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被戰禦梟凶狠殘暴的眼神駭住,他的目光裏,倒映著許潼的驚慌與恐懼。

因為上一次,戰禦梟就是這樣差一點就掐斷了她的脖子。

而今日,她也算得上是放手一搏了。

隻是沒想到,在那麽多人跟前當眾丟臉的戰禦梟,沒有遷怒薑小餘。

卻依舊跟上一次那般,扼住她的喉嚨,隻是這一次,戰禦梟的眼神裏,更多的還是殺機。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要是再敢興風作浪,我要你的命!嗯?”

尾音的沉重,駭住在場所有的人。

可是卻沒人敢言語,甚至是阻攔。

薑小餘跪在地上,眼圈通紅,卻沒有替許潼說話,她千方百計的算計她,想讓她死,這種人,就算是她再怎麽為了她的周全考慮,許潼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在那麽多人麵前揭露她,甚至是倒打一耙,其心肮髒,可見一斑。

“戰先生……薑小餘到底是對你下了什麽迷魂藥……您……不要被她單純可欺的嘴臉騙了……”

戰禦梟的手,逐漸的收緊,許潼的臉蛋,瞬間變了顏色,這一次她真正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死亡的威脅。

戰禦梟對她起了殺心,因為他手上的力道,快速的收緊,直接掐斷了她所有可以呼吸的空氣。

夏馨兒見狀,有一些壓不住了,要是許潼死了,扳倒薑小餘,還有什麽希望!

隻要尚有一絲利用價值,許潼就絕對不能作為棄子。

“奶奶,您趕緊勸勸禦梟,一定要在這麽多人跟前搞出人命嗎?”

夏馨兒深諳戰禦梟的個性,也知道這個時候,她的話,不一定能夠有什麽作用,於是就將矛頭轉向到了老夫人。

老夫人並不認為薑小餘的妹妹出現,是一個人處心積慮的算計。

帝國集團的安防係統,絕對是榕城屈指可數的。

她並不認為許潼這丫頭有多精明,竟然能夠直接進入帝國集團的年會現場,夏馨兒和紀南霄突然間出現,本就令她有一些意外,如今事情鬧開來,老夫人又怎麽會沒有察覺?

看樣子,今日這一場鬧劇,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隻是,她依舊心痛,薑小餘懷孕了,如果那孩子,是戰禦梟的,該有多好!

她盼了那麽久的曾孫……

隻可惜……

老夫人看向戰禦梟,他一雙眼睛通紅,像是暴怒的野獸,而被他死死的扼住脖子的許潼,似乎已經快要被掐死了,一雙眼睛翻著白。

“禦梟,住手!”

老夫人的聲音,透著威嚴,平日裏都是和藹可親的麵對旁人,戰禕謹都很少見她發脾氣。

今天,被許潼這一通鬧騰,老夫人緊抿著唇瓣,要不是因為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椅子,她的身子便會抑製不住的顫抖。

“住手,即便是要鬧出人命來,也不應該是在帝國集體的地界!”

戰禦梟的理智,拉回了幾分,轉過頭來看向身邊的薑小餘,她的雙眼通紅,羞辱委屈,齊刷刷的都寫在臉上。

戰禦梟隻看了一眼,便覺得五髒俱碎,從前他隻覺得自己是個冷血動物,自從雙親離世之後,他的情緒再也沒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過。

隻有每每回想起來那個曾經救過他的小姑娘,心中才會覺得溫暖。

薑小餘的出現,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撤回自己的手,許潼倒在地上,隻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著,人已經暈厥了。

薑小餘的淚水,瞬間從眼角滾落,她的嘴唇顫抖的厲害,卻隻是微微囁嚅:“對不起……”

戰禦梟的心,疼痛的無以複加,像是被人用力的揉,捏,最後狠狠的拋擲在地上踐踏。

他對著薑小餘伸出手,聲音鏗鏘有力:“站起來!”

