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無憂心裏白他們一眼，向柳承胤如實說道，“藥方我可以寫，隻不過這藥方也隻是剛吃有用，吃多了身子照樣虧空。”
季無憂想起什麽一樣，她緩緩開口：“陛下，福壽之毒，非一朝一夕所能解。我所言藥方，乃是暫時緩解他們體內毒素蔓延，但真正的解毒之法，還需他們徹底戒除福壽，並輔以長時間的調養。”
“倘若服用時間過長......那就神仙難救。”
季無憂的話令全場人都沉默了。
這東西，竟這麽可怕！
看著人家震驚的表情，季無憂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了一串藥名，隨後又細心地標注了煎藥方法和注意事項。
她將藥方遞給太監，後者立刻呈給柳承胤審閱。
她目光掃過在場眾人，繼續說道：“此藥方中，包含了多味珍稀藥材，旨在調和氣血，清除體內殘留毒素。然而，每位公子的體質不同，服用後的反應也會有所差異。”
“因此，我建議在用藥期間，需有專人監督，並根據病情變化及時調整藥方。”
季無憂害怕有人特意拿藥方說事，特意細細吩咐道。
柳承胤把藥方遞給了太醫，太醫們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即對柳承胤點了點頭，對季無憂的醫術似乎有了幾分認可。
“好，朕就信你這一回。若這藥方真能見效，朕定重重賞你。”
季無憂微微欠身，以示恭敬。
“多謝陛下。不過，臣女還有一事相求。”
柳承胤聞言，眉頭微挑。“哦？你還有什麽要求？”
季無憂直言不諱：“臣女希望陛下能下旨，嚴禁福壽在京城及各地流通。此物害人害己，若不加以遏製，恐將禍及社稷。”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邕親王等人更是麵色鐵青，覺得季無憂在暗指他們是害蟲。
然而，柳承胤卻沉思片刻後，緩緩點頭。
“你所言極是，朕會立刻下旨，嚴查福壽的來源和銷售渠道，絕不能讓這等害人之物繼續流毒於世。”
季無憂心中一喜，她沒想到自己的話已經引起了柳承胤的重視。
她再次欠身行禮，“臣女代天百姓謝過陛下！”
柳若雲見現在也沒有自己的事情，便和季無憂一起退下去。
“無憂，福壽雖是禍害，你為什麽要這麽堅持要禁食，是有什麽隱情嗎？”
自小在宮裏長大的柳若雲，還是很敏感地感覺到了季無憂的不對勁。
“唉，我以後再跟你解釋吧。”
柳若雲看季無憂一臉不想多透露的樣子，也體貼地不再追問了。
.......
但季無憂的封口也沒堅持多久。
翌日清晨，柳若雲尚未整理完上值所需的資料，便在自家花廳前被意外攔下了。
“王爺，今日您還沒上早朝？”柳若雲的臉上綻放出久違的微笑，輕聲詢問。
燕詔輕輕搖頭，神色凝重地答道：“昨夜，青秀坊發生了一起慘劇，有人因吸食福壽而喪命。”
此言一出，柳若雲的瞳孔不禁微微一縮，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她暗自思忖：這福壽，竟還能奪人性命？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昨日季無憂一直勸皇上禁食福壽了。”柳若雲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恍然。
“此物，實則就是一種毒，其毒在於令人成癮，一旦吸食終生就拜托不了，最終掏空的身體。”燕詔的話語中滿含憤怒，聲音低沉而有力。
“這太可怕了！這害人性命的毒物，究竟是誰製造出來的！”
柳若雲同樣怒不可遏，聲音中充滿了憤慨。
“陛下知曉這件事了，勃然大怒。或許不久便會召見你的神醫入宮。”
燕詔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暗示，意在讓柳若雲盡快尋來神醫。
此物之凶險，不言而喻。
一旦在京城蔓延開來，必將給楚國帶來難以估量的災難。
而這位神秘的神醫，卻對著東西了如指掌，如今朝廷上下對神醫身份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甚至有人懷疑季無憂是製造此等毒物的罪魁禍首。
猶豫片刻，柳若雲對身邊的春桃說：“去，叫無憂過來一趟。
柳若雲趕緊聯想所有跟福壽有關的線索，眉頭緊鎖。
“說起來，王爺，這福壽是最近出現的，如果是本土的產物，為何現在才開始流通。恐怕原料不在我們楚國吧？”
燕詔眼睛一亮。
“確實有理。”
.........
季無憂來的時候，還是滿眼的睡意，顯然是才從被窩裏麵被春桃給硬叫起來的。
“什麽事兒這麽著急呀……我好困啊，我還能再睡一會嗎……”
還不等季無憂把那個哈切打完，柳若雲就拉著她，站到了燕詔的麵前。
“王爺，你那裏有福壽嗎？拿給無憂看看，也許她能知道些什麽。”
看著柳若雲認真的眼神，向來對旁人多疑的燕詔隻稍稍猶豫了片刻，便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金屬的盒子。
盒子看上去十分的精美，巴掌大小，上麵還用彩色的琺琅漆，描繪著各種的圖案。
季無憂頓時來了興趣，也不覺得困了。
她從燕詔的手裏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個盒子，一打開便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隻是膏體看上去黑乎乎的，看起來還有點惡心。
但聞到那個味道的一瞬間，季無憂就變了臉色，直接把東西扔了出去。
然後扭頭看向燕詔，問道：“敢問攝政王，這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燕詔刪繁就簡的將福壽的來由，和季無憂說了一通。
季無憂的臉色越聽越差，到最後幾乎可以用痛恨來形容。
“那所謂的福壽門可謂心思歹毒，若是這所謂的福壽真的在楚國的境地上大肆傳播，那滅國也是指日可待！”
看季無憂的反應，她似乎是知道這玩意兒的由來的。
柳若雲上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說：“你好像很了解這個福壽？”
“這東西源自西明，隻是不叫什麽福壽，叫五散藥。”
季無憂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件事情，但她對柳若雲也無所隱瞞。
柳若雲和燕詔對視了一眼，讓季無憂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