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允雪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馬側頭望去,隻見季無憂正在治療小皇帝,頓時麵露欣喜之色,一個勁抓住秦悅搖晃。
“是,是無憂!”
秦悅一下沒反應過來,等轉過頭才看見季無憂,同樣欣喜。
隻要她來了,那就沒有解不了的毒。
很快,季無憂便給小皇帝服下了解毒藥丸,她款款起身,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文允雪與秦悅,清冷冷一笑。
“還不快上來幫忙。”
兩人步伐一致朝季無憂的方向走去,而他們衣袖間都佩戴著一抹白色,輕輕隨風飄揚。
等兩人走上前後,才發現對方好像還背著什麽東西。
“你這是背的什麽?”文允雪好奇詢問。
話音剛落,從季無憂肩膀探出一個圓溜溜的軟糯小腦袋。
“咿呀喲!”
季無憂身後背著的赫然是元寶。
文允雪頓時浮現驚喜的笑容,忍不住追問。
“元寶小公子怎麽會在你這裏?”
季無憂撇了撇嘴,“小五那個沒用的,讓元寶被人擄走,我半路撞見就趁機解救了回來,對方早就被我用化骨水變成一灘水了。”
聽完這話,文允雪渾身一顫,以後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季無憂,不然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黑子白棋呢?”季無憂開口追問。
秦悅指著偏殿的方向回答:“我已經派人將他們接到偏殿安頓,隻是沒有解藥,始終沒有醒過來。”
聞言,季無憂點了點頭,將元寶接下來遞到太後麵前,鄭重其事的回答。
“太後娘娘,這是長公主的孩子,還望您能保護好。”
原本麵色慘白憔悴的太後頓時精神了不少,接過元寶抱在懷中,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
她可憐的雲兒啊,連自己孩子的最後一麵都沒看見。
不過無所謂,她會竭盡全力保護好。
隨即季無憂帶著文允雪來到偏殿,看見裏麵躺著的黑子白棋,便直接給他們服下解藥。
“這是我從西明國找回的解藥,費了我不少力氣,不過剛好趕上。”
“不過我有個疑惑,想要問問你們?”
文允雪和秦悅同時看向季無憂,等待她的問題。
“不知長公主去世後是誰幫忙換衣服,可否發現她衣袖角落藏著的藥丸?”
秦悅愣了一下回答:“是我幫忙的,不過並未發現有什麽藥丸,隻有一個空的白瓷瓶。”
聞言,季無憂便眉頭微蹙追問:“那長公主出事後,是否麵色紅潤,隻是沒了呼吸,一夜過後也並未生出任何屍斑?”
這下秦悅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眼眸亮晶晶的追問。
“長公主就像睡著了一樣,也並未生出屍斑,身體也沒僵硬,當時我還覺得奇怪,難道公主並未死亡?”
季無憂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確死了。”
秦悅和文允雪頓時麵色慘白,剛才的滿心歡喜徹底被澆滅。
結果聽聞季無憂下一句話,便又死灰複燃。
“不過是假死,離開前我還特意給長公主留了一顆假死丸,隻需服下便可暫時停止呼吸三日。”
此話一出,秦月和文允雪頓時激動的抱在一起歡呼。
“太好了,長公主沒死。”
可季無憂卻沒有顯得很開心,臉上滿是愁容。
“你們別高興的太早,長公主若是三日沒有服下解藥醒來,她還是會死的。”
“現在需要兩個可靠的人前往皇陵解救長公主,但是鎮北王肯定沿途設下了埋伏,對方還需要武功高強。”
季無憂的話傳入兩人耳中,頓時讓他們陷入沉思與焦慮之中,去哪裏找這樣的人?
就在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我們二人前去,可以嗎?”
文允雪轉過頭就看見黑子白棋已經從**坐起來,正準備拒絕,白棋再次開口。
“我們兩兄弟有輕功,而且熟悉鎮北王的行事風格,一路能躲掉埋伏又能對付,除了我們沒有人更合適了。”
最後這件事被季無憂直接拍板同意下來。
黑子白棋稍作休息過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朝宮外奔去。
臨走前,季無憂特意交代,讓二人前去軍營先尋燕,免得去皇陵時被燕的人手阻攔。
她還特意親手寫了一封信給燕,免得他不相信黑子白棋。
凜冽的風在黑子白棋的耳畔飛揚,兩人飛快繞過埋伏朝著城外軍營的方向而去。
一切果然如同季無憂所說的那般,鎮北王在沿途設了埋伏。
白棋看見對麵出現的身影後,眉頭緊鎖的喊了一句。
“兄長!”
白琦看見自家弟弟還活著,直接愣在原地,驚喜的詢問。
“你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白棋不想多加廢話,直接交代事情。
“兄長,我們二人要經過這裏前往軍營,有事稟報。”
白琦攔在兩人麵前,臉上表情變化莫測,他是鎮北王特意安排在這裏的,就是為了贖罪。
畢竟上次他放走了白棋,還被老王爺狠狠教訓了一番。
白棋見狀,眉頭緊鎖的開口。
“兄長若是想要我的命大可拿去,但是黑子必須離開,我心甘情願死在兄長的劍下。”
此話一出,白琦眼神猛地堅定下來,緩緩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那些鎮北王派來的人。
他頭也不回的吩咐白棋,“你們走吧,這裏交給我。”
“記得逢年過節,替我給咱爹娘,好好上柱香。”
他話音剛落,便猛地手持長劍衝上去,與那些人纏鬥在一起。
原本他就存了死誌,縱使刀劍劃過身軀,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白棋眼眶頓時喚起淚花,跪在地上給白琦磕了個頭,便帶著黑子飛快離開。
兩人走遠後,白琦直接以命換命,滅了這裏所有的人。
他重重倒地,望著白棋離開的方向,嘴角勾起笑意。
這次,他終於可以獲得自由了。
燕所在的軍營守衛森嚴,將士日夜巡邏,絲毫沒有鬆懈。
此刻燕剛結束了與鎮北王的戰鬥,手臂受了傷,正在咬牙包紮傷口。
小五大步掀開布簾走進來,徑直開口稟報。
“殿下,外頭來了兩個人,說是季無憂派來的人,要不我直接處理掉?”
聞言,燕詔頭也不抬地揮揮手。
自從柳若雲已死,如今能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信念便是殺了鎮北王。
其餘的事情,他是渾然不關心的。
就在小五即將離開之際,燕心口驟然一疼,抬眸看向外麵漆黑的夜色。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