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雲事不宜遲地回到了公主府。季無憂正在黑子身邊把脈,看到柳若雲進來,起身直言道:“這毒我也是頭一次見。我看中毒跡象猜測是用七種毒草和西明那邊,最為毒辣的西域花製成。我現在一時之下也分辨不出這七中毒草的劑量,沒辦法下藥呀。”

柳若雲急急道:“你再看看白棋,攝政王說他也是中毒,你去看看兩人的毒是不是一樣的?”

白棋被移至隔壁房間,季無憂在細致地為他進行檢查。

她斷言:“在中毒之前,白棋必定經曆了搏鬥。他的肋骨斷了兩根,腳筋也被割斷,身上大大小小不致命的傷口,我猜測是暗器所為。毒就是下在這暗器裏麵。這種毒藥與黑子的毒相同,很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

柳若雲輕輕坐在榻上沉思著,黑子負責監視文丞相,而白棋則駐守在福壽門的大本營。

目前,兩人不僅遭受中毒,且中的是同一種毒。

這好在表明文丞相似乎直接攤牌他與福壽門之間的勾結。。

柳若雲十指相扣,緊咬後槽牙,“無憂,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清醒過來。他們本是找我庇護,如今不僅沒有得到庇護,還中了毒,這是他們故意給我的下馬威。”

柳若雲很清楚,這兩人能雙雙一起中毒,無非是想警告她,不要多管閑事。

可是,柳若雲若是因為這個就害怕,那她還真就白活這一世了。

“我明白。”

季無憂苦惱地翻著自己的寶貝藥箱,“隻是這毒草的劑量我不能肯定,萬一下錯了藥,他們可能兩個都活不成。”

柳若雲低頭思索片刻,“我讓人去找幾個禦醫,和你一起斟酌用藥。”

“好。”

季無憂爽快讚成,“可以!人多好辦事。有人和我一起協商,也許很快就能救過來!”

柳若雲一轉身,叫春桃趕緊進宮把最好的禦醫給她找來。

她剛吩咐完,奶媽從門口跑進來,“殿下,殿下,不好了!少爺不見了!”

柳若雲還沒有喘口氣,就聽到柳福安不見了的消息。

驚得剛拿起的茶盞砸落在地板上。

奶媽急的眼淚都掉出來,跪在地上一直磕頭,“少爺睡著了,老奴便去了隔壁屋子,想把少爺最愛的小奶羹溫熱一下。誰知前後不過一刻鍾的時間,等老奴在進去的時候,少爺就不見了。”

柳若雲腦子好像回不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她厲聲道:“花訣,你帶著府裏下人,去找福安,我這去找李淳澤,讓他錦衣衛的人去查。”

柳若雲一邊出門,一邊思索,這一切到底是福壽門有意安排的,還是另有其人?

居然把手都伸進公主府了!真把她柳若雲當成軟柿子了!

柳若雲那邊才上了馬車,看到隻有花訣在身側,她扭頭看了看,“春桃呢?已經進宮了?”

花訣也朝著外麵瞧瞧,搖頭道:“沒看到。”

柳若雲也不打算等,對著車夫道:“快馬加鞭,去錦衣衛那。”

馬車剛走沒幾步,前方忽然出現十幾個穿著暗衛衣服的人,攔住他們的去路。

柳若雲掀起車簾,看到燕詔在最前麵,他麵容俊逸,一身勁裝襯托得氣質更加清冷。

燕詔騎馬走到柳若雲馬車旁,淡淡道,“若要找人,如今的錦衣衛人手不足。而且,錦衣衛都是熟麵孔,不方便行事。還是我的暗衛,更好用。”

柳若雲沒想到燕詔會出現在這裏,她不由詢問,“你不是去打聽鬼市今日發生的事情。怎麽會在這裏?”

話音剛落,就看到春桃一臉忐忑地在一側站著,見柳若雲看著她,她這才小跑過去,“殿下,奴婢剛剛靈機一動,就趕緊跑出來找小五。結果碰到了王爺。”

柳若雲還想要繼續問,可是被春桃心虛打斷,“殿下,找人要緊。”

柳若雲不疑有他,點點頭,放下了車簾,安靜地開始閉眼休憩。

春桃上了馬車,身邊的花訣湊過去,“你怎麽回事?你平日裏可不怎麽單獨出去的。”

春桃小聲解釋,“適才跟著殿下去鬼市街,我發現王爺總是瞧著殿下。王爺是什麽人,那可是攝政王,是京城多少閨閣小姐想要嫁的如意郎君,王爺可是正兒八經的好男人。”

花訣眉頭皺起,“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王爺冷麵冷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春桃用胳膊肘推一推花訣,沒好氣道:“你這個人,整日裏就會耍槍弄棒,你就沒發現,王爺看咱殿下的眼神不對?咱家殿下聰慧過人,比那些閨閣小姐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也隻有王爺這樣身份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殿下,其他人呀,都不行。”

花訣道:“你這都是瞎想,殿下的想法,豈是你能左右的。”

春桃正要反擊,隻聽柳若雲隔著馬車問燕詔,“你的暗衛真能打聽出來消息嗎?今日的福壽門和文丞相這邊,我的人都出事了。”

燕詔見柳若雲話語中有些落寞,不由地禦馬走到柳若雲車身旁,“鬼市街今天發生兩起惡性的鬥毆事情,根據旁邊的人說,是兩起一起發生。應當當時,福壽門的人就對著白棋動手了。”

“這明顯是福壽門自己計劃的兩起事件。用這兩件事,來吸引著大家的視線。然後福壽門的人立馬撤退,然後不小心碰上了隻顧監視沒去看熱鬧的白棋了。”

“福白棋如今是你的人,福壽門的人肯定也會猜到。所以,我聽到柳福安被人帶走的消息,就就知道他們必定會對你下手,我就帶著暗衛過來。”

燕詔勾起一側唇角,“不過你放心,孩子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他們拿著孩子,是為了逼你就範。”

柳若雲聽燕詔溫和解釋的話語,讓她煩亂的心有了片刻安寧。

“元寶好嗎?”

柳若雲道:“你把暗衛都出來,可有人看管元寶?”

燕詔微微笑道:“放心,出門之前才去看了他,小家夥睡得很熟,府內不少人都看著呢。”

雖然聽燕詔說很安全,但柳若雲還是心頭有一層揮之不去的不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柳福安的失蹤,所以讓她也十分擔心元寶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