薑小餘抿唇,手卻始終沒有伸出來。

戰禦梟知道她在忌憚什麽,突然間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纖細的手腕上,齒印雖然還在,但是卻不怎麽清晰了。

“想必咬你的人,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一句話明明是在自言自語,薑小餘卻覺得心驚肉跳,他……

為什麽會無端的說這麽一句?

“薑小餘,你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戰禦梟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道:“五個月前,華夏城聖休斯酒店,5206房間!”

薑小餘震驚,身子有一些癱軟,她看著戰禦梟,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

是如何知道五個月前的事情?

是湯鄞北?

“那一夜,在聖休斯酒店的人是我,咬了你的人是我,被你強行上身,卻一直無法反抗的人,還是我!”

戰禦梟的話,猶如一記深水炸彈,直接將在場所有的人群之中炸開,轟的一聲,雷的在場所有的人,外焦裏嫩,完全喪失了思考意識。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瓜,怎麽越吃越迷糊?

且別說是吃瓜的群眾,就連薑小餘本人,也都大腦短路了!

戰禦梟這話……

是什麽意思?

他說……

那一夜的人是他!

不是湯鄞北?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夏馨兒懵了,已經恢複一些意識的許潼,也懵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薑小餘肚子裏的孩子,是戰禦梟的?

這怎麽可能?

紀南霄站在一旁,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但是卻一直維持著沉默。

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指甲幾乎嵌入了皮肉之中。

怪不得戰禦梟對薑小餘,容忍到了這種程度!

原來,他肚子裏的孩子是戰禦梟的!

這一切雖然荒誕,可是從戰禦梟的口中說出來,卻又帶著讓人無比的信服。

老夫人捂著心口,短短十幾分鍾的功夫,她的心情,經曆了大起大落,實在是有一點遭不住了。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兩個給我把話說清楚……”

五個月前,他們兩個好像還不認識吧!

這中間到底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老夫人急切的起身,臉上都是激動的神色:“禦梟,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又不是傻子,怎麽能隨隨便便的撿點綠帽子戴,薑小餘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關於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晚一些,我一定會跟您解釋清楚,但是現在,我懷疑有人在帝國集體假公濟私,許潼私自闖入帝國集團,侮辱我戰禦梟的妻子,這件事情我必然會調查的清楚,不管是誰,勾結外人造成今晚上的這一切,我必然要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戰禦梟狠戾的目光,掃在了夏馨兒身上,隨後,又在戰禕山和戰家其他兩兄弟身上掠過。

令人膽戰心驚,不寒而栗。

薑小餘依舊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保安,把許潼扭送到警局,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準再動公司裏的安防係統,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調查清楚,揪出內鬼!”

許潼還沒醒過來,就被保安拖著離開了,夏馨兒精致的柳眉,幾乎擰成了一團疙瘩。

事情怎麽會發展到了這般局勢?

薑小餘肚子裏孩子,是戰禦梟的?

這怎麽可能?

老夫人臉上的怒意頓消,這讓夏馨兒心裏十分的膈應:“奶奶,關於戰家的子嗣,還是應該謹慎一些為妙……”

戰禦梟冷冷的睥睨夏馨兒,看樣子他的懷疑,是不會有錯的,這件事,跟夏馨兒絕對有脫不了的幹係。

“既然夏小姐都說了,這是我們戰家的事,還請夏小姐不要過分操心別人的家務事!”

戰禦梟的言語生硬,沒有絲毫的情感甚至是在看著夏馨兒的時候,眼底裏都是嫌棄。

夏馨兒不甘心:“禦梟,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今天可是在帝國集團上上下下數百名員工跟前鬧開的這事,就算是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替小餘著想,事情若是不說清楚,小餘日後該如何麵對悠悠眾口!”

夏馨兒苦口婆心,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也實在是令人惡心了。

戰禕謹隻差翻著著白眼,對她吐口水,這個女人想要腳踏兩隻船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吧,最可恨的是紀南霄,站在一旁全程跟個死人似的。

不說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