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派出所。
“沈老師。”
“沈老師來了。”
所長和民警都笑著迎上來。
這幾個月來,沈浪幾乎隔三茬五就會去各個轄區的派出所進行技能培訓,而每次去都不會空手,要麽帶些炸雞奶茶,要麽送些烤肉、火鍋優惠券,跟民警和轄區所長關係處的相當不錯。
“公司的人送了不少大閘蟹,吃不了給你們送了些來,大家分一分。”
沈浪招呼所長和民警過來,將後備箱的大閘蟹拿進屋。
北門所長笑道:“沈老師,你也太客氣了,每次過來都不空手,我們這的民警都被你養胖了。”
“你們工作辛苦,早出晚歸的,吃點好的那是應該的,什麽客氣不客氣的。”
沈浪跟北門所長往裏走,詢問昌叔的事情。
北門所長道:“確實有這麽回事,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有人在進行賣銀嫖娼的活動,現在昌叔正在後院,我帶你過去。”
“老王,你在這等我。”
沈浪跟王援朝知會一聲,來到派出所後院。
昌叔也不知從哪整了套茶具,正坐在樹下滋溜滋溜喝著,跟在自己家沒什麽區別。
沈浪哼了一聲,來到昌叔麵前坐下,“昌叔,你還真有雅興,當這是自己家了,不知道自己犯什麽案了?”
昌叔嘿嘿一樂,“沈董,你別嚇唬我,派出所我老頭子又不是沒進來過,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不就是洗頭房那點事,停業整頓一段時間就行了。”
“你放屁。”
沈浪心情很不好,一巴掌拍掉昌叔手裏的茶杯,“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別再經營洗頭房了,哪頭輕哪頭重你分不清楚?你是不是還把自己當成老杆子呢?”
昌叔到底是上了歲數的人,被能當自己孫子的沈浪指著鼻子罵,臉色有些不善,強行按捺住怒火道:“沈董,你吃了火藥來的?再怎麽說我也是個長輩,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不能!”沈浪一點好臉不給昌叔,“我跟你好說好話的時候你當放屁,你現在還指望我給你好臉?是,你是歲數比我大,可你別了,你是槐安集團的領導層,也是我的下屬,這事要是傳到市政府那,人家怎麽看我?政府大力扶持我們建廠,又是派專家幫忙考察,又是協助建設,你就這麽回報他們?”
“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你冷靜點聽我解釋。”昌叔自顧自摸了根煙點燃,“其實上次你跟我聊過之後,我就沒去管理洗頭發的事了,把洗頭發這個業務轉給‘阿狗’了,每個月我從他那抽成。”
阿狗是昌叔的左膀右臂,本來被昌叔引薦到了公司,結果在進行內部調查的時候發現此人劣跡斑斑,在工作過程中也有偷雞摸狗等等行為,經過一番研究,人事部最終還是將他開除了,因為這個事情昌叔當時有些不愉快,最後還是沈浪出麵調停的。
“這不是一個意思?”
沈浪真急眼了,“甚至比你自己經營還過分,咋地,你是阿狗的保護傘嗎?”
昌叔彈了彈煙灰,“阿狗這孩子16歲就跟我跑江湖,替我擋了不知多少刀,我總得給他口飯吃吧,況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洗頭房這業務,我不幹,他也不幹,那不就讓別人鑽空子了?最近這半年,北門崛起了不少小杆子,都盯著粉色小街的業務呢,飯碗裏的肉,總不能倒出去喂狗吧,多浪費。”
沈浪氣極反笑,“昌叔,做人不能太貪婪,你已經有了一大湯碗冬瓜燉排骨,還不舍得扔掉碗裏的幾個小肉片,既然這樣,你索性退休吧,我把你該有的股權折算成現金給你,從此以後槐安集團跟你昌叔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既然那麽喜歡吃肉片,那就讓你吃個夠。”
“嗬嗬...沈董,你這是要過河拆橋咯?”昌叔眼神一冷,“北門沒有我昌叔,你的那些店還想開起來?!”
沈浪湊過去,寒聲道:“我們可以試試。”
“...”昌叔瞳孔劇烈收縮,突地拍桌一笑,“沈董,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經逗,我跟你鬧著玩呢,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沒必要鬧這麽僵吧,你說呢?”
見昌叔服軟,沈浪倒也沒咄咄逼人,一揚手道:“馬上斷掉一切違法買賣,再跟阿狗劃清界限,三天之內如果昌叔你處理不好這個事情,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麵。”
頓了頓,沈浪語氣一軟:“昌叔,咱們不能這也要,那也要,天底下好事不可能全落到你昌叔一個人身上,你覺得呢?”
昌叔歎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跟阿狗說明白,以後洗頭房的生意,我不再插手。”
“嗯...”
沈浪點點頭,跟北門所長聊了幾句,便帶著昌叔離開了派出所。
車內。
王援朝笑眯眯道:“怎麽說的,老昌同意了?”
“他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他要是再執迷不悟,那就把他踢出集團,我們的企業形象不能被一顆老鼠屎給弄壞了。”
王援朝對著後視鏡打理自己的假發,笑道:“我跟老昌共事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這老家夥貪得無厭,就這一點上連我都望塵莫及,你的提醒他未必會往心裏去。”
“他最好往心裏去,否則我一定會采取行動。對了,我聽說咱們公司出了位騎王?一天工作20小時,有這回事嗎?”
“還真有,這小子是最早那批加入咱們的核心成員之一,你想見他?”
“當然了,該提拔就提拔,該獎勵就獎勵,別舍不得花錢,員工有錢賺,有奔頭,做事才會更賣力。”
“走,我帶你見見他去,這小子很不錯的。”
“...”
北門,粉色小街。
阿狗臉色陰沉道:“昌叔,提督他到底是啥意思,犯得上因為這點小事發那麽大火嗎?別說我們北門,東南西,哪個地方沒有洗頭房啊?我怎麽感覺他在借題發揮,想把您從集團趕出去呢?”
“你別胡說八道!”昌叔瞪了他一眼,“沈浪這個人,根據我對他的了解,他對金錢和權力沒什麽欲.望...”
“昌叔啊,您老糊塗了。”阿狗嗤笑,“男人活在世上,無外乎三件事,鈔票,權力和女人!他對金錢,權力沒欲.望,那他為啥占那麽多股權,還是集團最高董事?”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