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對付妖鬼一類的東西。

對尋常凡人不起效用。

但沒關係,她能讓陣法起效用。

沈星月佯裝驚恐,‘嚇’的連連後退,手中卻做法暗中讓陰氣纏繞在那些真氣上,能讓外頭的神仙們誤以為就是妖鬼入網。

一出自食惡果的好戲,她一定要好好瞧瞧。

“啊!”沈寶珠痛苦掙紮不已,渾身像是千萬根針密密麻麻的紮在身上,火燒火燎的疼,身上一陣一陣冒著虛汗。

“娘,快救救我!”

柳氏早就沒了心神,聽見女兒呼喚,眼神一狠心一橫,直直朝沈星月撲了過去。

本就該是你來受死!

何故叫寶珠遭罪?!

沈星月驚恐轉身躲過,忽地空中升騰起許多黃色的神秘符篆,一個個像是被人操控一般,盡數貼在沈寶珠的身上。

活像是個玉米粽子。

“啊!!!”

一聲驚天陣地的撕心裂肺之聲猝然響起,沈星月挖了挖耳朵,心都抖上三抖。

看著就疼。

陰氣附著在沈寶珠身上,外麵那些神仙自然而然把沈寶珠當成了鬼怪,可不是拿出了看家的手法,可著勁的折騰。

神仙掐指一算,點點頭,“這鬼怪倒是個小鬼,咱們布下這局到是有些大題小作了。”

“可柳夫人不是說,對方能空手撕了段位極高的大祭司嗎?”

“師兄,要收手嗎?”

師兄點頭,三人合力,急急如律令!

屋內,沈星月周身一緊。

——

前廳。

茶續了兩盞,獨孤辰坐不住了。

這麽久沒來,許是出了什麽意外。

“來人,王妃怎麽去了這麽久?你去找找看,總不至於王妃在自己家裏還能迷路。”

鎮國公哈哈一笑,打著圓場,“王爺說笑了,月兒怎麽可能在自己家裏迷路呢,許是兩個姐妹相聚一翻,女兒家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的。”

獨孤辰心中冷笑。

做給誰看?

當初一頂封死的帶血紅轎子抬進府內的時候,沈家那一副賣女兒的嘴臉,可沒有今日這般慈祥。

侍衛點頭退下。

不消片刻,便已經打聽到了沈星月的位置。“王爺,王妃正在一處院子裏頭,院外有柳氏的人在把守,屬下看了一眼,主屋緊閉,裏麵好像一個人也沒有。”

果然不對勁。

獨孤辰擺手,侍衛便推著自己離開,鎮國公忙攔人道,“王爺,這後院外男不便進去,既然王爺想見月兒,我這就讓人把她叫出來就是了。”

鎮國公心裏心知肚明,沈星月不是沈星月,一定是獨孤辰身邊的細作,他又豈能容忍一個細作頂著沈家姑娘的名義呢?

除鬼怪這事,是得了他的默許的。

絕對不能讓獨孤辰壞事。

“我家王妃性子膽小,若是沒我撐腰,外人還不會欺負到她頭上去?沈家的下人素來是沒管教的,若是再像那門府的守衛一樣以下犯上,本王,一定要了他的命!”

說罷,便一個眼神也不留給鎮國公,徑自離開了。

果然如侍衛所說,院子裏頭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但院外卻有幾個侍女侍衛守在門口。

裏麵若不是藏了什麽金銀珠寶,那便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不願意叫人知曉了。

“王妃可在裏麵?”

侍衛抬眼覷了一眼鎮國公,才敢答話,“回王爺,這是夫人的院子,至於大小姐,小人也沒瞧見。”

“胡說八道,王妃分明是跟著柳氏離開的,現在居然跟本王說不知道?”

擱在輪椅上的長指微微屈起,獨孤辰點點手指,偏頭對自己的心腹侍衛說道,“王妃不見了,就算將整個沈府都倒過來,也得給我找到她!”

“是!”

幾個沈府侍衛攔不住獨孤辰,動真格來,鎮國公也不得忤逆殘王。

沈府之內,無人敢攔。

獨孤辰驅使輪椅進了院子。

——

院內主屋

沈星月運氣化解危機,稍鬆了一口氣,便聞見空中一股子濃鬱的腥臭味。

沈寶珠從半空中掉下來,昏死過去,柳氏忙跪過去查看。

濃鬱的腥臭味越來越濃,沈星月不敢動用太多的陰氣查看,從內室的床榻上撕下半扇簾子。

好巧不巧,兜頭就是從天而降的狗血。

她側身拿簾子一接一甩,星星點點的狗血落在腳邊的地上。

沈星月輕嘖一聲,嘟囔道,“這沈家可真是夠惡心人的。”

還用狗血。

怪不得這麽臭。

沈星月能躲過,柳氏和沈寶珠就沒這麽容易了,這狗血從天而降,直接將兩人淋成個血乎乎的血人。

“嘔——”

她實在是沒忍住。

地府的黃泉可以擢清人身上的血腥味,是以魂魄雖多,卻並不惡心。但這麽腥臭的狗血粘膩的掛在她們身上。

味道刺鼻。

聞之作嘔。

還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簡直太惡心了。

沈寶珠早就昏死過去了,這麽大的血腥味都沒將她臭醒,也難怪,她一個凡人被當成鬼怪被她和那些所謂的神仙道士折磨了這麽久。

眼下已是元氣大傷了吧。

“該死的,來人啊!快來人呐!”柳氏發起瘋來,摸了一把臉上的狗血,看見沈星月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裏。

氣血翻湧,瞬間湧上心頭。

“你這賤人!你使了什麽妖法,要害寶珠的性命?!”

沈星月忙擺手,裝的一臉無辜,“母親,你在說什麽呀?我不知道呀!”

柳氏張著血乎乎的爪子來抓沈星月,後者連連往後退去,一個踉蹌抵在門板上,暗自使勁,直接推開了門板。

“啊!”

沈星月一個倒仰摔在門階上,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瞧見緊跟著沈星月撲出來的一個血人。

眼瞧著那血人揮舞著雙臂就要撲在沈星月身上。

獨孤辰一把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長眸一眯,“唰”的一下,手裏利劍射了出去。

“砰”的一聲。

劍身穿過那血人的發髻,將她身子猛地往後一帶,猛地釘死在身後的木板上!

“啊!!!”

心情像是過山車,一下子又要喪命,都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柳氏慌了,抬眼看見半截噌亮的劍在陽光下亮的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