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需要王爺自己說出來，而不是你。”
聽聞這話，小五站在原地，懊惱得一個勁拍自己嘴巴，差點說漏嘴了。
春桃尋到柳若雲便迫不及待開口：“殿下，花決他們抓住了一個福壽門的活口。”
柳若雲眸光冷了幾分，抱著元寶起身：“帶過來。”
偌大精致的廳堂之內，柳若雲端坐在上首，燕詔坐在她左側位置，屏風後是早就熟睡的元寶。
花決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嬤嬤進入，直接冷聲質問。
“將你所知事情都說了出來。”
嬤嬤跪下正欲開口，結果一側衝出一個小丫鬟對著嬤嬤便是幾刀下去。
小丫鬟殺了嬤嬤後，隨即大喊一聲：“福壽門絕不認輸。”
她直接撞柱而亡。
廳堂內陷入沉默，柳若雲麵色陡然一沉，冷冷笑著開口。
“好一個福壽門，居然連手伸到我們公主府來了。”
燕詔慵懶隨意瞥了柳若雲一眼，揮手對小五吩咐：“處理幹淨。”
小五帶人衝出來快速清掃幹淨，但離開前多看了燕詔一眼，眼神略帶愧疚與懊惱。
而燕詔靈敏捕捉到這一點，淡然給柳若雲倒了一杯茶。
“莫要動怒，福壽門如此緊張行事，那便是窮途末路，開始緊張了。”
他這句安慰倒是讓柳若雲平息不少怒火，勾唇冷冷一笑。
“王爺所言極是，他們的確是慌了，所以才會如此貿然行事。”
柳若雲纖細如青蔥的手指緩慢轉動著茶杯，眼眸中閃過冰冷光芒，緩緩開口。
“這次福壽門傷亡慘重，老王爺被抓，據點被我們一窩端掉，但依舊還有人員在逃。”
“我們抓住的那些人全然都不知曉黑子白棋他們中的毒是什麽，再加上之前五公主他們所說那話。”
她語氣停頓了一下，燕詔與柳若雲異口同聲開口。
“下毒的並未是福壽門。”
兩人無比契合的聲音響起，互相對視一眼後，柳若雲率先開口。
“或許我們該從有個人身上調查。”
燕詔笑了下道：“嗯，文丞相。”
柳若雲跟著淺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忽然想起杜淩風。
杜淩風已死，那葉念初又究竟藏身何處呢？
或許隻有她才知曉孩子的真實去向與模樣。
目送燕詔離開後，柳若雲便淡淡吩咐花決：“通知李指揮使，停止搜尋孩子蹤跡，先找葉念初，切記小心行事，莫要打草驚蛇。”
她垂眸而立，渾身透著淩冽氣勢。
倘若葉念初想要達成目的，那如今便是通過孩子拿捏自己的最佳時機。
按照她的性格，就算孩子不在她手中，也定會想方設法找到孩子拿捏在手。
所以，隻要找到葉念初，那必定能找到孩子。
思及至此，柳若雲便款款轉身，徑直來到文允雪所在院落。
燈籠點綴在回廊之下，橘黃光芒微微閃爍，文允雪聽聞柳若雲前來，忙不迭起身迎接。
結果柳若雲剛一踏入廂房便直接了當開口。
“文丞相很有可能是福壽門幕後之人，如今可能已經傍上另外一個大靠山。”
文允雪直接愣在原地，沒想到柳若雲會那麽直接了當說出這件事情。
她麵色慘白，唇瓣動了下，這才嗓音嘶啞開口。
“長公主殿下可否有證據？”
其實她是有些難以置信的，自己印象中的父親為了在官場上立足，會做出一些登不上台麵之事，
但與福壽門勾結謀反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柳若雲靜靜望著眼前的文允雪，直接開口道：“沒有證據。”
文允雪咬著後槽牙擠出一句話，盡量平靜道。
“殿下可知那是謀反，是要誅九族的。”
“小女知曉殿下與我父親在朝堂之上有些政見不合，但這種事情絕不會開玩笑，又怎可輕易說出。”
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父親會如此糊塗，居然選擇謀反，罔顧整個宗族的生死存亡。
柳若雲輕歎一聲，條理清晰開口。
“本宮是多方麵考察得出的結論。你倘若不相信的話，大可試探一番，如何？”
文允雪緊盯著柳若雲，眼尾泛上一抹紅色，聲音帶著些顫抖。
“如何試探？”
柳若雲緩步靠近，眼眸中泛著細碎漣漪，緩緩吐出一句話。
“我們大可演一出戲。你與我意見不合產生爭執，一氣之下回到丞相府，切記莫要告知緣由，相信丞相定會窮追不舍，彼時就會露出馬腳了。”
文允雪紅唇緊抿回答：“......好，明日小女便歸家。”
........
次日清晨一大早，文允雪便背著包袱氣憤衝出公主府，轉身對著門口質疑道。
“既然殿下如此趕盡殺絕，罔顧律法。那小女便不再跟隨殿下，今日便割袍斷義，自請離去。”
文允雪揚起手便割下衣衫一角，丟到府門口後便氣憤離開。
她並未第一時間歸家，而是尋了處院落住下，仿佛已經做好在此久居的打算。
文丞相得知這件事情後，眸光亮了一些，難道是柳若雲與自家女兒在福壽門處置上生了嫌隙？
若是自己趁機從女兒口中試探一二，那不是能更好應對。
……
文允雪正在收拾東西，院門忽然被人敲響，開門便看見一臉擔憂的文丞相。
“雪兒啊，真是受委屈了，這怎麽能住人啊，快跟爹回家住。”
之後文允雪假意與其推脫一番後，這才跟著回到丞相府。
而此時文丞相已經完全相信文允雪和柳若雲是鬧矛盾了。
更何況，他自認為自己隱藏得極好，壓根不會有人懷疑。
........
回到丞相府，文允雪先是老實在院子裏呆了幾天，便開始四處搜尋線索。
此時此刻，文允雪過往覺得正常的事情，如今才發覺多麽的奇怪。
文丞相書房總是有侍衛把守，進去稟報的人兩天未見出來，可明明文允雪外出時，就看見這人從外頭匆匆歸家。
深夜，文允雪一襲黑衣躲在樹叢後麵，瞄準一隻從文丞相書房飛出的鴿子，直接用網兜撲住。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文允雪發現每到夜晚，書房會飛出一隻又一隻鴿子。
這肯定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