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麵色鐵青,不知是不是被蘇參參的話刺激到了。

他目光在蘇參參身上來回打量,本欲叱喝幾句,可看著她這狼狽的模樣,終還是壓下去了。

這時,墨淳忻開口:“還請父皇恩準,兒臣想帶王妃去母妃那邊換身衣服。”

皇上見著蘇參參渾身濕漉漉的模樣,沉默了下才道:“左右也沒什麽事了,你便帶她走吧,就別去打擾你母妃那邊了。”

“是,父皇。”

墨淳忻沒有片刻遲疑,立刻應道。

他如此態度,倒是叫皇上眼裏多了一絲愧疚。

墨淳忻好似沒看到一般,取下身上的披風,披到蘇參參身上。

“走吧。”

“就這樣走?”蘇參參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小聲問道。

墨淳忻沒回應她的話,隻向皇上道了聲告退,摟著她走出養心殿。

蘇參參不斷的對他投去疑惑不解的眼神。

墨淳忻視而不見。

若非還在皇宮,蘇參參就要破口大罵了。

感請我這苦情戲白演了?

戲台子都給你搭好了,結果就這?

蘇參參忍了一路,等到出了皇宮坐上北康王府的馬車,她當即就忍不住了。

“咱們真的就這樣走了?”

“否則你還想如何?”

墨淳忻冷冷看她。

蘇參參突然有種好心被當做驢肝肺,拿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的憋屈感。

“行吧,就當做我多管閑事吧。”

她披風一摟,把臉給遮擋起來,再也不看墨淳忻一眼。

一路到北康王府,蘇參參沒再跟墨淳忻說話,馬車停下後,她更是直接下車,直徑回到自己房間。

氣炸了的蘇參參卻不知道,她跟墨淳忻離開後,宮裏發生大事了。

皇上在他們離開後,便讓陳公公親自去景陽宮傳人,那會兒如貴妃跟太子妃還在為蘇參參事互相推脫責任,一聽皇上召見,倆人都慌了。

之後來到養心殿,當著皇上的麵,倆人本還想狡辯的,後麵狡辯不下去,便又開始相互推脫。

“若非太子妃說她想認識認識北康王妃,臣妾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召見她,隻是臣妾怎麽也沒想到,太子妃竟懷有那樣的心思,如今北康王妃生死未卜,還請皇上一定要找到北康王妃啊……”

皇上聽完如貴妃這話,隻覺得她在胡言亂語。

那蘇參參方才明明就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麵前還告狀了,怎麽就成了生死未卜了?

他皺著眉,如貴妃這是想用胡言亂語來轉移視線?

太子妃這邊也不甘心,當即道:“皇上明鑒,是如貴妃要蘇參參跪在釘子板上學規矩,蘇參參不肯聽從,最後才會跳下荷花池,蘇參參是被如貴妃逼著跳下荷花池的!”

倆人一個聲稱蘇參參是被推下去的,一個又說蘇參參是被逼著自己跳下去的。

皇上卻從她們的話中確定一件事。

蘇參參是真的落入荷花池,而之所以會落入荷花池,必然是被這倆人所欺負。

他目光沉沉的看著過在殿上的倆人。

如貴妃與太子妃跟蘇參參無冤無仇,何故害她?

太子,你的手什麽時候,已經伸的這麽長了?

“陳有全,傳令下去,免去如貴妃協理六宮之權,後宮由幸貴妃掌管,四妃協助管理。”

如貴妃倉皇的貴坐在地上,哭著喊:“皇上,臣妾冤枉啊!”

皇上並不理會,反繼續道:“太子妃禁足東宮三個月,任何人不得見!”

太子妃臉色一白,可旁邊的如貴妃看她的眼神卻跟刀子似的。

她失去了協理六宮之權,太子妃竟隻是區區的禁足三個月?

皇上將她們的反應看在眼裏,在她們要張口求饒的時候,冷冷道:“太子與太子妃一齊禁足。”

簡短的一句話,讓如貴妃與太子妃倆人麵色蒼白如紙。

“皇上,太子是無辜的,您要怎麽懲罰臣妾都可以,還請您不要遷怒太子啊。”

如貴妃急忙求饒,此刻她根本顧不得自己。

太子妃更是嚇的連連磕頭。

“還請皇上饒恕太子殿下,殿下是無辜的,千錯萬錯都是兒媳的錯,您隻懲罰兒媳,不管您怎麽懲罰,兒媳都認了,還請您……”

“將人帶下去。”

皇上大手一揮,陳公公立刻叫了兩個小太監進來。

倆小太監一人一個,把如貴妃跟太子妃帶了下去。

皇上又在這時候吩咐了一句:“既然太子要禁足,還老四清白一事,便交給老八來做。”

“是,皇上。”

領著皇上的口諭,陳公公先是把如貴妃送到景陽宮,把皇上的口諭下達到後果,不顧後宮眾人的驚訝,又帶著太子妃回到東宮。

太子妃剛一進入東宮,人就暈死過去了。

太子聽聞陳公公來了,帶著墨淳偵一起出來,見到這一幕,很是不解。

不等倆人發問,陳公公立刻傳達皇上口諭。

太子聽到父皇要自己與太子妃一齊禁足,震驚萬分。

緊接著陳公公說父皇讓老八接手自己去查墨淳忻的衝喜一事,他臉上的震驚則被憤怒取代。

墨淳偵接觸到太子的眼神,心頭一個咯噔。

他這位太子哥哥最是小心眼。

如今他竟接替了他手中的活兒,想必他不會高興。

盡管這件事本是他不願意去做,可被他一接手,味道就變了。

墨淳偵苦著臉,恐怕這位太子哥哥又要變著法子來折騰他了。

陳公公將倆人的反應看在眼裏,也不多說其他,道了一聲告退便離開了。

隨著陳公公的離開,皇上的口諭也在宮中傳開,甚至傳到了宮外。

若僅僅隻是貴妃與太子妃的事,還不至於讓沸騰,可太子被禁足了。

這可不是小事!

北康王府。

蘇參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她打定主意了,暫時不見墨淳忻,在氣消之前見到墨淳忻,她怕他會忍不住給他一錘子。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誰啊?”

她沒好氣問道。

“王妃,奴婢給您送薑湯來。”

“不必了。”

“是王爺讓奴婢送來的。”門外的人急忙道。

聽到‘王爺’兩個字,蘇參參心裏的火苗頓時被點燃。

衝著房門怒道:“讓你家王爺自個兒喝個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