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說了,先休息吧,今晚,我有些不對勁……”

說完以後墨禎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傾君一個人站在門口,他覺得今夜的風都變得冷了。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的出現會換回兩個人以前的感情,但是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墨禎不會回頭,他的為人就是這樣。

轉眼第二天,蘇斐然吵著要替楚子燁去看那支散兵,楚子燁實在沒辦法隻好同意。

但是蘇斐然出去比他自己出去都要費事,因為楚子燁必須要安排好暗中保護的人才能放心。

唱曲班子裏,傾君早早的就醒了,他給墨禎準備好了早飯就送過去了。

墨禎一夜沒睡,看見傾君走進來以後,他直接說道:“你不用這麽做。”

“我隻是想給墨大哥做一些早飯,以前我們倆不也是這樣?墨大哥快點嚐嚐看,看看味道變沒變。”

墨禎心裏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但是他還是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

味道還是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沒變過一樣。

“怎麽樣?好喝嗎?”傾君滿懷期待的問。

“嗯,跟以前一樣。”

說完以後墨禎就注意到了傾君手腕上的紅色痕跡,應該是做飯不小心燙到了,他眉頭一皺,又說道:“你去讓唐景給你拿一些燙傷藥,以後別這麽做了。”

因為傾君隻有一隻手能動,所以做起飯是有一些不方便,他看著說話的人,問道:“墨大哥,你會心疼我嗎?”

墨禎沒有回答。

“墨大哥,你會不會嫌棄我?嫌棄我現在是一個廢人?”

“你別胡思亂想了,如果你沒地方去,我可以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哪?你的山莊?我不去,我要留在你身邊,哪怕你煩我了,厭惡我了,我可以走,但是也不會去你的山莊!”

墨禎沒有再強求,而是說道:“我不會把你的事告訴王爺,你可以放心,不過這不是我對你還餘情未了,是這麽多年的情意還在。”

“墨大哥,你不用說的這麽清楚,我都知道,隻是雖然你對我是隻有親情,可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愛你,永遠都不會變!”

說完以後傾君就離開了,墨禎的腦袋有些疼,他不知道自己收留這個人是對還是錯。

傾君離開他的房間裏以後就開始打掃衛生,把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遍。

隨後其他的人也陸續醒過來,當幾個老人看見了傾君竟然在這裏以後,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其中一個男孩忍不住笑了一下,走過去問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傾君傾公子嗎?怎麽淪落到在這裏打掃衛生了?我沒看錯吧?您不應該在王府享福嗎?”

傾君低著頭,似乎並不想跟他們廢話,可他拿著掃把準備走的時候,又被那個冷嘲熱諷的男孩拽住了。

“這手怎麽了?怎麽成了個廢人了?還真是老天有眼啊!嘖嘖嘖,你這副樣子,班主還真是好心,能收留你!”

“說完了嗎?說完我就去忙了。”傾君說。

男孩還想繼續說,可卻被身邊的同伴拉住了,他隻好作罷。

等傾君離開以後,他朝著地上啐了一口,說道:“這個人就應該好好的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羞辱!誰讓他以前那麽目中無人!”

“你還是別招惹他了,他現在既然留在唱曲班子,就說明是班主同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跟班主是什麽關係!”身邊人小聲提醒。

男孩冷哼一聲,用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個人能待多久!班主已經不是以前的班主了!”

晚上,大家一起簇擁在飯堂吃飯的時候,傾君也來了,可不管是誰看見他都不給讓座,反而把餘出來的位置占上了。

他也知道這些人是什麽意思,可現在的情形他隻能忍,起碼先留下來!

傾君走過去拿起一個饅頭,然後就要走,不過他剛剛轉身就聽到旁邊的人對自己說道:“給你一碗湯。”

他看了看男孩,緊接著把手伸了過去,可誰知對方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滾燙的湯全部倒在了他手上。

傾君燙的立刻收回手往後挪了兩步摔倒在地上。

男孩冷冷的放下碗,說道:“這些你很熟悉吧?以前你總愛這麽對新人,有多少人被你燙過?”

傾君的手背很快就紅了一片,不遠處,墨禎把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本來想過去來著,可又想看看這個人究竟要做什麽!

“班主,要不要我去說說他們?”唐景問道。

“不必。”

墨禎緩緩走進去以後所有人也頓時安靜下來,他瞥了一眼坐在地上被燙傷的人,一聲不吭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

傾君還以為這個人多少會關心關心自己,可誰知竟然會這麽絕情?眼看著自己燙傷都不管不顧?

到了晚上,傾君剛剛躺下就被唐景叫了出去,對方給了他一瓶藥,並說道:“班主讓我告訴你,如果堅持不了可以離開。”

“我不會離開,你回去告訴墨大哥吧。”傾君麵無表情的說完就關門進屋了。

唐景無奈的搖搖頭,就回去告訴墨禎了。

第二天,傾君還是一如既往的開始打掃整個院子,那幾個男孩特意醒的很早,就是為了繼續出氣。

來到院子裏,一個男孩走過去用腳踩住了傾君手中的掃把。

傾君拽了兩下沒拽動,就問道:“你們想幹什麽?別打擾我掃地。”

“你還真是有意思,你不是一直目中無人高高在上嗎?又怎麽會甘心屈居在這裏?”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看見傾君這副態度,男孩直接推了他一把。

傾君瞬間摔坐在地上,緊接著他就看見這幾個男孩全部圍過來對自己拳打腳踢。

他緊緊的護著腦袋,身上被踹的都疼麻木了。

就在傾君以為自己快要被打死的時候,突然響起一聲嗬斥,幾個男孩聞聲就停下了。

傾君蜷縮在地上從指縫中看見了熟悉的衣擺,他這才鬆了口氣,然後躺在那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