼神溫柔,“他有沒有太大的出息都沒關係,我隻希望他能一世平安。”

“平安,很好聽。小安,你喜歡這名字不?”沈浪沒有任何意見,笑著問了問剛出生的兒子。

這大胖小子仿佛聽懂了一般,閉著眼睛揮了揮蓮藕般的胳膊,又蹬了蹬腿,仿佛在抗議,為啥要給他起這麽個普通的名字。

沈浪哈哈大笑,“你個臭小子,一世平安多好聽啊,你要再抗議,我可就叫你沈發財,或者沈暴富了啊...”

“嗚哇!哇!……”沈平安愣了愣,旋即狂哭起來。

李妍心疼兒子,拍了沈浪一下,“壞蛋,你別欺負咱兒子,小孩子靈著呢。”

“好了好了平安,老爸不逗你了,不哭不哭,老爸跟你道歉。”沈浪眼神溫柔。

沈平安當真靈的很,果然停止了啼哭,沉沉睡去。

“浪,雖然我很舍不得你,可你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幼溪和芙芙,你出來好幾個月了,中途都沒回去幾次。”

李妍最吸引沈浪的一點就是她的純真善良,事事都為別人著想。

“再住一段時間,連雲的正事還沒辦完,唉,咱爸現在每天都為下崗工人的工作問題犯愁,這半年看著他明顯又老了一圈,白頭發都多了。”

沈浪對於李瑞金打心眼裏佩服和尊敬,這位連雲市一把手,把自己的事看的很佛係,永遠把百姓的困難放在第一位,這樣一來的問題就是,李瑞金每天工作夠累的了,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時間還要拉沈浪促膝長談,商討如何讓百姓富起來,徹底解決他們的工作問題,讓連雲人民個個奔小康。

沈浪對此哭笑不得,他隻是個企業家,又不是神仙,要想完全建設小康社會,至少得二十年後,急是急不來的。

沈浪除了在連雲建立分公司,拓展業務外,還有一件事很重要,是他一直想做,卻沒時間做的,那就是履行自己‘連雲市警察大隊技能教官’的職務。

上次過來的時候,在沙書記和李瑞金的共同幫助下他拿到了這個身份,然而掛的是虛銜,頗有些吃空餉的嫌疑,眼瞅著這都半年過去了,再不去傳授技能,別說派出所那些民警們有意見,沈浪自己都會覺得過意不去。

晚上。

沈浪把陳韋陀姐弟、董勇、蕭小妹幾人叫出來吃宵夜。

在陪伴李妍這段時間,沈浪跟連雲四人組的關係愈發緊密,也虧了有他們陪著,沈浪才不至於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一住就是小半年。

“太好了,我一想到哥你要回槐城還真有些舍不得,現在又能住兩個月,晚上喝酒可就不愁找不著人了啊。”董勇咧著大嘴,滿臉笑意。

“哦,你以為我待在連雲是為了天天找你們喝酒啊?我是要辦正事知不知道。馬上分公司建起來,你們還想喝酒,保證忙的你倆連生孩子的時間都沒有。”

董勇和蕭小妹對視一眼,臉都紅了。

董勇美滋滋道:“那不能,生孩子的時間,擠一擠總是有的...”

“大庭廣眾的,你說什麽呢!”蕭小妹氣的給了丈夫一巴掌。

沒錯,就是丈夫,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年初的時候董勇就跟蕭小妹領證了,隻是一直沒有擺酒。

董勇哈哈大笑,“哥是自己人,怕啥。”

“我一個閨女一個女兒了,你們要加油哈。”

“那必須的,待會回去就加油。”

“呸呸呸,誰跟你加油。”

“哈哈哈...”

跟沈浪這桌相隔五六米的地方。

坐著一女四男,五名年輕人,他們身上的氣質與其他桌的混混們截然不同,不僅衣著得體,更兼一身正氣,言談舉止讓人無可挑剔,顯然受過很高程度的教育。

“小雪,琢磨什麽呢?”年輕人詢問桌上唯一的女性,也是警察部門公認的警花‘周凝雪’。

周凝雪吃了口烤串,嘿嘿一笑道:“我在想新教官的事。”

“想這個幹嗎?你該不是又想使壞,跟在警察學校裏一樣,把教官給氣走吧?你現在不是學生了,要有組織,有紀律!”國字臉男子正開口,人如其名,他叫唐正,堂堂正正的唐正。

周凝雪不服道:“什麽叫使壞?我最討厭沽名釣譽的家夥,自己啥本事沒有,靠著關係和招搖撞騙進來誤人子弟,這種人,我才不管他有什麽身份背景呢,見一個打跑一個。”

身材勻稱的男生名叫黃波,他提醒道:“咱們這位沈老師不一般,雖然年紀輕輕,功夫卻非常了得,之前是槐城的技能教官,還上過報紙,赤手空拳抓過兩名殺人犯。”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誰沒抓過殺人犯啦?就去年,咱們剛畢業那會,五個人還不是把一個違禁品團夥給搗毀了,為這周老大還中了兩槍嘞。”

“你可別說那事了,再偏兩厘米我這小命就沒了。”唐正連連擺手,現在回想起當初他還心有餘悸。

“臥槽尼瑪!”

“你他媽再罵?!”

幾人正說著話,毫無征兆的,隔壁兩桌的混混們站起來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