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蘇斐然打斷了她的話,直接問道:“太皇太後想怎麽做?不妨直說吧。”

太皇太後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好,既然你想直說,那哀家就直說了,哀家想讓王爺留下一脈,也不用娶進去,隻需要寵幸一夜,人哀家已經找好了,隻要子燁寵幸她一夜,懷了孩子就是恩賜,懷不上哀家也不強求。”

“而你們倆,哀家已經同意了,今後也不會管,怎麽樣?”

聽到太皇太後的話,蘇斐然並沒有很驚訝,或許他也早就想到了會發生這一切。

安靜了片刻,蘇斐然才開口問道:“那太皇太後既然有這個打算,為何不直接找王爺進宮?叫我進來也沒什麽用,這件事還是要讓王爺自己做主的。”

“你覺得子燁能同意這麽做?”太皇太後反問。

看見蘇斐然又不說話了,太皇太後繼續說道:“哀家讓你進宮,就是想讓你幫幫哀家,你也別恨哀家,哀家隻是做了一件情理之中的事,誰讓子燁生在帝王家,我們都身不由己罷了。”

“太皇太後,我知道王爺生在帝王家所以身不由己,可這件事我怎麽幫忙?王爺他也不會聽我的啊!太皇太後還是另找辦法吧!”

“這件事隻有你能幫哀家!隻要你同意就好。”

蘇斐然眉頭緊鎖,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可要是不答應,自己今日還能全身而退嗎?

太皇太後重重的歎了口氣,一副可憐又愧疚的樣子說道:“都是哀家不好,哀家對不起子燁的父皇,更對不起子燁的母妃,要是讓子燁的母妃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兒子要斷後了,怕是要不瞑目了!”

如果不提楚子燁的母妃,蘇斐然也不會太過於為難,可一提起他的母妃,連蘇斐然也猶豫了。

“你也不必太困擾,這件事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要把子燁帶進宮來,然後把藥給他吃了,就可以了,哀家保證隻有這一次,隻需要一次,到時候你就能跟子燁更好的在一起,哀家不會再次幹涉!”

蘇斐然都快把自己的手摳壞了,他看著太皇太後期待的眼神,又想起了楚子燁母妃,最後在無形的壓力下,他隻能同意了。

太皇太後鬆了一口氣似的,高興的對他說道:“哀家就知道你懂事,那過幾日,哀家就讓你倆進宮!”

“嗯。”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蘇斐然起身說道:“如果太皇太後沒什麽事,那我就回去了。”

“回去吧。”

蘇斐然頭也沒回的離開,桂嬤嬤問道:“太皇太後,您就不怕他回去了把這件事告訴王爺?”

“他不會這麽做,哀家早就說過,蘇斐然這孩子哪都好,隻可惜,是個男的。”太皇太後惋惜的說。

蘇斐然獨自走在宮裏,他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也不全是難過,更多的是想問問老天爺為什麽要讓自己生成個男人?

如果自己是個女子,那麽問題也不會這麽複雜了。

心想如果楚子燁被自己下藥以後寵幸別的女人,蘇斐然整顆心都揪到了一起。

正走著,就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住了自己,蘇斐然轉頭一看,震驚的發現竟然是傾君!

這深宮大院裏,傾君怎麽會在?

傾君不屑的笑了笑,走到了蘇斐然麵前的時候問道:“沒想到吧?會在這裏看見我。”

蘇斐然看見傾君的手還纏繞著紗布,應該是上次被楚子燁廢了的那隻手還沒好,或者說壓根好不了了。

“怎麽不說話?沒什麽想問我的?”

“你為什麽在這?”蘇斐然回過神問了一句。

傾君笑了出來,臉上還是那副陰陰的樣子,他回道:“因為老天爺有眼,讓皇上發現了我,我現在留在宮裏給皇上唱曲兒,而且還等著皇上寵幸,蘇斐然,沒想到吧?”

“什麽?!”蘇斐然眉頭緊鎖,心裏不由得起了膈應。

“你霸占著王爺不鬆手不要緊,如今我有皇上,按理說你應該給我行禮!還不跪下?”

看見他囂張的樣子,蘇斐然怎麽可能跪下?於是他說道:“傾君,我勸你還是早點出宮吧,伴君如伴虎,這句話難道你沒聽過?再這麽下去害的是你自己!”

“呸!你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敢這麽對我說話?來人!把他給我抓住!今日本公子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傾君的話音剛落,幾個太監就衝過去抓住了蘇斐然。

“放開我!你們不要命了?!敢對我動手!”

聽到蘇斐然的怒吼以後幾個太監互相看了看,他們誰也不敢得罪,但是目前來看,楚逸辰麵前的紅人的確是傾君。

於是幾個太監都低著頭按著蘇斐然,不讓他離開。

傾君笑了笑,得意的走到他麵前,伸手摸了摸蘇斐然的臉頰,最後用力的捏住了他的下巴。

蘇斐然疼的眉頭越皺越緊,傾君冷哼一聲,說道:“這下你應該知道誰厲害了,你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不就是這張臉勾引王爺嗎?今天我就給你毀了!看看你拿什麽再去勾引王爺!”

“你敢!”蘇斐然咬牙切齒的說。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引以為傲的手都因為你被王爺廢了!我毀了你一張臉都是輕的!”

說完,傾君就把自己頭上的發釵摘了下來,一頭是比較尖銳的利器,如果用來劃傷蘇斐然的臉綽綽有餘。

此時此刻蘇斐然真的有些害怕了,他不停的掙紮,可身邊四五個太監按著,他力氣可沒有那麽大。

傾君已經把那根尖銳的發釵抵在了蘇斐然的臉頰。

冰冷刺骨的恐懼感席卷蘇斐然全身,他心想自己這次真的不能安然無恙的回去了。

這要是楚子燁知道自己被劃傷臉毀了容會怎麽樣?一定會氣的不行,會不會嫌棄自己?

就在蘇斐然胡思亂想的時候,又聽見了不遠處響起了一聲怒斥,他身邊的所有太監頓時鬆開手,然後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