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蝴蝶胎記震住的柳若雲喊了門外的李淳澤,把元寶交給他抱著,自己則一邊揉著腦袋回神。

脫離了柳若雲的懷抱,沒有了熟悉的味道,元寶又開始哼哼唧唧地叫起來。

“真的不是蝴蝶嗎?”

柳若雲喃喃道。

柳若雲如今心中七上八下,那胎記的圖案實在是太像李淳澤說的那孩子身上的胎記了。

但這不是攝政王自己春風一度的娃嗎?

跟自己沒有關係的呀!

心急如焚的她,此刻反複懷疑麵前的小嬰兒究竟會不會是自己的親生子。

季無憂看著她,對她突然變化的情緒感到奇怪。

“殿下,你怎麽了?”

柳若雲搖了搖頭,並沒有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季無憂。

但畢竟隻是一閃而過的念頭,若是真的搞錯了,自己豈不是鬧了個大烏龍?

“你沒事吧?要不要我給你看看,怎麽總感覺……你臉色好蒼白。”

柳若雲擺擺手,笑著對季無憂說。

“我沒事,可能是累了。這樣你先回去吧,元寶我自己看著就好了。”

說完便自己往床榻走去。

季無憂歎了口氣,無奈地轉身出門。

剛好在門口看到拿著傷藥,抱著元寶的李淳澤。

“李指揮使……”

他略微點頭,便想推門而入,卻被季無憂攔了下來。

“李指揮使要做什麽?沒有殿下傳召,你進去幹嘛。”

“公主的脖頸處受了傷,我去拿了些傷藥,想著替公主敷在傷口處,以防留下傷疤。”

他手上的傷藥倒是極好。

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怕是有些不妥。”

季無憂順手便接了過來。

“包紮傷口的這種事,還是我這個女子去做比較好,你就先回去吧。”

她說著便想進房,卻隻見李淳澤攔住了她,她皺了皺眉。

“李指揮使這是要做什麽?”

李淳澤知道自己有些過於失態,連忙解釋,“我隻是擔心季姑娘不知這些傷藥是該如何使用而已。”

“我本就是神醫穀的弟子,區區傷藥,我還是知道怎麽用的。”

“如果你是擔心公主殿下的話,你就安心了,我還在這呢。”

季無憂看穿了李淳澤隱藏眼中的擔憂,忍不住調侃道。

李淳澤沒再阻攔,季無憂就進了柳若雲的房間,並且順手替柳若雲處理了傷口。

那刀口雖然不深,但終究還是出了些鮮血,也留了些痕跡,她仔細細的將傷藥抹在了傷口處,又用紗布包裹了兩三圈。

“李大人還真是關注你,我剛剛跟你在屋裏坐了這麽久,我都沒發現你脖頸處有傷。”

那傷的痕跡確實有些淺淡,若是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點小傷口,柳若雲毫不在意。

在清創傷口的這點時間裏,她想通了,不管最後怎樣,她還是得親自去談談燕詔的口風。

她要燕詔親口回答她,元寶到底是誰的孩子。

另外一邊。

白琦等候許久,卻仍不見派出去的殺手回來,心裏莫名地不安起來。

“來人,去看看派出去的人都去哪了?”

雖然那男子是他們組織裏的佼佼者。

但是他已經派了一堆又一堆的人,這樣的圍攻下,男子根本不可能活得下來。

沒等多久,白琦就明白了什麽叫做,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而查探消息的下屬帶回來的消息,讓他眼前一黑。

“你再說一遍?!!”

地上跪著的蒙麵殺手,頭深深埋在地上。

白琦的暴怒聲音,嚇得他根本都不敢動。

“我們在樹林不遠處的小溪邊找到了我們人的屍體,派出去的第一批小隊的人無一生還。”

“所有人?”

那人的沉默就代表了白琦想知道的答案。

“這,怎麽可能?!”

那第一批小隊是他親手教出來的殺手,是組織當中最精銳的部隊。

他們平時從不輕易動手,一旦動手對方絕無生路。

“那他呢?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人呢?”

“我們暫時沒有發現他的屍體,也查不到他的下落。”

蒙麵男子的聲音剛落,門外便又再度走進來,一蒙麵男子跪倒在地,匯報著最新的消息。

“那一隊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死在了樹腳下。”

“好好好,我竟不知道,我們組織有如此多的內奸!”

“發出召集令,並所有人立刻回到主堂,停下手下的事,不到者格殺勿論!”

“是。”

……

半個時辰內。

在各處進行任務的人陸陸續續的趕了回來,奇怪的是消失的僅僅隻有男子和他好兄弟兩人。

大家各個麵麵相覷,根本不知為何突然被召喚回來。

“我們出現了內鬼,給你們一次機會,隻要現在站出來,我可以免你們一死。”

白琦看著鴉雀無聲的大廳,陣陣冷笑。

以為能躲過去嗎?

等我來個甕中捉鱉!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承認,那麽從今日起,便互相監督,隻要有發現叛徒,我重重有賞。”

聽到重賞,大家的目光都在對方的身上流連。

……

等人散開,白琦把男子是叛徒的事告訴了門主。

沒錯,其實這裏就是福壽門的大本營。

白琦知道事情耽誤不起,他明知危險還是用信鴿傳信丞相府。

告知文丞相門裏發生的一切。

丞相府。

窗外的飛鴿落在陽台,管家習以為常的將飛鴿抱了起來,從它的小腿上取下信箋,隨後又將其放飛。

不多時,他走向了丞相的書房。

“大人,那邊來消息了。”

文丞相點了點頭,招手屏退了左右,才從管家手裏拿過了信箋。

上麵隻有一個字。

“叛。”

下麵畫了男人的代表符號。

丞相很是淡定的將信箋放在了一旁的燭火上,點燃後又扔在了香爐裏,將其燃燒殆盡。

“大人……”

“不必擔憂,這點小事白琦可以處理妥當。”

文丞相白琦的能力,這麽多年福壽門能壯大,還是白琦的功勞。

隻是,這件事還是得告訴自己的“老朋友”一聲。

“如今是什麽時辰?老王爺還約了本官去下棋,本官可不能遲到了,嗬嗬嗬。”

“大人放心,小人幫您看著,現在出發剛合適,絕不會讓老王爺等您。”

文丞相點了點頭,便坐上了府門口,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趕往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