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無需如此凶狠的瞪著我,我不說便是,不說便是。”
“平日裏你忙得不見人影,今日卻有興致在此,可是無事可做了?”慕雲霆放下手中的酒杯看著男子說道。
“太子殿下是未來的君主,豈不應該比我更忙才是?又怎會在此處借酒消愁?”
“哦?你又怎看得出本宮是為愁緒所擾?”
“太子平日性子冷而寒,待人多如那千裏冰霜般凍人,可今日雙目隱有火光跳躍,眉心緊鎖,怎一燥字了得?”
“老四,看來你是想要活動活動筋骨了!”被人看透自己心中的煩悶慕雲霆有一絲惱火,既然這廝自己送上門來了,剛好給自己排解排解鬱氣。
“這到也不錯,這些日子都是在宮裏還真的是要好好的鬆動鬆動筋骨了。”
那男子也就是風雲國的四皇子慕雲塵在其聲落之後將手中還滿著酒的酒杯毫無預警的往慕雲霆的方向一擲。
慕雲霆眼神一凜但依舊不動聲色,將自己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放,大掌一伸將慕雲塵投擲過來的酒杯穩妥的一滴不漏的接在手中。
“太子好功夫。”說完慕雲塵一掌拍起桌上的玉筷向慕雲霆射去,慕雲霆衣袖一揮,筷子落地。
兩人可謂你來我往的在這對於行武來說並不算寬敞的廂房內比劃了起來,待到兩人停手之後,廂房內的擺設竟是無一是損壞的,當真是奇了怪了。
“老四,看來你真是太久沒有動了。”慕雲霆輕撫過有些許褶皺的衣衫一撩衣擺便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這證明天下太平,這是可是好事。”慕雲塵在慕雲霆對麵坐下後說道。
聞言,慕雲霆雙眸微眯不知看向何方,沉聲喃道:“哼,天下太平,何人又知?”
慕雲塵輕挑左眉沒在接話。
“小姐您忍忍,大夫說搽這傷藥的時候會有些痛,但不搽又是不行的,所以您忍忍奴婢一定會很輕很輕的。”每次給謝芷若搽藥的時候她都會無意識的發出疼痛的呻吟聲,每每都弄得月昔都不敢再下手幫她搽藥了,以至於現在每次要幫謝芷若搽藥的時候月昔都要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告訴謝芷若一般的喃喃的說著這些話。
躺在床上的謝芷若依舊是緊閉著雙目,在前兩日慕雲霆他們離開了之後月昔便一直細心的照顧著她。這兩天謝芷若一直都處在昏迷的狀態,喝藥都是一個大問題,好在月昔也是個會變通的,她找來一個壺嘴比較長的一個小茶壺,將放溫涼的藥汁倒進茶壺裏後才給謝芷若喂下。
用這個方法到是讓謝芷若喝下了不少藥汁,傷勢也有了好轉,身子也沒有在發熱了,臉上的腫也是消了不少的。
“嘶……啊……”在月昔拿出傷藥給謝芷若擦上的時候,一如之前的,謝芷若無意識的呻吟出聲,見此月昔忙停下手來。
“葉延,好痛,你輕點,輕一點好不好……”在謝芷若夢中虛幻的世界裏,自己因為弄傷了臉,葉延正在為她溫柔細心的擦著傷藥,可臉上的痛感還是讓她下意識的躲了開來,對著她所看見的葉延輕聲的撒嬌道。
“不擦藥怎麽能好呢?乖乖的聽話,這樣才不會痛了。”葉延嘴角雖是帶著笑意的,可眼眸裏的心痛卻是那麽的顯而易見。她知道葉延最是心疼她了,從來都不會讓她受到一點點的傷害。有葉延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天塌下來她也不會害怕的!
