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肉吃到吐,這是沈浪一家四口的真實寫照。

在接連吃了三天各種各樣的燉土豬肉後,一家人心照不宣的啃起了黃瓜,吃起了蘸醬菜,絲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一條綠化帶和一斤豬肉擺在餐桌上,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綠化帶,肉是實在吃不下了...

最終在沈母的提議下,沈浪又送了五十多斤豬肉給老丈人。

這天,白天鵝舞廳。

王援朝總算沒有再去打理腦袋上的假發,翹著二郎腿,單手夾煙說道:“烤肉店是沒問題的,你的商業眼光我百分之一萬相信,可老賴子的事就這麽算了,不解決了?”

“沒解決他就不錯了。”

一提起這事沈浪就來氣,七八個大老爺們把人一黃花大閨女堵在角落瞎摸瞎親,這要放在二十年前絕對夠吃槍子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老賴子在東門畢竟有勢力,要是讓他知道你跟他仇家做買賣,指不定他幹出點啥事來。”

王援朝有些擔心,老賴子跟昌叔一門心思做買賣不一樣,是個地地道道的混子,什麽齷齪下流的破事都幹得出來,不得不防。

“待會我帶二駝子一起去醫院,請他吃頓和頭酒吧,再補償他點錢,希望這事能就這麽算了。”

對付這種滾刀肉,沈浪確實沒辦法。

前世則要簡單的多,老賴子根本活不過第二天,當天就被切碎沉屍運河了。

陳韋陀在聽完沈浪的提議後,雖然心有不甘,卻沒辦法。

老賴子欺負他姐是事實,自己砍傷他,又掃了他的場子也是事實,就是心裏憋著一股邪.火,但看在沈浪的份上,這事隻能這麽解決,找不到第二種方法。

當下二人前往醫院。

“你們老大呢?”沈浪詢問在病房裏打撲克的幾個混混。

“老大上廁所去了。”混混回答。

沈浪沒說話,出了烏煙瘴氣的病房在走廊等他。

然而等了足有十五分鍾,老賴子都沒從廁所出來。

陳韋陀不耐煩的罵咧:“老逼養上個廁所都這麽久,我又沒砍到他皮燕子。”

沈浪拍了陳韋陀一下,“別瞎咧咧,忘了咱們今天是幹啥來的了?調整下情緒,我正好也有點尿急,等我。”

沈浪前往廁所,但在廁所裏他並沒有發現老賴子的身影。

這就奇怪了,這一層樓明明隻有這一個廁所。

就在沈浪納悶的時候,忽然聽到隔壁的女廁所傳來用力拍打牆麵的聲音。

沈浪附耳過去,竟隱約聽到女廁所那邊傳來粗重的喘息聲。

沈浪臉色一沉,衝進女廁所,一腳踢開隔間木門,然後就看到讓他怒火攻心的一幕。

老賴子正將一名女護士壓在身上,意圖不軌,那女護士的嘴被捂住,右手不斷拍打著頭頂牆壁,聲音便是由此而來。

“臥槽NMD!”

沈浪一把鉗住老賴子的脖子將他拖了出來摔在地上,再看那名女護士...竟是蘇梅!

蘇梅衣衫不整蜷在狹窄的角落,她沒哭,可眼神中的絕望卻深深刺痛了沈浪的心。

距離上一次入室案才過了多久?

正應了那句古話:美貌既是禮物,也是詛咒...

老賴子見來人是沈浪,嬉皮笑臉道:“老弟,你幹啥呢,我先上,上完了你再上...”

“我去你媽的吧!”

沈浪怒火攻心,一腳踹在老賴子臉上,砰的一聲,老賴子直接倒飛了出去,後腦勺重重撞在暖氣片上。

“你呃..”老賴子瞪著眼睛,搖頭晃腦了一下,旋即重重栽倒。

隻見老賴子後腦湧出大量鮮血,而造成這一切的隻是暖氣片上一枚並不起眼凸起的鋼釘。

“壞了...”

沈浪心一沉,對蘇梅道:“快叫醫生來。”

蘇梅胡亂整理了一下衣服,衝出女廁所。

“……”

南門派出所。

沈浪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跟民警說了。

“大致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現在就等醫院那邊的信息,狼少你不用太擔心,渴不渴,我去給你整杯飲料?”

南門派出所民警跟沈浪算不上多熟,但也是認識的。

隻是沈浪此時哪還有心情喝水,搖搖頭,隻是悶悶的抽煙。

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民警回來了,臉色有些難看:“壞消息,老賴子死了。”

“死了...”

沈浪眼皮跳了跳,以他多年的殺人經驗,其實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隻不過當事實擺在眼前他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從各種證據來看,這案子對你還是有利的,身為男人為了保護自己女朋友不受到侵害,失誤將施暴者殺死,而對方恰巧又是因流氓罪,騷擾婦女多次入獄的慣犯,就算上了法院也會從輕處理。狼少,你不用太擔心,你的人品我們都知道,所長也很重視這個案子,讓我們慎重處理。”

“謝了。”

沈浪點點頭。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一直到傍晚。

民警送來盒飯,告知沈浪,今晚要委屈他一宿在派出所過夜,再怎麽說也是條人命案,不可能這麽輕易將他放出去。

沈浪表示理解,此時他也有些餓了,飛快吃掉盒飯,跟著民警轉移到臨時關押室。

此時這個二十平米的臨時關押室裏坐了四五個人。

其中三人是因為打架鬥毆進來的,剩下一個是小偷,還有個是酒後尋釁滋事。

醉酒的哥們顯然還沒醒酒,眼神迷離,罵罵咧咧的嚷嚷著:“MLGB!你們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認識你們所長!敢抓老子,明天把你們全拉出去打靶!WCNMDB!快放老子出去,省裏的一把手是我大舅...”

沈浪懶得搭理這種酒後失德的酒蒙子,自顧自閉目養神。

坐了沒一會,一股濃厚的酒臭味就鑽進鼻腔,抬眼一看,正是那酒蒙子,他湊到沈浪麵前,使喚小弟一般甩了甩手指,“滾那邊坐著去,這是老子的位。”

沈浪緩緩起身,掄起胳膊就是一拳砸在男人臉上。

啪的一聲,男人應聲栽倒,開始了嬰兒般的睡眠。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陽光格外刺眼。

沈浪被放了出來。

所長告訴沈浪,他已經沒事了,屬於正當防衛。

非但不會被起訴,還有可能因此得到嘉獎。

“浪子!”

前腳剛邁出派出所,父親沈峰就衝上來一把將他抱住,後麵是母親和哭的眼睛都有些腫的沈幼溪。

“我沒事了。”沈浪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