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皇帝也被這突發的情況嚇到。
他突然想到上次徐莽喝醉的事,立刻看向蘇參參。
“老四媳婦,快!你快去看看阿不力是怎麽回事。”
蘇參參因為是跟著墨淳忻坐的,座位離皇上還很近,而南詔使臣正好就在她對麵,此時要過去看到也快。
可想到這個皇帝對墨淳忻的不公平,幾次三番欺負墨淳忻,這會兒她實在不想幫他的忙。
反正南詔使臣出事,也不關她的事兒。
不過……這南詔使臣出事,是那些人動手了嗎?
她想到之前在禦花園聽到的那些話。
“父皇,這應該讓太醫來瞧,兒媳隻是個半吊子,讓兒媳去看,未免怠慢了南詔使臣。”
她聲音響亮,旁邊的南詔使臣也聽到了。
其中一人憤怒道:“這就是你們北淵的待客之道嗎?我們阿不力大人是喝了你們北淵的酒才倒下的,如今你們竟連太醫都不願請,你們究竟是何居心!”
“客卿誤會了!酒水這麽多人都喝過,大家都沒事,阿不力客卿又怎麽會是因為喝酒才倒下的?”
皇帝有些急。
若是南詔使臣當真在北淵出事,絕對會給兩國的友好造成裂縫。
更重要的是,北淵想從南詔購買新型兵器,可能也成不了。
“來人,快請太醫!”
他先吩咐人請太醫,可心裏也清楚從太醫院來歡喜殿路途不近,萬一在太醫到來之前,阿不力真的沒了命,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想到這些,他再次看向蘇參參。
“老四媳婦,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快去給南詔使臣看看。”
他嚴肅的命令。
蘇參參往後一靠,一臉的事不關己,“皇上,您太瞧得起兒媳了,我真的隻是個半吊子。”
太子在這時候站了出來。
“父皇,既然四弟妹有自知之明,您就別逼她了,南詔使臣身子貴重,的確不能胡來,況且依照兒臣之見,阿不力倒下的太過突然,很可能是被什麽人偷偷下手,或許對他下手的人就在歡喜殿,咱們是不是應該趕緊排查?”
皇上聽著太子說完這番話,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已經不想說話。
旁邊的蘇參參不客氣的笑出聲。
見過蠢的,可真的沒見過像太子這麽蠢的。
果然,南詔使臣聽到這話立刻站起來,“既然貴國太子都承認了,這件事就此定論!明日我等便回南詔,這件事,我們也會如實稟告給我們君主!”
“客卿冷靜一下,太子隻是……”
皇上正欲解釋,突然又一個南詔使臣大聲道:“中毒!阿不力大人這是中毒了!他嘴唇發紫,臉都青了,這明顯就是中毒!”
“好啊,你們北淵當真是好樣的!表麵上對我們有禮,實際上對我們下毒!”
“不可能!”皇帝心頭猛跳,趕緊否認。
“什麽不可能!貴太子方才不是承認了嗎?動手的人就是在歡喜殿,這歡喜殿除了我們幾個南詔來的就都是你們北淵的人,不是你們還會是誰!”
皇上被他們這番話堵的,一時竟找不到話回應。
此時的太子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可是他方才開口的目的分明不是這個啊,想到那悄然塞到他手裏的紙條,他握了握拳。
“回稟父皇,兒臣方才會這麽說,是因為查到某件事,實在不想說謊。”
太子滿臉嚴肅。
皇上眉心跳了跳,實在擔心這個兒子會又鬧出什麽事來。
想讓他住口,南詔使臣卻先一步道:“太子殿下查到的事情想必與我們阿不力大人有關吧?還請太子殿下言明,我南詔國全體百姓都會感謝您的。”
太子想找機會跟南詔使臣搞好關係已久,眼下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內心很是激動。
他斂了斂心神,一本嚴肅道:“感謝不必,我隻是做我該做的事罷了。”
說完又朝座上的皇上拱拱手,“父皇,阿不力客卿的確是中毒,而這毒……是北康王妃所下!”
蘇參參本在看戲呢,突然被點到名,腰杆子都不由得直了起來。
這廢物又想弄啥?
旁邊的墨淳忻以為她被嚇到,大手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別怕,不會有事的。”
“我當然不怕。”
幾次接觸已經讓她明白,太子就是個廢物。
她還不至於會怕一個廢物。
皇上臉都黑了,可看著太子振振有詞十分篤定的樣子,目光也不由得看向蘇參參。
蘇參參見他在看自己,咧嘴衝她笑了一下。
“太子殿下心眼可真小,就因為之前你在養心殿想告假狀被我破壞,現在就想報複我呀?”
“北康王妃你少扯那些,我會說那些話,自然是因為人證物證俱在!”他再次看向皇上,“我的人一直在盯著歡喜殿,生怕今日招待南詔使臣一事會出差錯,也是這一盯,正好看到北康王妃在吩咐人給南詔使臣下毒!”
太子話落,有個宮女突然站了出來,撲通一聲跪下。
“皇上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北康王妃威脅我,若是奴婢不聽她的話,她便要奴婢的命啊。”
宮女的認罪,讓場上的氛圍變得焦灼起來。
蘇參參卻在這時候笑出聲,“哈哈。”
“這時候你還笑的出來!你不會以為有老四在,你就能無法無天吧?告訴你,今日就是老四也保不住你!”
太子指著蘇參參,憤怒的指責。
蘇參參很是失望道,“嘖嘖嘖,咱們北淵有你這麽個太子,今後也不知其他國家的人要如何笑話咱們北淵。”
“你大膽!”
“太子殿下啊,大聲不代表你有理啊,你以為隨便找個人出來誣陷我,就能隨便牽連我們家王爺嗎?你這如意算盤打的響,可惜啊,太過沒腦子了,三歲孩童都能想出比這高明的計策。”
太子氣的臉都青了,咬牙切齒大喊,“我有證據!那毒藥就是證據,證據就在你身上!”
蘇參參眉頭一皺,想到淑妃給的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