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利用 替身皇子
-鳳瀾止的話,讓白鹿兒沉默了良久。他臉上的表情轉而變之,有些為難、有些牽強。“在中原,對番邦的歧視,非常嚴重。”一句話,道出了幾年生活的艱辛。
鳳瀾止不語,中原對番邦的歧視,他不是很了解,但是好歹做了幾天的太子,原因也略些明白。中原神鳳是大國,番邦小國貪想這裏的地大物博,對這裏虎視眈眈。所以有陌生的番邦人出現,敏感的會以為是奸細。這是情理之中。
然眼下天下太平,所謂的中原對番邦的歧視也非那麽明顯。可白鹿兒孤身在外,生活的困難,鳳瀾止是可以理解的。
他拍了拍白鹿兒的肩膀,表示理解和安慰。“可流碎堡於我有恩,恩大於天,你如此冒充我恩人,豈非陷我於不義嗎?”
“我……”
“小時候,我每次在噩夢中醒來,小爹爹都抱著我,給我唱歌謠。生病的時候,小爹爹不眠不休的在床頭照顧我。半夜裏,深怕我發燒,他整個晚上都不敢合眼。這樣的付出,就是親生父母,也未必會如此。你說,我是苗疆的小王子,我想問你,如果我病了,在我床邊照顧我的會是誰?是那一大堆的宮仆,是不是?可是流碎堡的仆人又何止一個兩個,雖非王宮那麽誇張,幾百個還是有的,然小爹爹卻親自照顧我。你知道嗎?在我心裏,他如同生父。”
十年前的初見,鳳瀾止不敢忘記,那是他人生中,除了奶娘之外,唯一的溫柔。那一天,他穿著破破的棉襖,以為會倒在雪地裏,卻意外的,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中,那個人嗬護著擦掉他的眼淚,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小爹爹……
鳳瀾止是個狠得下心的人,卻又是個非常溫柔的人。他的狠心,來自於當年小翠的離世,而他的溫柔,來自於年幼時千碎雲無私的關懷。
所以,鳳瀾止會愛上的人,也應該是溫柔的。鳳蒼穹也慶幸,他當初對瀾止展開的攻勢,就是溫柔。可是他不知,瀾止愛上的,並非而輕聲細語中的溫柔,而是他看著自己眼神中,那真正的溫柔。
就像千碎雨看著千碎雲一樣。
在瀾止的心裏,他想要的,也是那樣一個人。可以不分xing別,隻給他溫柔的人。所以當鳳蒼穹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用那樣的聲音對他說話時,他心動了。即便知道了是父子,也萬劫不複了。
我給你一生安寧,一生與我相隨的安寧。那樣的承諾太溫柔、溫柔到可以拋棄世俗、不顧。
而那樣的承諾太醉人,醉人到鳳瀾止舍不得拒絕,舍不得放開。
“少主……”
“沒關係。”鳳瀾止笑了,他想起了千碎雲、千碎雨,可他們都飄過,而唯有鳳蒼穹一直在徘徊。他記得鳳蒼穹問過他,在你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最在乎的人、最信任的人,是誰?當時的自己,盡管腦海中會飄過鳳蒼穹的身影,但是那裏麵,沒有一個最是他鳳蒼穹,然現在,問問自己的心,鳳瀾止知道,裏麵有他了。
就像鳳蒼穹說的,當一點點的在意,累計到一定的時候,就會變成在乎,而成為最在乎了。
“白鹿兒,如果你為難,就不要說,我不會勉強你。雖然對曾經的記憶很是模糊,但是我很開心,認識了你。”伸出手,把白鹿兒淩亂的發撫好,就像大人,在安慰著孩子。
白鹿兒的心一愣,竟然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少年,同樣溫柔的讓他無法拒絕。
“少主,不為難的。”見鳳瀾止走開了,白鹿兒追上去道,“是毒罌,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遇見了毒罌。”
“哦?毒罌是誰?”腳步停下,一向淡雅的雙眸,閃過深沉的光芒,快的讓人無法察覺。
“粟血教左護法。”
“你在幫粟血教做事?”三分驚訝、七分了然。南宮仁是粟血教的人,月前的武林大會上,從此人的表現上可以明白,他非常的憎恨小爹爹。若是他找人冒充,也不足為奇。“粟血教中,可有南宮仁?”
