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是非曲折說了也沒用。”安熙照選擇隱瞞下風虹的車禍是鄭瀾做的這件事,或許對她有愧疚。

可鄭瀾才是他深愛的女人,死者已去,更何況他們因為她和冷峻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一切恩怨都扯平了,如今他在等,等冷峻要怎樣的報複,他會回以相同程度的反擊。

“熙,你準備怎麽做?”沉默許久之後,沈睿傑開始認清楚眼前的事實,峻對風虹的感情沈睿傑一直很清楚,可相對的,風虹當年對熙表明心意的事情,他之所以會隱瞞下來,一方麵就是為了顧及到今天會發生的局麵,沒想到一切還是發生了。

“看峻吧,看他要做到何種程度。”安熙照安撫的拍了拍沈睿傑的肩膀,歎息一聲道:“一切任其自然吧。”

“那鄭瀾呢,她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覬覦軒輊的財產,為了幫助青幫而扳倒七盟?”接受了冷峻背叛的事實後,沈睿傑詢問起鄭瀾的事情。

“我還不清楚她到底要怎麽做,不過我相信她。”提起鄭瀾,安熙照陰鬱的臉色終於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不過眼前可以判斷她奪下軒輊是為了牽製七盟。”

“唉,一切居然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歎息一聲,沈睿傑無力的撫著額頭,“熙,我該做些什麽?”

“還是之前所說的,不要插手,這是我和峻的私事,你牽扯進來不好。”安熙照沉聲的回道,隨後看向沈睿傑道:“幫我留心鄭瀾的安全,雖然她一直很自信她的身手,可是我總是擔心峻會對她不利。”

“放心好了,我會派人注意的。”沈睿傑了解的點了點頭,他欠鄭瀾一份恩情,若不是為了救高慧,她和熙的孩子就不會流產,這份情,他無論如何也會還上的。

“安熙照。”打擊完冷峻後,鄭瀾每天都會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到警局看望安熙照,順便將終結的計策大致的告訴他。

“開始行動了。”安熙照一輩子都沒有想過,居然有一天會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天天在警局見麵,而且他還是被拘押的那一個。

“消息這麽靈通,安熙照你勢力不小哦。”鄭瀾笑容滿滿的肯定,撒嬌的依靠在安熙照的肩膀上,享受著彼此之間的溫情,這才繼續道:“你就不怕我侵吞了軒輊的財產,然後拋棄你嗎?那時候你可是沒錢沒勢的落魄漢了。”

“這或許就是峻要看的景象,不是嗎?”安熙照伸手眷戀的撫摩上眼前的嬌顏,溫暖的笑容癡癡的凝望著她含笑的五官,柔聲道:“我的東西一直以來都是你的,包括軒輊和我的生命。”

傻嗬嗬的笑了起來,鄭瀾發現自己漸漸的沉溺在他一灣深如黑潭的雙眼,那眼眸深處的繾綣之情讓她深深的深醉,交付生命!沒有什麽可以再分開他們了。

鄭瀾抬起手回握住安熙照落在自己臉頰上的大手,渾然忘記了她雙手上因做一道紅燒鯉魚而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傷疤。

“手怎麽了?”安熙照笑容瞬間斂了下來,錯愕的握起鄭瀾的手,纖纖手指上貼滿了創可貼,疼惜的目光隨即轉移到被鄭瀾偷偷放在身後的右手上。

“沒什麽,小傷。”鄭瀾尷尬的縮回雙手,做個菜做成這樣,實在是無臉見人。

“小傷?”安熙照眉頭不悅的挑了起來,不容分說的拿過鄭瀾的右手,看到被油燙過的痕跡,遲疑的道:“你又做菜了?”

