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燕詔臉色緩和些許，“她們何時聚會。”
“我打聽過了，下次聚會是在三日後。”
三日後，燕詔在心裏粗粗算了算，那日是女官選拔考試第一日，他抽不開身參加。
燕詔的視線落在侍從身上，“那日本王不得空，你帶著他去。”
“是。”
侍從連忙應下，又費了些功夫去打聽育兒會聚會的地方。
萬事俱備，隻差把孩子帶過去。
不知是不是被她羞辱得太過分，杜淩風竟然好幾日沒出現在柳若雲跟前礙眼。
柳若雲樂得自在，正好有時間複習女官選拔的資料。
隻是她從花園賞花回來，卻發現她花了一夜功夫寫出來的筆記竟不翼而飛。
“殿下，您找什麽呢？奴婢幫您找吧。”
春桃見柳若雲著急，也跟著上手，可桌上隻有一疊未用過的宣紙和毫筆，沒有別的東西。
柳若雲冷靜下來，“你去問問今日灑掃的侍女，我離開後有沒有人進來過。”
那份筆記於別人沒什麽用，即便是拿到了也未必看得懂，但柳若雲還是覺得奇怪。
青天白日的，好好的東西還能長腳自己走了不成。
春桃很快回來，連連搖頭，“殿下，奴婢問了的，那丫頭說您離開後沒看到什麽人進來。”
難不成這得還會飛天遁地？柳若雲皺起眉頭，可即便是賊，上好的文房四寶不偷，惠州產的墨不偷，隻偷一疊寫過的紙？
這種賊柳若雲還真沒見過。
“殿下，要不要報官？”春桃提議道。
“先不。”
柳若雲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點小事還不值得報官，那些東西又不值什麽錢。”
報官未免讓人覺得她小題大做。
所幸她自小記憶力就好，看過的書過目不忘，還有幾本是她小時候在禦書房看過好幾遍的，倒背如流，筆記沒了再寫一份便是。
“罷了，替我研磨。”
女官選拔考試開始那日，柳若雲一大早便起來了。
春桃滿眼心疼地看著柳若雲睡眼惺忪的模樣，“殿下，您這麽辛苦，還是別去選女官了吧。選上了得日日上朝，您的身體怎麽吃得消。”
“我能。別廢話了，快替我梳洗。”
柳若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春桃無奈，隻好盡力替她收拾妥當。
等出發時，柳若雲已經精神抖擻，蓄勢待發。
女官考核的地方在公主府三條街外的一座宅邸裏，柳若雲見地方挺近，便打算走去，坐馬車太過招搖。
隻是她一身貴氣，舉止端莊，即便是不坐馬車，也讓人一眼看出非富即貴，走在路上都被所有人注視。
柳若雲麵不改色，從容地走到考核的地方，不想迎麵撞上了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葉念初。
葉念初身邊還站著四五個女子，看容貌和年齡都是妙齡少女，其中有兩個柳若雲認得，是太尉之女和禦史之女。
看來這是葉念初新的拉攏對象。
“參見長公主。”
柳若雲點點頭，算是應了，而後便離開。
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一眼葉念初，她來幹什麽？不會也是來選女官的吧？
考女官必考之一便是文試，葉念初雖然識得幾個字，但要寫文作詩談古論今她絕做不到。
難不成她今日是陪別人來考女官的。
等柳若雲走遠了，才有人輕哼一聲。
“拽什麽，拿鼻孔看人似的。誰不知道她仗著長公主的身份耀武揚威，現在還來跟我們搶做官的機會。”
說話的便是太傅之女，葉念初的巴結對象。
她看出太傅之女是個囂張跋扈的，便主動扮乖，對太傅之女惟命是從。
“蔣小姐莫氣，她一貫是這樣的，哪能人人像蔣小姐這麽知書達理善解人意。”
太傅之女被這話哄得心花怒放，“你雖出身寒微，見識卻不少，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自然，蔣小姐你長得漂亮又聰明，考試時可別被她耍花招比下去。咱們要團結一心。”
太傅之女冷笑一聲，“她若敢動手腳，我便回去告訴我爹爹！就算她是長公主，也不能這麽欺負人。”
其他人同仇敵愾地聲援太傅之女，葉念初心裏竊喜。
隻要有這些人幫著她對付柳若雲，不怕柳若雲在考場上作妖。
女官之位，必定是她的。
她已經把杜淩風給她的東西背得滾瓜爛熟，考試時直接拿來用就可以了。
走進考試院，柳若雲還在思索葉念初一事，直至看見她進入考場，柳若雲確定葉念初就是要參加女官選拔。
時間一到，考試院的門便立刻關上。
此次女官選拔由主考官攝政王主理，也有不少世家小姐是衝著攝政王來參加女官選拔的，可沒想到連人都見不到。
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走到眾人麵前，樂嗬嗬地摸著下巴說：“歡迎各位來到女官選拔考試，本次考試一共三天，每日都會決出優勝者，各位加油，本官希望能早日在朝堂看到你們大放異彩。”
官員看到了柳若雲，連忙狗腿地上前請安。
“參見長公主，殿下站著可累？來人！怎麽這麽沒眼力見，沒見長公主還站著麽！”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盯著柳若雲看，尤其是葉念初那個小團體的人。
太傅之女最氣憤，這個考官還是太傅的手下，曾經到太傅府上拜訪時對她也是如此點頭哈腰，現在卻因為柳若雲直接無視自己！
葉念初瞄準機會，輕聲蠱惑道：“姐妹們，我看我這次是懸了，有長公主在，即便我是文曲星下凡也選不上我。”
“你別這麽說，本次由攝政王主理，他那般正直，絕不允許徇私舞弊之事在考試中發生。”太傅之女提起燕詔，語氣都不自覺柔和下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她是動了春心。
那邊柳若雲謝絕了考官的‘好意’，她隻想早點考完回去。
考官不敢耽擱，連忙宣布女官選拔考試第一日開始。
第一日比賽的科目是做文章，考官會將所有人分為兩組，分別抽取題目寫文章，而柳若雲和葉念初竟都抽中了‘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