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太監給蘇參參領路,蘇參參慢慢悠悠的走著,突然一陣風從身邊吹過。
“蘇姑娘怎麽那麽著急呢。”
聽到引路太監的話,蘇參參才反應過來,方才那陣風是蘇曼月。
所以……蘇曼月這是趕著去投胎呢?
蘇曼月的事對蘇參參而言就隻是個小插曲,她根本沒放心上。
很快她便被領到玉坤宮。
一名相貌清秀穿著桃色夾襖的宮女出來將她領進玉坤宮正殿。
“娘娘,北康王妃來了。”
宮女話一落下,坐在正殿主位的女子看了出來。
幸貴妃一身深紫色交頸高腰襦裙,臉也是國泰民安的大氣長相,與如貴妃比起來,幸貴妃似乎更有後宮最尊貴女人的氣場。
“你來了。”
幸貴妃衝蘇參參笑了下,態度溫和,沒有半點貴妃的架子。
這倒是讓蘇參參心裏小小驚了一下。
“參見貴妃娘娘。”她行了個禮。
“不必多禮,坐下吧。”
說完又喊了人進來,看向蘇參參,“六安瓜片喝的慣嗎?”
“可以。”
“去給北康王妃泡一杯六安瓜片,再拿幾樣好克化的點心。”
“是。”
宮女趕緊退出去,正殿裏又隻剩下蘇參參跟幸貴妃。
幸貴妃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很友善,蘇參參卻不敢放鬆警惕。
“你別緊張,今日召你進來並非要刁難你,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我若是不召你,事情怕是會沒完沒了。”
說完無奈笑了下。
蘇參參也隻是笑笑,佯裝害羞不知該說什麽的樣子。
幸貴妃又歎了口氣。
“芙蓉那孩子平日裏被周圍的人寵壞了,上次在徐夫人的生辰宴上對你多有得罪,我在這裏替她向你賠罪。”
見幸貴妃主動提起白芙蓉,蘇參參這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貴妃娘娘嚴重了,萬沒要貴妃娘娘代替賠罪的道理。”
幸貴妃眸底略過一抹異色,嘴角的笑容卻沒淡下。
“芙蓉在外頭得罪人,多半是仗著有我撐腰才敢如此,說到底她會變成這個脾性,與我關係很大。”
“哦?”蘇參參眉頭一挑,眼底帶著幾分嘲諷,“既然貴妃娘娘知道問題所在,怎麽什麽也不幹,還繼續放任白芙蓉到處仗勢欺人?”
不管幸貴妃是敵是友,她說的那些話,都讓蘇參參忍不住吐槽。
不顧幸貴妃尷尬的神色,蘇參參冷著眼繼續,“您不處置白芙蓉,而是我把我叫進來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恕我直言,您這是在浪費時間,而且你的行為也等於是在縱容白芙蓉,白芙蓉這種人,你若是不好好壓製,早晚有一天,她會禍害全家!”
這番話砸的幸貴妃幾次動唇,最後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蘇參參見狀也幹脆站起身,“娘娘接下來可能更想一個人待著,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行了個禮,她便大步走出玉坤宮。
她不怕得罪幸貴妃,從幸貴妃對她的態度來看便知道,她不想與她撕破臉。
幸貴妃擺明了在忌憚折什麽,既然如此,她自然可以囂張一些。
另一邊,珍寶閣這邊,蘇曼月正在把入宮時候遇到蘇參參的事兒告訴淑妃。
“妹妹那時候走在我前頭,我以為她早到珍寶閣了,沒想到竟沒看到她,莫非妹妹早已先一步離開了?”
她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好像隻是隨口一說。
“蘇參參入宮了?”
本在**躺著一副虛弱模樣的淑妃一聽這話,立刻坐了起來。
那小蹄子莫不是進來求饒了?
蘇曼月一陣尷尬,不知該不該提醒淑妃,她裝病裝露餡兒了。
“你說她走在你前麵?”得意不到片刻,淑妃驟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那她為何還沒到?”
蘇曼月躊蹴了下道:“會不會……妹妹去其他地方了呢?”
想到這個可憐,淑妃臉色驟然一變,被蜜蜂盯的留下一個個小包子的臉更是扭曲的有些嚇人。
她看了身邊的宮女一眼,那宮女立刻理解她的意思,福了福身立刻出去。
片刻後,那宮女回來了,俯到淑妃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淑妃的臉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竟敢!她竟敢!”
“娘娘請您消消氣,不管什麽事都沒有您的身體來的重要啊!”
蘇曼月握住淑妃的手,眼眶都紅了。
氣頭上的淑妃被蘇曼月這番作態感動了。
想到把她害成這樣也不來看一眼,甚至還有心情去討好別人的蘇參參,再看看為自己擔心的紅了眼眶的蘇曼月。
“人與人的差別,怎麽就怎麽大呢。”
她看著蘇曼月歎了口氣。
蘇曼月心頭一動,眼淚跟著滑落,“無論如何娘娘都請保重自己的身體,在我心裏,您的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許是被蘇參參氣的太過,此刻蘇曼月這一滴淚幾乎落到淑妃心裏去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你跟你妹妹不一樣,若是……若是當初淳忻娶的是你就好了。”
這句話直接打在蘇曼月的心巴上,與她的目的不謀而合。
一時間,蘇曼月對淑妃的態度越發熱切。
“我,我怎麽擔的起娘娘如此厚愛,我與淳忻哥哥沒緣分……”
“淳忻哥哥?”淑妃聽到這個稱呼,眉頭一挑似乎想起了什麽。
蘇曼月立刻順著這個話題繼續,“娘娘大概不知道吧,我與淳忻哥哥……當初若不是妹妹,或許……”
她臉上偷著幾分悲痛幾分無奈,話雖沒說清楚,但那未盡之意卻很是明顯。
淑妃看著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好孩子,若是現在有個機會能讓你嫁給你的淳忻哥哥,你可願意?”
蘇曼月激動的呼吸都要停了,連連點頭,“若是此生有幸能嫁給淳忻哥哥,就是讓我少活十年我都願意啊。”
淑妃得到這個回答,嘴角的笑容越發滿意。
“好孩子,你會如願的。”
……
對珍寶閣的一切並不知曉的蘇參參此時已經出宮了。
這宮裏的人對她不怎麽友好,久留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剛一回到王府,正就看到墨淳忻帶著夜七從王府裏走出來。
墨淳忻依然還是那張冰冷的臉,隻是此刻他眉頭微蹙起,似乎是遇到什麽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