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桉看著麵前的桌子上,鴿子蛋那麽大的鑽戒,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道森正在和海圖的父親交談,突如其來的訂婚,令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就連海圖本人,到現在為止,也依舊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實在是慘不忍睹,林池桉卻全然不在意,隻是木訥的坐在位置上,聽著眾人談論著,兩個月以後的婚禮細節。
兩個月以後,他們就要結婚……
林池桉覺得有點快,可是卻再也沒有拒絕的資格了!
她要讓薑北忘記她,這樣子的方式,也許是傷害他們彼此最深的,可是卻是最有效的。
海圖看出來了她的心不在焉,壓低聲音,湊到了她耳邊低聲道:“你在想什麽?”
海圖的突如其來的親密舉止,嚇了林池桉一跳,她本能的後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卻依舊是含在嗓子裏,弱弱的,糯糯的。
驚慌失措盡顯。
“沒……沒什麽!”
海圖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腰,兩人之間的距離,絲毫沒有被拉開,反而靠近了一些。
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個交頭接耳,在咬耳朵,原來是小情侶之間,該有的親密行為。
“看樣子,這兩個孩子最近相處的十分愉快!”
“是啊,我都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能夠聽見這兩個人的好消息!”
“婚禮一定要精心策劃一番,兩個月已經足夠了,這將是我國內,空前的盛世婚禮!”
道森和海圖的父親,對於這一樁親事,都十分的滿意,兩大家族強強聯手,管控X國必然會比先前,更加的如魚得水。
看出來了林池桉的不自在,海圖對著那二人道:“國主,爸爸,婚禮的細節你們兩個人看著做主就行,我們兩個無所謂,都聽你們的!”
“你們兩個沒意見就好,這一次的婚禮,一定要讓其他國家望塵莫及!”
海圖的父親,相當寵愛他唯一的兒子,從小到大,都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就連婚事,也不像其他的名門望族那般,身上背負著家族的使命,不能肆意妄為。
他的一貫原則就是,隻有海圖高興,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去摘一下。
一名保鏢進來,湊到了海圖耳畔,不知道低聲說了些什麽。
海圖鼻青臉腫的,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他看向正在研究婚禮細節的道森和父親,客氣而有禮貌的道:“爸爸,婚禮的細節,你們看著安排吧,這樣的場合,實在是無趣,安安隻怕是會覺得不自在,我帶她出去走一走!”
“好小子去吧!”
道森笑得和藹可親:“去吧,還是要小心一些,瞧您的臉上,碰的鼻青臉腫的若是破了相,這可怎麽好,年輕人,不要太膽大,以後結了婚,就不是一個人了,身上的責任就多了!”
“是,我知道了!”
海圖看向薇薇安,對著她,相當紳士的,伸出了手,盡管林池桉不願意與他有近距離接觸,卻也知道,眼前的這場合,海圖是為她解圍。
於是緩緩地伸出了手,輕輕的搭在了海圖的臂彎上,兩人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之下,離開了大廳當中。
離開了大廳,一直到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林池桉欲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海圖按住。
他劍眉挑高,一臉嫌棄:“怎麽?這是過河拆橋嗎?”
“海圖,你最好別無理取鬧,你這幅尊榮,到底是怎麽弄的!
要知道你都腫成了這個德行,說什麽我今天也不想見你!”
海圖被林池桉嫌棄,擰緊眉頭,一臉悲傷:“我這可是為了你爭風吃醋,才被人打成這個德行的,當然,跟我對峙的人,也沒占到什麽便宜!
自然也被小爺我揍了一個烏眼青!”
林池桉蹙眉,心中卻是陡然一驚:“你……去找他麻煩了?”
“嗬嗬,薇薇安,我還以為你眼光多好呢,那男人,長得一般,身高一般,就是脾氣不是一般的大!
真不知道你喜歡那男人什麽地方!”
林池桉惱羞成怒:“關你屁事!”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你這功夫,玩的也真是6極了!”
“我可是警告過你,別試著旁敲側擊打聽我的事!”
“我沒打聽,這不,你的舊情人都追上門來了”
林池桉心口一窒,看向海圖,肉眼可見的緊張,布滿了整張臉。
“薑北來了?”
林池桉的表情,刺痛了海圖,說到底,他還是成了備胎!
“你這就繃不住了?”
“你別胡說八道!”
“我胡說八道了嗎?薇薇安,我可是頂著一張豬頭臉給你撐場子,我可是個爺們,是個要頭要臉的人!
你要是給我打臉,以後甭想著我再幫你!”
林池桉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原本已經抽走的手,竟然在一起勾住了海圖的手腕。
“閉上你的臭嘴!既然你要做我的擋箭牌,那麽就乖乖的做好本質工作!”
海圖雖然不情願,也不知道林池桉為什麽要這麽對薑北,卻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調整好了狀態,林池桉嘴角上,再度**漾出來笑意,和海圖走在一起,親昵無比,宛若一對璧人。
盡管海圖依舊鼻青臉腫,卻依舊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和林池桉一同朝著外麵的小花園走去。
薑北在花園裏,金色的陽光灑在他頎長的身上,一種淡淡的憂鬱,全身散發,讓人覺得悲憫同情。
遠遠的,林池桉就看見了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很顯然,薑北也感受到了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從身上掃過,迅速的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了林池桉!
和她一同而來的,還有同樣是臉上掛了彩,鼻青臉腫的海圖。
薑北臉上的笑意,在看見那二人緊緊挽在一起的手的時候,瞬間冷靜,他用一種幾乎要把海圖吞噬的狠厲眼神,狠狠的瞪著他,轉移到林池桉身上的時候,那目光,隨即變得深情,濃的化不開。
“桉桉!”
薑北上前,手還沒碰觸到林池桉,她卻悄然後退,直接躲避開了他,疏離而又陌生。
“薑北,你來這裏幹什麽?”
林池桉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漠,語氣都是涼薄的。
她的冷漠,猶如一把利刃,直接戳入了薑北的胸口。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已經陌生到了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