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坐在**打定入坐。

手指成訣放在雙膝上,陰魂離體,直奔地府。

地府的鬼差隻察覺一股陰氣奔襲而來,還不等有所動作,那鬼氣便又消失的徹底。

沈星月直奔閻王殿。

推門就道,“不是我說,你怎麽管事的?”

閻王鬼齡萬萬歲,明明都已經是要得骨質疏鬆的年紀了,他身板卻好,相貌也好。

兩綹垂下的鬢發,配著姣好的容顏,好像是人間那專愛作怪的小妖精。

沈星月撇開眼。

老牛裝嫩草。

“這麽長時間沒見,一上來就興師問罪的嗎?”閻王靠過來,“說嘛,誰又惹你生氣了?”

沈星月“啪”的一下打掉他伸過來的爪子,皮笑肉不笑,“你自己看看人間都發生了什麽。”

幻世鏡內。

正是白日裏在礦洞發生的一切。

看見那被滅鬼符拍死的小鬼,閻王微微詫異。

“這地方看著陰森的很,少說得有幾百上千個冤魂了,這黑白無常都是怎麽當的差?”

閻王生氣了。

捏了個信訣讓黑白無常過來。

原本黑白無常還在人間勾魂,裝成個舌頭拖在地上的吊死鬼。

魂勾了一半,正見閻王那信訣。

‘不管在幹什麽,馬上滾回來!’

二人對視一眼,匆匆把鬼魂給放了回去。

霎那,閻王殿內。

黑白無常跪在殿內,舌頭耷拉在地上。

求饒道,“大人,小人正在人間勾魂呢。這麽著急過來,是有何事呐?”

沈星月看閻王險些將幻世境拍在他們二人的臉上。

又看了看那長舌頭,無語望天,“還不把那舌頭收了。”

二人聽話,乖乖照做。

收了舌頭,黑白無常二人才起身拱手。

他們二人臉上塗脂粉,一人黑衣一人白衣,正是相襯。

“成天就想著勾活人的魂?那人間大盛的吳平縣平白有幾百上千的冤魂,怎麽也不見你們帶來?”

死人的魂魄在人間逗留多日,有礙法則運轉,事情若是鬧得大了,說不定還會受天道的懲罰。

黑白無常二人忙彎了腰,“這...這這這,屬下不知啊。”

閻王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顫抖的伸出一根手指來,“你...你們辦事疏漏,這個月,俸祿減半!”

黑白無常:...想死的心達到了頂峰...

為了彌補這一過失,閻王命黑白無常二人於午夜子時,將那些魂魄全都帶回來。

二人墜拉著腦袋離開,閻王才眼巴巴的湊過去,“祖宗哎,咱不走了行不?”

沈星月搖搖頭,看著幻世境內的景象,“如此偏安一隅,我看你那腦子都要生鏽了。”

閻王又道,“咱們鬼哪裏來的腦子?”

沈星月不搭理他,接著道,“這人間蘊藏如此多的魂魄,陰氣之重,黑白無常二人不可能毫無知覺。是有人,不,是有鬼故意隱去了這些陰氣。”

“能將幾千魂魄隱藏,騙過黑白無常,且還能幻化出死人生前的模樣行走,此人的實力很強,在鬼界不可能是岌岌無名之輩。”

閻王那生鏽的腦子終於轉起來。

“你說的沒錯。”

“可,咱們鬼界眾人都安安分分的在鬼界待著,除了你,便無人外出了。”

沈星月撩起眼皮,“不,還有一個人。”

“誰?”

“鬼老二。”

這倒還真是。

鬼老二之所以叫鬼老二,那是因為他不是第一。

但他想要第一,但次次都不是第一。

他想打敗沈星月,卻次次都敗在沈星月的手中。

鬼界並不完全統一,地盤就這麽大,誰有實力誰就是老大。

但閻王不同,他可是天道法則運轉的螺絲之一,體製內,地位無可撼動。

但鬼界之內,她的信眾與鬼老二的追隨者向來水火不容。

他覬覦那鬼界尊主的位子由來已久,這次沉寂這麽多年,原來不是放棄了,而是又有動作了。

“嘶。”閻王頭疼的扶了扶額角,“難不成又是這家夥搞的鬼?”

“沒有證據,但大概率是。”

“若真是他,黑白無常怕是打不過。”

沈星月拍拍他的肩,“沒關係,我能打贏他一次兩次,就能打贏他三次四次。”

雖然,天劫將至。

“這個家夥行蹤向來不定,這次危禍人間,絕不簡單,琅樺,待你尋到他,定要傳信給我,不將他捉到鬼界,留在人間始終是個禍患。”

“放心。我走了。”

地府門前。

閻王一把拽住沈星月的胳膊,“就不再留幾天?你這總往人間跑,身子可還撐得住?”

不跑又能怎樣?

等天劫來了把她劈成灰嗎?

“我可是鬼王...”

“天道可不管你是不是鬼王。”

手上多了一個烏漆嘛黑的錦盒,閻王一臉肉疼的交給她,“這可是我秘製的丹藥,你在人間待久了,功法隻會持續退步,說不定,都要被耗死在那邊了,這丹藥能叫你暴漲一時功法,危機時刻或可救你一命。”

“知道了。”沈星月拿著盒子就走。

地府的傳送門處,閻王在她背後大聲道,“這丹藥的錢你記得給我啊!”

神魂歸位。

沈星月上下運氣,片刻,才睜開眼來。

日暮西沉。黑色鳥雀在夕陽前成了幾個黑色的圓點。

沈星月右手微動,手上突然多了一個盒子,將錦盒收好之後,她才開門出去。

抽離神魂對她身體有所損害,現在她急需進補一番。

隔壁屋內。

獨孤辰派去的侍衛已經折返。

那客棧堂倌說的城外安置流民的粥棚和土地廟確有其事。

“今夜,你留在客棧。”

“為何?”

“那裏危險。”

沈星月撇撇嘴,心道,沒我你更危險。

“我也去,那地方陰氣重,你一個人可對付不來。”

獨孤辰放茶盞,清澈的黑色瞳孔不帶任何情緒的朝她看來,“你能對付?”

又在試探她?

“或可一試,畢竟我通曉鬼神之事,再不濟,也能保下咱們的命。”

這可不是說大話。

“也罷,今夜跟咱們一道的,還有普濟寺的和尚。”

獨孤辰準備完全,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了。讓和尚誦經施法,確實是個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