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紅衣女與風與廚房
但到了當天晚上,我在小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時,感覺有一雙血紅的眼睛飄蕩在半空盯著我看,就像我白天看到的那雙流血的眼睛一樣;爺爺就睡在我小木床的對麵,要真是有什麽邪物,爺爺會第一時間衝過來保護我的,而且在我們睡覺的房間門口還掛著八卦鏡,當時我隻當自己是睡迷糊了,所以準備翻了個身再繼續睡,結果我卻怎麽也翻不了身,我以為是貓爺睡在我腿上的緣故,就想睜眼看看,卻發現眼皮沉的像被人按住再怎麽努力睜眼也隻能睜開一條縫。
這時一隻冰涼的手開始摸我的臉,手順著我的臉向下滑,最後停留在我的脖子上,手指纖細修長還有長長的指甲,隻用拇指和食指就環住了我的脖子慢慢收緊,我感覺到尖利的指甲正在慢慢陷進我的脖子裏,冰涼的手指席卷著我脖子上的溫度;我努力的掙紮著坐起來,但動不了急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呼吸越來越困難,涼氣順著脖子擴散至全身仿佛要凝固住我的血液。
“喵!”貓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我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我馬上坐起來摸著脖子,哇哇大哭,貓爺並沒有睡在我的腿上而是蜷縮在床角慵懶的睡著。
因為我的大哭將爺爺吵了起來,爺爺抱著我在屋內來回走動哄著我睡覺,但我卻沒有半點睡意邊哭邊瞪大眼睛打量屋內的一切,什麽也沒有,太過幹淨了,連以前房間內沒有本事的小精怪也都不見了,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出現了比它們還要厲害很多的大人物。
“好了,蠟燭乖,別哭了,爺爺去給你把窗戶開開通通風。”爺爺這時說著開窗戶卻走向門口,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門外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陣陣寒風從門外席卷而來,衝著我們迎麵吹來。
我被寒風一吹,凍的混身不自覺打個寒顫。眼睛內還掛著眼淚蜷縮成一團縮在爺爺懷裏,隻露著個小腦袋瞪著大眼睛眼淚汪汪的看著門外的一切,寒風一陣一陣的刮著,吹的院子內的樹叉來回搖擺發出’沙沙’的聲音。
“人老了,連聲音都聽錯了。剛才還以為有什麽髒東西潛伏在門外呢,虛驚一場,蠟燭是不是也沒有看到門外有什麽東西?”爺爺用手給我擦擦眼淚,準備關門,這時突然一陣旋風從院子內的果樹間憑空而起,橫衝直撞席卷著地上的枯葉殘沙直衝我而來,硬生生撞開被爺爺馬上要關起的門。
爺爺本能的低下頭閉眼,一隻手抱著我,一隻手護在我的臉前防止風中的沙石枯葉吹進我的眼劃傷我的臉,爺爺如此周全的保護我還是被風吹的跌坐到地上。但是不疼,抬頭看爺爺時爺爺依舊是那個姿勢不知道在保護著懷裏的什麽,後來知道是自己的身體,但當時覺得的爺爺不喜歡自己一賭氣跑出了屋子在院子裏晃蕩起來。
“蠟燭,蠟燭!這裏,這裏!”我走到廚房時聽到了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呼喚我,我蹲在地上看到個鍋鏟,便撿了起來。
“你是妖精?不待在廚房裏待在地上幹嘛?”我拿著鍋鏟來回晃悠,想讓它再說話,因為鬼魂我可以看到。精怪類的我隻能看到本體聽到聲音看不到它們幻化的模樣,用現在的話說那就叫透過幻像看透本質。
“廚房黑,我害怕,蠟燭你餓嗎?我請你飽餐一頓。你送我回去好嗎?”被它如此一說我還真有點餓了,便同意送它回廚房了,因為我本就在廚房門口隻要推開門拿著它進去便可以了,但門口的台階此時就是不想讓我進去一樣變得很高我根本爬不上去。
正在我為了吃的在努力爬台階的時候,我身旁居然是一把被鐵鏽腐蝕的都快成了漏勺的破舊鐵湯勺斜靠在爺爺上個月趕集時才買的新掃把身上。
“像你這麽好的小姑娘不多見了,還能送我個不中用的老東西回家...咳咳...”舊湯勺發出病殃殃的老人聲音。
“漏勺爺爺。我也就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台階太高上不去了,明天我還要掃大堂屋呢。”掃把發出小女孩稚嫩的聲音。
“什麽漏勺,我是湯勺!我都解釋一路了你怎麽不信呢!”湯勺突然跳的老高用勺柄狠狠的磕在台階上又小聲對著台階嘀咕了句“自己人。”
“漏勺爺爺,你的腳不疼了,能跑會跳了?那我走了。”掃把要離開,湯勺突然橫躺到地上猛烈咳嗽。
“咳咳...這都快到家了,咳咳...現在好心的小姑娘也不多了,何況你還是主人的紅人,金枝玉葉的又怎麽可能扶我這個老東西回家啊,咳咳...咳咳...你走吧,我打死也不告訴別人是你在掃地時把我撞倒的。”湯勺發出病殃殃的哭腔聲,連我聽著都覺得可憐,我看掃把被它嚇的退後好幾步,就憐憫心泛濫,反正要送鍋鏟回去,多個湯勺也沒什麽問題,也許就一鍋飯呢,少個掃把跟我分也許我就能給爺爺也帶一份回去,想著我就拿著鍋鏟過去準備撿湯勺。
“唉,蠟燭,我知道你好心,但是吧不可以,各有各的命,別多管閑事了,台階都矮了,咱們快走吧,晚了就更不一定有飯了。”鍋鏟阻止著我過去,但湯勺突然又猛烈咳嗽“咳咳...你走!你走!你快走!咳咳...咳死我個沒用的老東西好了,虧我還想給你塊糖吃呢!”
糖!我當時一聽到這個字二話不說撿起湯勺就往廚房裏跑,爺爺說愛吃糖就是不自律的表現,隻有被欲,望控製的人才會對某個東西特別喜愛,所以一個星期我能見到一小塊糖就不錯了,這次白撿塊糖我能不高興嗎。
但我跑的快,有比我跑的還快的我才爬了兩層台階就在馬上就可以摸到廚房門的時候,炒勺居然跑都沒跑直接把掃把扔向廚房門上,掃把柄直接撞開廚房門,掃把毛貼著我的臉劃過,整把掃把就在我的驚訝中當著我的麵飛進了廚房。
“啊!救...”然後掃把就沒了動靜,周圍沒有人再出聲死一般的寂靜;月光此時照在廚房門口的台階上,無論我怎麽借著月光看,也看不到黑漆漆的廚房內剛才那個飛進去的掃把它現在怎麽樣了。
『又水出品,必屬水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