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怎麽不下車啊?”

時景見她遲遲不下車,催了一句。

蘇參參此時看時景的眼神,卻有想‘邦邦’給他兩拳的衝動。

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麽坑我啊!

她做夢也沒想到時景要她給看病的人,居然是北康王府的人。

該不會那個人還是墨淳忻吧?

不行不行,她必須得趕緊閃人。

前幾天她用那樣的方式從北康王府離開,估摸著他們正記仇,惦記著弄死她呢。

這要是進去,豈不是進去送死了?

心中思緒萬千,麵上卻自然的露出幾分難受。

“身上有些疼,不知是不是背上的傷口沒處理好,複發了。”

時景一聽,頓時擔心不已。

“這,這怎麽辦?我現在送你去醫館?”

“不用了,直接回忠勇侯府吧,府上有我自己配好的藥,敷一貼應該會好很多,隻是……原本答應要來給你崇拜的那位看病的,這樣一來豈不是……”

蘇參參為難又愧疚的看著他。

時景連忙擺手。

“給那位看病明日也行,不差這一天,現在最重要的是師父你的身體。”

蘇參參衝他虛弱的笑了笑。

敢情你丫還打算繼續坑我是不是?

看來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了。

“先回去吧。”

蘇參參說完立刻縮回馬車。

時景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北康王府,也跟著上馬車。

馬車離開北康王府的那一刻,蘇參參提著的心總算暫時放下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們離開之後,方才門口的這一幕,卻被報到墨淳忻那去了。

之所以上報,完全是因為門口的馬車是忠勇侯府的,而忠勇侯府與北康王府關係還算可以。

守衛思索之下上報了。

墨淳忻聽完底下人的稟報,眸色暗了暗,泛著青黑色的臉,隱隱有了幾分其他情緒。

……

蘇參參回到忠勇侯府,再也不敢鹹魚。

離開忠勇侯府這事,必須提上日程了。

之前是因為受傷加上沒落腳處,時景邀請她就順杆子上了。

可她怎麽也沒想到時景最崇拜的人居然會是墨淳忻。

今天是找借口不給墨淳忻治病了,可明日呢?

可惜路引還沒到手,沒有路引,就算她到時候能救出林小娘,她們倆也無法離開京城。

不過,在這之前,有件事好像能先去做。

從昨天製好的藥裏找出幾樣揣懷裏,瞄著外麵沒人後,蘇參參瞧瞧從忠勇侯府門後離開。

出了侯府,七拐八拐,蘇參參來到平民街。

知道這條街,還是前兩天從時景口中打探的消息。

按照記憶中那個地址,蘇參參在一間老舊的房子前停下,抬手敲了敲門。

裏麵很快有了動靜,隻是腳步聲在門前消失,良久後,門才終於被打開。

“姑娘,你可算來了啊!”

裏麵的男人看到蘇參參先是愣怔了下,等從男裝之下認出來她來,這才一下跪在她麵前。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回門宴那對父子之中的父。

“還以為姑娘你不來找我了,我這幾日……我心慌啊。”

那男子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

“我不得等蘇家那邊放鬆警惕了再來找你啊?”

事實上蘇參參壓根忘記了,若不是今個兒想到這對父子還能再利用一茬,她絕對不會過來。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這幾日蘇家的確是雞飛狗跳的,也著實沒工夫來理我,這都得多虧姑娘你那時候的提醒啊,你讓我們找個人多的地方躲起來,他們要找反而不容易,我這不就想到我在平民街這邊有一親戚,這不就來投奔了。”

那男子神情別提有多諂媚了。

“怎麽?你還在關注蘇家?”

“倒也不是我要關注蘇家,是蘇家這幾日已然成了京城眾人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見蘇參參似乎有些好奇,男子便把接下來的事兒一口氣說了。

原來那天晚上這對父子去太師府認親,而且認出娘子還是蘇夫人這件事,終究還是被傳出去了。

如此勁爆的消息一被傳開,自然引起大家的熱烈討論。

蘇參參一聽,眼睛都亮了。

看來還真是好時機啊。

她斂了斂臉上的笑容,從袖帶裏拿出一顆小丸子遞給他。

“這是解藥。”

男子一聽,喜的見牙不見眼,接過小丸子立刻塞嘴巴裏。

等他咽下去後,蘇參參又道:“但想要解你身上的毒,還需要再服一顆解藥。”

“你,這……”

“放心,隻要你再幫我做一件事,最後一顆解藥,我會給你的。”

男子哭喪著臉,心裏後悔極了。

若是那天在太師府廚房旁邊的小房間他能多點防備,就不至於被這女子下毒了。

以至於後來為了從她手裏拿到解藥,還得反咬蘇夫人一口,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副模樣……

“不願意就算了。”

她說著就要轉身。

蘇參參對這人可半點不心軟,畢竟那日若不是她反應過來,她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男子連忙叫住她,“願意,我當然願意!”

蘇參參嘴角勾起一抹笑。

……

完成一件事,蘇參參心情不錯的回到忠勇侯府。

她還是從後門進來的,不過侯府前院傳來不少動靜,看著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難道是家裏來客了?

念頭一閃,她不甚在意的往自己住的小院走。

“趁著計劃開始之前,得用芒硝多做點煙霧彈才行。”

她念叨著走到房門前,推開門,被坐在裏麵的人嚇的愣住。

“你,你怎麽會……”

“王妃見到本王,為何如此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