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噩夢 替身皇子

-老太太此舉,不隻是令水家其他子輩不解,就連最受他寵愛的水尹也不了解。水家是個大家族,祠堂用來擺放皇貴妃的骨壇,這是說的過去的。可怪就怪在老太太的用意。平日裏,若非碰上清明等大日子,老太太是不允許子孫去打擾先輩們的安眠,今日如此大方,著實令人怪異。

比起誰家庭院的豪華和氣派,這位於偏僻角落的祠堂,到時格外的幽靜。可見主人也廢了一番心思。

放置赫連璿骨壇的棺木是四四方方的,麵積很小。鳳瀾止令禦林軍在祠堂外等候,自己抱起棺木,跟著老太太進了祠堂。

水尹沒有進去,忙著安頓風蒼穹等人的住處。

即便是客房,也是獨立的院子,鳳瀾止隨行的禦林軍很快的駐紮了進去,他們反客為主,嚴謹的守著。這個,水尹倒是理解,可麵對著那些不滿的其他人,他隻能歎息。

不曉得是不是所有的祠堂,都有一種陰深的感覺,至少在水家的祠堂裏,鳳瀾止是感覺到了,有那麽一刻,他想著抱著骨壇逃出去。

“殿下。”老太太指著供奉水家祖宗的小木桌,“把娘娘的骨壇放在這,可好?”

“自然。”可當鳳瀾止想放上去的時候,卻又被老太太阻止了。“老奶奶,這是?”鳳瀾止的脾氣其實很好,可老奶奶自打進了祠堂之後,身上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老奶奶笑得慈愛,鳳瀾止看著,感覺到毛骨悚然。“殿下,這上麵供奉的是水家的祖先,民婦怕祖先生氣,這娘娘的骨壇還是民婦還放吧。”

哦?

雖覺得怪異,可家有家規,鳳瀾止明白。“老奶奶,目前的骨壇不輕,您當心點兒。”他倒不是怕母親的骨壇,人死了,一切皆是空,自打奶娘死了之後,鳳瀾止便看淡了生死。他是怕老奶奶拿著費力氣,若是傷了老人家,可就不好了。

“殿下放心,民婦會將娘娘的骨壇當孫子一樣的小心供奉。”別看老太太年紀大,這力道確實不小,這三兩下,就把骨壇放上去了。

隨後鳳瀾止點了香,祭拜了水家的祖先,便在老太太的領路下,出了祠堂。走了幾步,鳳瀾止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覺得背後恰似有妖精,在盯著自己。

回到安頓他們的院子,鳳瀾止發現,這路上偷偷摸摸朝著這裏張望的人倒是不少。

門口,水尹在來回踱步的等著,見了鳳瀾止歡喜的迎了上去“殿下,微臣已經吩咐嚇人準備了午膳食,您這是院子裏用餐,還是?”

“貴府人口繁多,將士們隨我趕路也累了,怕是會顧不上周多禮儀,還是院子裏用餐吧,老奶奶若是問起,煩擾大人多多解釋。”鳳瀾止禮貌盜。

“殿下放心,微臣明白的。”

待他退出幾步後,鳳瀾止又叫住了他:“水大人,貴府可有門禁,或者忌諱的事?”

鳳瀾止的話猶如當頭一棒,水尹這才想起自己忘了交代》“虧的殿下提醒,微臣這腦袋,一旦忙起來就容易健忘。在水家,子時一過便是門禁,請殿下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除了院子。”說著,水尹又從身上拿出一個的小錦囊,“殿下,這是從道寺裏求的護身符,微臣用了有些年,還請殿下不要介意。”

看著手中帶著水尹體味的護身符,鳳瀾止心裏有些被觸動。這個家,這個府尹,那個老太太,那個祠堂,所有的事情合在一起,湊起來一連串的疑問。

這個院子是挑高了地基而建造,鳳瀾止抬頭,正巧看見風蒼穹倚在窗邊,視線鎖著自己。

“沒有我的吩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包括水尹。”留下命令,鳳瀾止進了房間。窗邊的風蒼穹背對著自己,待到他進來,也沒有回頭。隻是輕聲的低笑,“過來看看,這水家的地形,有些意思。”

走到窗邊,將整個水家的地形一覽眼底。

“好輝煌。”座座院子,雖不似皇宮的殿堂那麽誇張,但是每個院子別樣的幽雅風景,卻是皇宮比不上的。皇宮講究的是格調,就先前風蒼穹所謂的檔次。在這裏,並非水家的檔次低,而是處在不同檔次的生活。

“可看出,這水家的地形像什麽?”