“小姐,小姐?小姐你醒了嗎?”月昔看著謝芷若的又長又翹如撲扇般的眼睫毛輕輕的抖動著,猜想著她可能是醒過來了。
“芷若快回去吧,記住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永遠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眼前的葉延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不論她如何的叫喊都沒有辦法在喚回他來,唯有這麽一句話一直圍繞在自己的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
“葉延,葉延,不要走……不要……”謝芷若無力的睜開自己的雙眼,瞳孔無焦距的看著眼前的月昔,轉了轉眼珠又看了看別處之後,才垂下自己的眼瞼,遮蓋住眸裏那抹濃濃的失望。她以為自己醒來之後就會看見葉延站在自己的床邊,皺著眉擔憂的看著自己,聲音輕柔,語帶責備和心疼的念叨著自己。
可,眼前的一切告訴她,她所想的一切是那麽的不現實,也隻有在夢中可以看見疼愛寵愛她的葉延,她的葉延還沒有回到她的身邊。
“小姐你醒了!小姐你醒來真是太好了!”看著清醒過來的謝芷若,月昔高興得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月昔,我,我睡了很久了嗎?”謝芷若的喉嚨很是沙啞,說出來的話如同破鑼般的難聽,還很是小聲。
“是啊小姐,你都睡了整整兩日多了呢!”月昔說完後就到桌前給謝芷若倒了杯溫水,待到喂謝芷若喝下之後,她才覺著舒服了不少。
“我,整整睡了兩日多……”為什麽,為什麽不讓她就這般睡下去,這兩日她都可以看見葉延,像過去一般的與葉延在一起!她真的好不願意醒來。
“是啊小姐,你都嚇死月昔了呢!月昔以為,以為……”月昔說到後麵聲音漸漸變得有些哽咽。
“我這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嗎?這兩日還真是要謝謝你這麽照顧我了。”她又給別人添麻煩了不是嗎,這樣的自己還真是沒用,要是葉延在的話就好了,有他的照顧她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小姐別那麽說,能照顧小姐這樣的主子是月昔的福氣。”
“這,這兩日太子有來過嗎?”慕雲霆會來看自己嗎?雖然知道這個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但一想到和葉延一模一樣的那張臉她就忍不住心裏有期待。
聽聞謝芷若這麽問月昔臉上的表情頓了頓後才說道:“小姐那日被欺負,太子殿下知道後就為小姐做主將那些欺負小姐的人狠狠的懲罰了呢,這兩日太子妃娘娘也讓人送了不少好的藥材過來給小姐,上次太子妃娘娘送來的藥材都還沒有用完呢。”
月昔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可是答案她卻已經明了。
“你可是知道了那日的人是什麽身份?”到底是什麽人要將她置於這般地步?
“月昔聽人說,那二位好像是,是太子殿下的侍妾。”
“侍妾嗎……這樣的身份也難怪會恨我如斯了,像太子妃這般寬容大度的女人怕這世上也是少有的吧……”她還是遠遠不及太子妃的。
“小姐還是先吃些東西吧,這兩日您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吃的。”
“恩,你這麽說我到是覺著有些餓了。”不知道慕雲霆這個時候去上早朝回來了沒有,好想去見見他。
“小姐先喝些熱粥吧,這粥加了藥材很是暖身的。”
“月蘭呢?她不在院子裏了?”雖然不是想要讓她來伺候自己,但還是有些奇怪的問了聲。
一提到月蘭,月昔多少有些惱怒的,因為那日在她為謝芷若忙前忙後的時候月蘭卻不見蹤影,最後在她累得不行的時候才看見月蘭從自己的屋子裏走出來,她上去問她為什麽在叫她的時候沒有出來,月蘭卻沒好聲氣的說自己什麽都沒有聽見,可那日院子裏的動靜那般的大,除非她是聾子,不然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聽見的。
所以她知道月蘭定是故意的,月蘭這一舉動讓月昔覺得很是心寒,但人各有誌月昔也不能說些什麽,隻是想起來的時候覺著有些生氣罷了。
“月蘭應該是在院子裏忙吧。”
“恩,這兩日你照顧我也是很累的了,一會子我喝過藥後你便去歇著吧。”
“可是,小姐身邊沒個照顧的人這怎麽行呢?”
“我都是躺在床上又不是要到哪裏去,沒事的,看你的眼睛都黑了一大圈了,一會子還是去歇息吧。”
這兩日都是月昔沒日沒夜的照顧謝芷若的,就連個替換的人都沒有,不累那是不可能的,這兩日月昔都瘦了一大圈了。
“那,那月昔便伺候小姐喝完藥之後在去。”
“恩,好的,謝謝你月昔。”要不是有月昔的照顧的話,她想她是不會那麽快就能醒過來的,自從月昔來了之後不知道幫了自己多少忙。
在謝芷若吃過藥之後便讓月昔下去歇息了。
“我要如何才能讓‘葉延’記起自己呢?現在自己又是這個見不得人的模樣,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是再見到他了,慕雲霆……”謝芷若動了動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兩三日的原因,她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變得僵硬了,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臣李東旭是太醫院的太醫,來此複診。”在謝芷若在為能在床上坐起來而努力的時候再院子裏響起了一個陌生的男聲。
謝芷若疑惑的抬起蒼白如紙的臉望向窗外,不知是什麽人,剛才好像聽見說是什麽太醫?難道是月昔說的要來為自己看診的太醫?
李東旭站在院子裏好些時候都沒有人出來覺著很是奇怪,想著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把上次的病人給換了一個院子,可看這個院子又不像是沒有人住的樣子。如此想著李東旭決定在等上一些時候,如果在是無人的話他就離開,就是因為他擔心著病人的病情才過來,怎知道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