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抿了抿唇,眼底裏的慌亂,形成了讓人窒息的波濤。

“我……”

“沒有?”

薑小餘更是心慌。

“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思忖許久,薑小餘還是決定把自己心裏隱藏的事情說出來。

戰禦梟不言語,就那麽靜靜的看著薑小餘,他知道薑小餘有秘密,一直都知道。

“你說!”

“戰禦梟……你不想知道那個讓我懷孕的男人是誰嗎?”

戰禦梟的神色,幾不可察的沉了幾分,黝黑的瞳孔,緊張到收縮。

呼吸也隨著薑小餘問出來的話,緊了幾分。

看出來了薑小餘神情痛苦的樣子,戰禦梟伸手,直接以手指點在薑小餘微微顫抖,欲言又止的唇瓣上。

“如果你覺得難以啟齒,不必勉強自己!我不會強迫你把身上的傷口翻出來給我看!”

戰禦梟心中有愧,這件事,他想過要跟薑小餘坦白,但是他害怕,薑小餘要是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他親手扼殺的……

這太過於殘忍!

兩人各懷心事,心情卻都是沉重的,薑小餘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道:“對不起,戰禦梟……我……我騙了你……”

“什麽……”

薑小餘輕輕的握住了戰禦梟的手掌,順勢拉著她,朝著她已經略微凸起的小腹,緩緩的下壓。

那一瞬間,戰禦梟愣住了,整個人直接從輪椅上站起身來,瞬間石化,如遭雷轟。

“對不起,戰禦梟,我肚子裏的孩子……還在……

我知道,我這麽做很無恥,可是當時的情況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我不想失去這個跟我血脈相連的孩子……

她/他有可能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孩子,我不想因為一念之差,做出來讓自己後悔的事兒,我不應該騙你的,這些日子,因為這件事,我內心很煎熬……

我也知道,我跟你坦白這一切,意味了什麽……

可是我不後悔……

我對你,就像是你說的,是玩兒真的…”薑小餘自顧的說著,那些難以啟齒的話,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隻要找到了突破口,就再無隱藏的餘地。

這些日子,心口的壓抑感,也得到了紓解,隻是,她不敢看戰禦梟的雙眼。

怕在他眼裏,看見嫌惡,憤怒,甚至是被欺騙以後狠戾,絕望。

許久,薑小餘都沒有得到戰禦梟的回應,心中也得到了她心中想的答案。

“所以……你想留下這個孩子?”

戰禦梟忽然開口,薑小餘有一些驚訝,看向他那一雙晦暗如深的眸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按照正常的發展方向,此時此刻的戰禦梟,應該勃然大怒,對她大發雷霆才是。

為什麽現在的戰禦梟,問出了這麽莫名其妙的問題,薑小餘隻覺得心慌的更加厲害。

“是!”

薑小餘幾乎是第一時間脫口而出,可是說完卻又有一些後悔:“戰禦梟……我不逼迫你接受這個孩子,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是我言而無信,是我對你撒謊……”

“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戰禦梟的靈魂發問,讓他們兩個人的心中同時緊張起來。

薑小餘抿唇:“我……”

薑小餘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那個男人是湯鄞北,因為她覺得,這比讓戰禦梟接受她肚子裏的孩子更加困難。

而這一切,她本人都覺得十分荒謬。

“戰禦梟!”

門外,戰禕謹的聲音,忽然想起來緊接著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當時,薑小餘就有有些懵了,本能的看向戰禦梟,此刻,他站著,將她抵到了床畔。

隻要戰禕謹進門,就能看見戰禦梟站著。

盡管薑小餘明白,戰禕謹不會傷害戰禦梟可是,世事難料……

情急之下,薑小餘雙手捧住了戰禦梟的臉,直接一個轉身,傾倒,二人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之上,而且是薑小餘壓著戰禦梟。

這感覺,令戰禦梟的大腦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那一夜,在黑夜當中他的雙腿不能自主,身上的人,像是喪失了所有的理智,在他身上,她的火熱,生澀,卻將他身體裏最原始的衝動徹底的勾勒出來。

隻不過,那一夜,因為憤怒充斥,戰禦梟一直把這件事,看成了奇恥大辱。

而這一次,薑小餘的主動,讓他心中所有的壓抑和不快,煙消雲散。

薑小餘不假思索,直接把柔軟的唇,覆蓋在戰禦梟的薄唇上。

戰禕謹推門而入,瞬間老臉一紅:“你們兩個還有沒有一點道德?下次你們兩個人要啃要抱的時候,就不能鎖上門?”

薑小餘起身,臉蛋紅的不成樣子,短發都有一些炸毛,語氣又羞又窘:“對……對不起,小姑姑……”

戰禦梟倒是神色平和:“小姑姑,我們夫妻二人要是敞著大門,那算是有傷風化,您這直接闖進來,連個門都不敲一下……”

戰禕謹氣急敗壞:“閉上你的臭嘴,你要是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小姑姑,您這破門而入,想必是有什麽急事?”

“哼,我是來通知你一聲,夏馨兒和夏東海來了!”

“來就來,難不成,我還要遠接近迎的?”

“你聽聽,這就是年輕了不是?格局小了不是?其實,之前夏東海就來過好幾次了!

這一次,聽說是特地來送喜帖!夏馨兒要結婚了!”

“是嗎?!”

“原本我還以為,你會心裏別扭一些日子,可是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想了,如今你是嬌妻在懷,樂不思蜀了吧!”

“還行吧!母胎單身的人,估計也就隻有羨慕的份兒了!”

戰禕謹惱:“戰禦梟,你這才穿著衣裳做人幾天,難道就忘記了光屁股是什麽感覺嗎?”

你這是什麽態度?”

“小姑姑息怒,你還是下去告訴奶奶一聲,我很快就會下去!”

戰禕謹沒有言語,朝著門外走,關上屋門的一瞬間,又“善意提醒”:“差不多就得了,你這腿腳不方便,還是自己悠著點!

來日方長!”

說完,戰禕謹這才離開。

房間裏,隻剩下薑小餘和戰禦梟二人。

“我先去一趟!”

“那我……”

“你是我戰禦梟的妻子,自然是要照顧好自己的丈夫了!”

說著,戰禦梟扯住薑小餘,用力將她拽下來,隻不過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他還是盡可能的小心翼翼,不讓自己壓到薑小餘的肚子。

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可能是上天眷顧,給了他重新彌補錯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