“彎彎曲曲的,像是什麽東西的身體。”鳳瀾止沉思,“那裏是水家的祠堂,目前的骨壇放在了那裏。”說起祠堂,鳳瀾止的臉色閃過寒意。

“怎麽了?”風蒼穹留意到了,瀾止的身體似乎下意識的冷了起來。“身子不舒服,是今早……”

“不是。”臉一紅,知道男人說的是什麽,“隻是覺得,這祠堂有些怪異。那老太太也有些怪異,整個水家,就像一個冰窖一樣。”

啊……

突然一聲嘶叫聲從隔壁的房間傳來。這聲音?鳳瀾止和風蒼穹對看一眼,兩人的身影同時移動。砰,門被踢開了,顧不得男女有別,鳳瀾止衝進了紅梅的房間。緊接著,日月也衝了進來,隻是被風蒼穹擋住了。兩人這才想起,這邊是女人的閨房。

“進來吧,她隻是做噩夢了。”鳳瀾止的聲音傳出,大家的心才跟著放下。

床上的女子臉色蒼白,身體在禁不住的顫抖,冷汗侵濕了她的發,雙手緊緊地抓著被攪,彷佛這是救命的草繩。

“不要……不要……”口中那淒厲的叫喊聲,令人心疼。

鳳瀾止動手,點住了紅梅的睡,拿起一遍的手帕,擦去她的汗水:“紅兒跟了我有些年頭,剛見著她的時候,又瘦又髒兮兮,隻有那雙眼睛,明亮而不屈服,那一刻,我看見了自己。在還不是流碎堡少主時的自己。”

鳳瀾止無意識的話,令日月沉默了,而風蒼穹的眼神,深了下來,瀾止這十五年來的每一個過去,他都沒有參與,心疼著這孩子所遭遇的事情,可也慶幸著這孩子所遇見的人。

厚實的手掌,搭在鳳瀾止的肩膀上。鳳瀾止抬頭:“我不鬧,也不恨了。老天總有它如此安排的理由,就像是為了遇見你。”可話一出口,突然想到日月還在這裏,本就單薄的臉皮,突然尷尬極了。

“公子,我和月暫先退下。”日拉著月趕忙離開。

“無妨。”鳳瀾止也不打算隱瞞,日月星辰同他一起長大,這份情誼,如同手足。“有件事,我一直擱在心裏沒有告訴你麽,於紅兒有關,也是因為祈昊哥的事情。”

“哦?”輪到風蒼穹詫異了。

“是關於蠱,當日我猜測,祈昊哥的胃中被喂了蠱,此時我一直未向你證實,如今,可否給我一個答案。”鳳瀾止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風蒼穹,不是因為懷疑,而是他有自己的理由。

風蒼穹是何等之人,此刻說到紅梅,卻又突然提了起蠱,自然想到,這兩件事有些關聯。

“祈昊身上的蠱,是我讓書川在三年前下的。”

什麽?

風蒼穹的話,不但讓日月大吃一驚,也讓鳳瀾止心一頓。

“三年前,郝連將就已經挨不住蠢蠢欲動了,而祈昊已到了十二,朕如果去世,他就可以完全的繼承帝皇,郝連將當時打的也是這個主意。於是朕先命令奪魂去平了匪寇,而後留下是奪魂作案的線索,如此一來,赫連將心有餘悸,可朕始終是他的眼中刺,所以除去朕,扶助太子登基,他是必然會為之。為此,朕需要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令太子不適合登基皇位,也令赫連將不得不暫時按兵不動。神鳳的帝皇需要赫連家的血脈,同時也需要朕的血脈,太子臥病不起,登基之事會拖延,而且隨時有生命的危險,如果朕死了,太子在還沒用娶妻生兒之前,而病逝,那麽到時候國家大亂,未必是他赫連將的天下。所以他需要一個健康,又可以控製的皇子。”

“所以祈昊哥胃裏的蠱,隻是讓他身體虛弱,限製住赫連將的行動而已。那蠱是溫順的,傷不了人。”鳳瀾止接著道,如此一來,他之前想不開的謎團也解kai了。

“不錯,可是赫連將派人下的毒,卻刺激了祈昊胃裏的蠱,以至於讓瀾止你發現了。怕祈昊有生命危險,又怕赫連將查出弊端,朕不得不讓書川取出。”

“那劉書川呢?劉家作為千毒門的當家,和我神醫門同出一脈,西域的訓蠱幻術,他是如何知曉的?

風蒼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隨後輕笑:“瀾止轉了那麽多的彎,原來想問的就是這個。”

鳳瀾止不免有些英雄氣短:“此事關係到劉書川的私事,我怎好過問,可又牽扯到紅兒,我又怎能棄之不顧。”

“何意?”

“你們聽說過西域蠱王耶魯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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