“有,他是現任粟血教教主。”
“現任?此話怎講?”
“幾天前,前任粟血教教主退隱江湖了,把教主之位傳給了他。而教中有左右護法,左護法毒罌,擅長用毒,我就是在左護法的門下,而右護法,我從未見過他真麵目,他每次來的時候,都穿著兜袍,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那之前一劍至殘的事情,也是你們所為?”
“是的,教主吩咐左護法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嫁禍給那些用劍的高手,包括流碎山莊。”
鳳瀾止明白了,光憑一劍至殘是無法嫁禍給流碎山莊的,因為千碎雨在武林中的地位和名聲太響。而南宮仁的目的,也並非要嫁禍給流碎山莊,隻要武林亂,流碎山莊就無法置身世外。
而現在又找人冒充小爹爹,怕是他的目的就是衝著小爹爹而來。
踏入江湖之前,大爹爹說過,怕是新冒起的魔教會傷衝著小爹爹而來,鳳瀾止那會兒不在意,現在想想,南宮仁衝著小爹爹而來的目的,應該是要詢問清楚的。
破廟
赫連將很悲劇,悲劇到因為睡在破廟裏,全身長了紅疹,皮膚過敏了。而此刻,他正卷起褲腳在抓癢的時候,南宮仁出現了。
赫連將自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是赫連將光憑這人的氣勢就明白,他就是那日自稱為粟血教教主,而告訴他太子屍體被盜的人。
“國舅爺一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南宮仁臨危不亂的眼神閃了一下,赫連將此時的形象,和他當日所見的相差甚遠。
“哼。”赫連將從草堆裏爬了起來,那痞子般的形象,卻還泛著往日的優雅,這是自小養成的氣質。“如果不是你,我會輸得這麽狼狽?”赫連將抬起高傲的下巴,來到南宮仁麵前,“我問你,當日可是耍著我玩?你說太子的屍體被盜,那出現在太子殿的人又是怎麽回事?我可是看得很清楚,那張臉,並非易容。”
“我為什麽要回答你?”冷冷地看著赫連將,南宮仁不把他放在眼裏。曾經的流浪國舅,哪有值得他注意的資格。“想冒充粟血教,盡管去。到時候武林哄亂,說不定你就弄假成真,被無數人追殺了。”
轉身,不屑的起步離開。
“站住。”赫連將的身影,突然閃到南宮仁的麵前。南宮仁微愣,好快的動作,他從來都不知道赫連將竟然會武功。手迅雷不及的扣住赫連將的脈門,可是沒扣穩,指尖才觸及到他的皮膚,被他閃開了。
然僅僅是刹那間的觸及,讓南宮仁確認:“你不會武功。”
赫連將挑眉:“文人是不用武力解決問題的,隻有野蠻和愚蠢的人才逞匹夫之能。”赫連將抬起下巴,高傲地看著南宮仁。
“你不會武功,但是你會輕功。”南宮仁顯然不將他的挑畔當回事兒,而是選擇直接的忽略。“而且你的輕功不俗。”
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舅,似乎有些意思了。“為什麽不練武功,而練輕功?”南宮仁問道,同時走近赫連將幾步,“讓我來猜猜。”赫連將往後退,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突然讓他心生恐懼了,就算麵對著鳳蒼穹他也不曾如此驚慌過。但是這人眼中的戲謔,帶著一層層的寒意,令人不自覺的想縮在一起。
“國舅爺真是聰明呢。國舅手下能人無數,武功這套數太繁瑣了,輕功逃命也來得方便些,是嗎?”
赫連將穩住心神。
“國舅爺逼宮失敗,皇帝倒是大方,如果是我,非將人五馬分屍不可。”南宮仁曾被傳為武林的奇跡,十碎雨第二。他本也是坦蕩之人,若非當年傷的太深,何來如此陰深詭異的xing格。“所以……”眯起眼,銳利的逼視赫連將,“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赫連將捫心自問,除了鳳蒼穹,他從不認為別人是他的對手,可是如今他發現自己錯了。身在朝廷那個鳥籠了,局限了他的視線,天下之大,自當人外有人。
“不錯。”泛起笑,赫連將恢複了往日了風采,“這是鳳蒼穹的計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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