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疑惑 替身皇子
一聲瀾止、滿心的擔憂,將連日來的壓抑全泄了出來:“瀾止,你怎麽了?”鳳蒼穹將突然往後倒的人接住,這才發現他的麵色,竟然白如雪。“瀾止?”
鳳祈昊雖不知父皇為何這麽親切的喊著這個人的名字,可是父皇如此擔憂一個人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就算生病的他連著幾年都躺在床上,也不見父皇如此關心過,父皇的關心……
太子鳳祈昊眼中的疑惑,鳳蒼穹不是沒有感覺到,可此時,他根本無心、也不想解釋。
“父皇,神醫的臉色不好,不如先讓神醫去休息會兒。兒臣的病也非一天兩天了,這時間,應該還是等的起的。”
虛弱的聲音,傳進了鳳瀾止的耳朵裏,彌散的神智開始清醒了。他抬頭,迎上了鳳蒼穹的視線,深邃的眼底,濃濃的擔心和緊張,令鳳瀾止的心一震,無法言語的苦澀,莫名的湧了出來。
那個太子,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鳳瀾止不是白癡,不會認為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巧合。太子跟自己,會有什麽關係嗎?
神智清醒了,該怎麽做,鳳瀾止已有了打算,他掰開鳳蒼穹的手,將男人的關心,也隔在了心門之外:“饒太子擔心了,京城和我家鄉的水土和氣候有些異常,所以一時之間可能水土不服,以至於頭有些昏,不過沒事。”
滿腔的震撼被心底的自製力壓了下去,此刻,鳳瀾止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將太子當做是一個普通的病人。
於是,他上前幾步,可是……手腕被人拉住了,緊緊的力道,似乎在在意什麽,又在害怕什麽。鳳蒼穹的呼吸加重了,他鎖著鳳瀾止的目光內斂卻牟利。平靜的回視他,兩個人的眼神,均看不進對方的心裏。
“真的……沒事嗎?”不由自主的,還是問出了口。真的沒事嗎?隻是因為水土不服嗎?鳳蒼穹堂堂一國之君,管理的是一個國家,這麽幼稚的借口,又怎麽可能騙得過他。可是……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來解釋鳳瀾止突然的轉變。
他是在看見祈昊之後……,祈昊……。目光深沉了起來,鳳蒼穹鬆開了手:“朕怕公子身體不適,會力不從心,既然公子覺得無礙,那皇兒就有勞公子費心了。”
轉眼間,心思已換了對象。此刻,他仿佛是個慈祥的父親。
“陛下放心。”鳳瀾止的聲音也隨之冷卻了下來,原來……不是他想的那樣。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為床上的太子把脈,隨後針灸了一會兒。期間,太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那樣赤`的眼神,令鳳瀾止非常不舒服,就恰似自己在看著自己、研究著自己。但更令他擔心的是,這個身體看上去虛弱到隨時會離開的人,竟然……竟然身體並無異常。隻是虛弱而已。
“禦醫都說,我的身體很正常,可是卻正常到,我在床上了躺了三年。”鳳祈昊淡淡的笑著,弱不禁風的笑,許是因為這張臉跟自己一模一樣,所以看著這樣的鳳祈昊,他心中沒理由的一疼。
一向冷清的心,有了微妙的變化,出於本能,麵前的太子,他不想他出事。
手掌間傳來了溫暖,慢慢的,深入了鳳祈昊的心。他看著自己的手,被一雙纖細、骨架勻稱的手給包裹住了,這人的手很漂亮,看著他的手,仿佛就會入夢。
“隻要沒有病,虛弱是可以調理的,所以,你的身體不會有事。”淡雅的聲音,多了一抹溫柔,鳳瀾止對著鳳祈昊微微一笑,笑容很溫和。
身後,鳳蒼穹眯起了眼。鳳瀾止不會主動接近一個人,就算有人主動的接近,他也會刻意的避開。可是對於祈昊,他似乎……很熱情。
不是熱情,比熱情多了一點溫度。
就像朋友,也不是朋友,比朋友多了一絲情分,像是……有意的那種……。
出了太子殿,鳳瀾止要來了以往禦醫開的藥方:“陛下。”停下腳步,看著從太子殿出來臉色就一直陰沉的男人。
鳳蒼穹看著他,如老鷹般銳利的眼神,幾乎要把人給灼傷:“嗯?”低沉的嗓音帶著鼻音的哼調,這個人在生氣,鳳瀾止知道。可他不解的是,男人為什麽要生氣。
“太子的身體狀況,草民心頭還有些疑惑,所以……。”停頓了一下,像是做足了心裏準備,“草民打算搬來太子殿,一則可以多加留意太子的病情,二則這原本就是陛下請草民來京城的主要原因。所以,陛下不會拒絕的,對嗎?”
