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台 替身皇子

-比起南山派帶來的意外,顯然鳳瀾止剛才的話更讓歸不聶驚訝。

“賢弟不知道南山派?”鳳瀾止雖說才出江湖,但是作為流碎堡的少主,對武林中的事情,好歹也會知曉一二吧?

“家父從未想過再出武林,流碎堡也已退出武林,所以從小到大,瀾止從未理過武林中的事情。”從小到大,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報仇,所以從小到大,他兩耳不聞窗外事。

流碎堡雖然隱退武林,但是武林中人從不把流碎堡置身世外。畢竟,武林第一高手千碎雨,是武林的神話,即便是幾十年後,那個男人死了,流碎堡的奇跡,也會一直流傳下去。

不過千碎雨對鳳瀾止的教育,倒是當真讓歸不聶另眼相看。堂堂流碎堡少主,武林第一人的傳人,竟然不聞武林中事,這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怕是會引起不少的轟動。

“武林的神話,千碎雨;而武林神話的延續,南宮仁。南山派在南宮仁之前,是個不大不小的門派,南宮仁接手南山派時才十八歲,年少煥發。他挑戰武林,按照規矩下了戰書。年少成名後,自然挑戰武林神話,令尊大人。可是挑戰之後的事情無人知曉,而南宮仁,也從武林上消失了,可盡管如此,南山派卻是名氣大增。”歸不聶解釋,眼睛緊盯著比賽場上,一個個被打下來的武林子弟。

當年的南宮仁,他無緣遇見。而現在……看著擂台上那個灑脫的身影,嗜武的歸不聶,全身的興奮被激了起來。武林神話,是沒有敢去挑戰的,但是神話的延續,卻是每個人都願意去嚐試的。

然而……

一股涼意,從手腕上傳來。並不寒冷的溫度,卻恰到好處,像是一潭碧波,熄滅了人滿腔的火焰。

歸不聶垂下視線,那細長的手指勻稱而美麗。它,緊緊的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賢弟……。”心一驚,隨著那股不斷傳入的涼意,歸不聶的理智也跟著冷靜了下來。他雖然嗜武,可從來不是好戰之人,為何方才……忠厚的雙眼閃過銳利,剛才的情緒為何這麽容易被牽動?

莫不是……

“中毒了。”

中毒?聽著那溫潤的聲音,歸不聶深感不解,是什麽毒,為何他沒有感覺到?再環視全場,這裏高手如雲,為何大家都沒有異樣?

“不是沒有,而是他們還沒有感覺到。”指尖搭著歸不聶的脈搏,強而有力的脈搏跳動的確不像中毒的跡象。但是……淡定的雙眸發出撼人的光芒,這脈搏跳動的頻率還是快了些。

普通人的脈搏跳動達不到這個頻率。

他學醫,一則是內心深處的那道傷口。二則是小爹爹需要傳人。三則也是興趣所在。流碎堡下屬都知道,少主喜歡實驗,且在實驗樓裏一待則是一天。但是他們卻不明白少主研究的是什麽,而不巧,鳳瀾止研究的一項實驗,就是脈搏的跳動。

根據實驗得出的結論,這雖非中毒,可也是中毒,他們中的毒是……興奮,一種可以讓人產生亢奮情緒的藥物。

武林大會高手如雲,他們想用這種亢奮劑控製這些高手?還是另有所圖。

亢奮劑。

中了亢奮劑的,又何止這些人,自己……想到自己昨晚莫名其妙的心情。該死的……

明天……保重。

那個該死的男人,分明是知道的。

想到這裏,鳳瀾止有種想將那人撕碎的衝動。

砰……砰……

一個個的武林人士被打了下來,一批批的武林人士湧了上去,好好的一個武林大會,就此亂了。這個南宮仁看似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會成為粟血教的人?