“好了,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會進廚房了。”有些靦腆的嘟喃一聲,鄭瀾無力的道:“不要再瞪了,我也不想的,誰知道下刀的時候魚沒有殺到,把自己的手給弄成這樣,結果焰根本不領情,見怪物般的瞪著我,好歹那道紅燒鯉魚我也燒了一個多小時。”

“你給他做菜?”說不出什麽樣的感覺,有點想笑,安熙照大概可以想象的出,電焰看見那道紅燒鯉魚時的驚恐,可又有些莫名的心酸,醋味直湧上心頭,他的女人居然為別的男人做飯,不嫉妒都難,雖然那道菜絕對像是毒藥般駭人。

“你想吃我的菜?”鄭瀾忽然一掃剛剛的挫敗,揚眉笑了起來,對上安熙照複雜的臉色算計的開口。

“不用了,我還想活著走出警察局。”安熙照動容的握住掌心下的小手,溫柔的落下一吻,輕聲道:“以後不準給其他男人做菜,即使你要謀殺他們也不行。”

“喂,安熙照,吃我做的菜會送命嗎?還謀殺呢,你就不怕警局的人聽到,把我也給扣押下來。”

鄭瀾哇哇叫的抗議起來,回想起夥伴們知道她要做菜時的驚恐表情,也不想一想,他們幾個還不是和她一樣,一個個都是廚房白癡,居然還笑話她的手藝。

“扣押下來正好,免得我一個人在這裏孤獨死了。”安熙照朗笑的摟緊懷抱裏的鄭瀾,有她在身邊真好。

“對了,你準備怎麽做?”安熙照這才收斂下剛剛的懶散笑容,對著鄭瀾正色的問道。

“這個你不用管了,他們都計劃好了,你隻要最後充當一個棄夫就行了。”鄭瀾狡黠一笑,體貼的將安熙照屏除在他們的計劃之外,畢竟那是他的兄弟,讓他參與進來有些殘忍。

“傻女人。”明白她的心思,安熙照隻能感慨的抱緊她的身子,讓他和她密實的再也不會分開。

青幫,夜黑的看不見一絲的光亮,大片的雲翳堆積在一起,而站在汽車旁對峙的兩個男人則更加的陰森而駭人,冷寒的氣息從他們四周蔓延開來,讓沉寂的暗夜格外的沉悶壓抑。

“你真的打算用青幫所有的實力來和七盟一搏高下。”冷峻陰森的神色看向依靠在汽車旁的鄭軒,陰寒的語氣下有著濃鬱的血腥氣息。

“這是我這麽多年來的夢想不是嗎?”彈著夾在手指中間的香煙,鄭軒冷冷的笑了起來,“阿瀾已經取得了軒輊的所有權,她會在盡快的時間裏封鎖七盟的經濟。”

“鄭瀾。”冷峻忽然邪惡的勾勒起嘴角,露出陰森而駭人的笑容,嘲諷的看向鄭軒道:“你能確定她沒有和安熙照合作,而目的是打擊青幫和七盟。”

鄭軒忽然一怔,耳邊浮現出鄭瀾那天丟下的話,她要對付的是七盟和青幫。

快速的瞄到鄭軒瞬間思慮的神色,冷峻繼續道:“其實你也沒有完全信任你妹妹不是嗎?她很陰險,讓人推測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不管如何,她首先要對付的是七盟,或許你更該擔心。”鄭軒斂下心中突然而過的擔憂,鎮定的對著冷峻開口。

無論如何,他和阿瀾有著血緣關係,而且七盟絕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如果阿瀾真的有本事和七盟一較高下,那麽兩敗俱傷後,鄭軒不相信她還有力量要報複自己。

不過看冷峻如此的神色,甚至不惜找自己出來談判,看的出阿瀾果真給他以震懾力,否則冷峻斷然不會這樣的謹慎。

“好,既然如此,那麽我們隻能各自行動了。”冷峻一掃剛剛的肅殺,淡漠的一笑,對著身後的手下揮揮手,轉身離開之前,看向鄭軒道:“如果你想坐收漁翁之利,那就不要怪我會行動了,基本上我習慣坐同觀虎鬥,而不是讓自己淪為被鬥的那頭虎。”

“你準備做什麽?”鄭軒心頭一寒,快速的隱匿下不安的感覺,向著冷峻開口道。

“何陽。”冷笑的吐出兩個字,冷峻淡漠的對著身後的鄭軒擺塹手,“當年的事情,你以為三年後,就可以隱瞞一切了嗎?如果鄭瀾知道真相,你想她會先對付誰?”

看著緩緩開向黑夜裏的幾輛汽車,鄭軒憤恨的一拳捶在汽車的前蓋上,好一個冷峻,三年前,他就知道了何陽死的內幕,這麽說,自從風虹走了之後,他就部署著要如何尋求時機報複安熙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