該死的。
手突然握拳,看著鳳瀾止眼中的堅決,鳳蒼穹的怒氣在胸口徘徊,卻發不出來。
“隨便你。”轉身,冷著臉離開。
看著男人像是在訣別的背影,鳳瀾止的身體在自己覺得是安全的情況下,鬆懈了下來,其實搬出神鳳殿,還有最主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暫時不想和鳳蒼穹有太多的接近。
在自己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之前,他害怕跟鳳蒼穹相處。更害怕……那種令人窒息的視線,和悸動。
“公子,奴才叫小鄧子,總管大人吩咐了,公子住在太子殿的這段時間,有奴才來照顧公子。”不卑不亢的聲音,又帶著幾分眼熟,鳳瀾止想起了,這個人,他在神鳳殿的時候見過。
“那就麻煩鄧公公了。”鳳瀾止禮貌的道謝。
“不麻煩、不麻煩,奴才折壽了。”小鄧子趕忙回話,這公子住在神鳳殿的時候陽總管就吩咐過,這是陛下的貴客,怠慢不得。
“公子,太子殿的客房已經備好了。”太子殿的總管,恭敬的侯在鳳瀾止的身後。
“勞駕。”
不過是從一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鳳瀾止本就沒什麽行禮,隨行也就是日月和紅梅,所以這一趟事情,倒是很快就成了。
坐在太子殿的書房裏,鳳瀾止將這三年來,禦醫為太子開的一箱子的藥方拿了出來:“日、月、紅梅,來做事了。”
“公子,做什麽事?”紅梅一聽有事情做,活躍了起來,這皇宮,走到哪裏都有好幾雙的眼睛盯著,感覺一不小心做錯了事,就會有千萬把的刀割在你的身上,怪異的令紅梅全身不自在。
“公子。”
日月是守在門口的,即使在皇宮,對於自家公子的安全,他們還是作為首要的責任。離開流碎堡前,兩位堡主再三的強調,勢必護公子周全。而且星辰離開前,也把這項重責轉交給他們了。
所以,馬虎不得。
“把這些藥方全部歸類,按照同一個禦醫的藥方歸為一類,然後同一個禦醫裏,把方子藥名相同的歸為一類,不同的再歸為另一類,記著,哪怕隻有一個藥名不同,也要區分為一類,明白嗎?”方才,他粗粗的拿起幾張看過,這些藥方都是些提神養身的,可既然是提神養身子的,為什麽對太子的身體一點效果也沒有?
鳳瀾止是大夫,而且不是普通的大夫,他自然相信對症下藥是可以藥到病除的。但是,太子的身上,他沒有看到這個效果。
所以,又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張,寫了一個方子,隨後走出了房間。
“小鄧子,陪我去太醫院走一趟。”如果藥方沒有問題,那麽問題就在藥了。
“是,公子請。”
皇宮很大,七拐八彎的路更是多。鳳瀾止走的有些頭昏,若不是小鄧子領著,恐怕還真會迷路。
皇宮裏傳出有一個神醫來為太子治病的消息,可終究是聞聲不見其人。所以當鳳瀾止俊俏的身影路過去太醫院必經的路時,中間路過的宮女,都偷偷的笑著。
“小鄧子。”鳳瀾止疑惑了一會兒,“你倒是看看,我有哪裏不妥嗎?”
小鄧子將鳳瀾止上上下下打量一邊:“公子衣著整潔,並無哪裏不妥。”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公子不要見慣,皇宮雖大,可平日裏走動的人卻少,特別是陌生的男子。公子是生麵孔,又長得俊,所以大夥兒見著好看,便多看了幾眼。”這麽說著,小鄧子也臉紅的笑了幾聲,有些尷尬。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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