想到了那日大爹爹說的話,鳳瀾止開始覺得頭疼了,什麽危險到流碎堡、什麽危險到小爹爹,瀾止知道,自己是上了那個老男人的當了。堂堂武林第一高手,堂堂武林第一門派,大爹爹何時怕過別人?這次騙他下山,分明是吃醋了。

收回手,從隨身攜帶的錦囊裏拿出一粒藥丸,藥入喉,急躁的心情慢慢被平複了。

“如果再沒人上來,這武林盟主的位置,可是我的了。”南山派,好歹也是武林正派,南宮仁又是憑實力贏得比賽,這麽看來,這武林盟主的位置,是非他不可了。

鳳瀾止無意去理會武林糾紛,他等的,是那個侮辱他小爹爹的男子的主人。那個男子混進宴會裏,對小爹爹出口不遜,想來也是有目的的。

他的主人,為何還沒有出現?

“讓歸某來領教南宮大俠的神功。”歸不聶的身影騰空而起,在此之前,他密語傳給鳳瀾止,他拖延時間,請鳳瀾止出手救那些人。

這個人……鳳瀾止蹙眉,如何肯定自己會救他?

然而在救與不救之間,鳳瀾止卻從未想過那麽多。伴隨著歸不聶的話,他也果真起身了。將一顆白色透明的藥丸放進了茶壺裏,然後將茶壺交給日:“在歸大哥倒下之前,將這顆藥丸溶解於水中。”他的聲音不重,可在場的高手何其多,盡管亢奮劑在瓦解他們的理智,可神醫傳人的話,又有誰敢忽視。

所以在第一瞬間,很多人明白,自己那不受控製的舉動,是中毒了。

中毒?對那些高手而言,是多麽可笑的侮辱。

“賢弟,多謝了。”歸不聶給了鳳瀾止感激的一笑,可下一刻,他的胸膛被挨上了厚實的一掌。

“不知死活,本我比武,還敢分心。”南宮仁嗤笑,緊接著又第二掌過去,他的掌風內力充沛,招招擊向歸不聶的要害。而歸不聶是宅心仁厚之人,他隻是在拖延時間放手,卻不攻。

傻子。

鳳瀾止在心口罵了一句。

歸不聶的武功之高,他是知道的,畢竟武林盟主的位置,並非一般的宵小可以坐。但他想不到的是,跟南宮仁之比,歸不聶竟然連一炷香的時辰都支撐不到。可見這南宮仁被稱為武林神話的延續,更非浪得虛名。

而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卻又故意讓大家看見他脖子上的罌粟滕圖?

這是……故意的圈套,而他想套住的,又會是誰?

還來不及思考其中的利弊關係,鳳瀾止的身影在觸及歸不聶有危險的時候,已經動身。踏雪無痕,果然名不虛傳。即使南宮仁的動作再快,那狠毒的招式,還是被鳳瀾止化解了。

他停下動作,並沒有生氣。而是用牟利的雙眼打量著麵前帶著銀色麵具的人,看他身影纖細,該是個少年。

那身姿優雅,可見少年出處不凡。整個武林,他想不出第二個人。所以第一眼,南宮仁便確定,這人,就是最近武林中都在傳的,流碎堡少主。

“千碎雨的兒子?”他反問。在提起千碎雨這個名字時,不曉得是不是鳳瀾止的錯覺,覺得那名字,在南宮仁的口中,特別的沉重。

擂台上,兩人對視,一個是聞名江湖的神話之續,一個是武林神話之子。大家知道,這場比賽,一定精彩。

“你認識我爹爹?”鳳瀾止反問。平靜的眸,掩飾住了內心的波動。壓力,他感覺到更深更重的壓力。

於那個男人給自己的壓力不同。那個人給予的壓力,讓他心悸,而眼前這個男人給予的壓力,讓他心驚。

“你在害怕嗎?”南宮仁反而笑了起來,那笑,不像他方才的神情那麽冷酷,這張本就張的英俊的臉,頓時緩和了起來。

奇怪的人,又複雜。

“我怕。”眼前的人,不像其他人,隻聽聞大爹爹的名號,他認識大爹爹。

“怕就下去,念在和千碎雨的交情上,我不傷你。”

卻不知這話,迎來了鳳瀾止的低笑:“我若需要流碎山莊為我撐腰,今日又何必站在這裏?”溫潤如水的聲音,那般悅耳。少年的風采,隨著輕揚的白衣,豔冠了武林。而帶笑的聲線,潺潺無盡,流碎堡少主,多情公子的封號,由此而來。

可誰人知道,當這個少年拔劍時,招招封喉的劍法,又是何其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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