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餘,你是如何做到每天情緒那麽好的?這老太太實在是太難纏了,我每次看見她,都覺得頭疼,你卻能天天陪著她,每天還不厭其煩,是不是我媽拿捏了你什麽把柄,天天威脅你?”
薑小餘把熱好的牛奶,放進杯裏,然後又把烤好的兩片麵包,分別塗上了花生醬和美乃滋。
煎鍋裏的雞蛋,已經被煎的兩麵金黃,薑小餘時間統籌利用的非常好,看著她動作麻利,熟稔。
仿佛這一切 ,她都做過了無數次,嫻熟的很。
戰禕謹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專注的看著薑小餘。
有一些悵然。
這麽個嬌滴滴,像是花骨朵一般兒的人,卻因為家裏的自私,貪婪,送來了戰家。
按照以前戰禦梟陰冷暴戾的個性,她預計 ,薑小餘撐不過幾個月的。
從薑小餘一把火燒了戰家別墅那一大片的蘆葦**的那一刻起,戰禕謹就知道, 這丫頭不簡單!
能夠把戰禦梟從黯淡無光的地獄之中拉出來,隻差一個薑小餘。
戰禕謹喝了一口牛奶,溫熱清甜的口感沁潤心脾。
“喂,薑小餘!”
“怎麽了,小姑姑?”
“你真的打算跟戰禦梟生孩子?”
薑小餘的手裏,夾著煎蛋,卻因為小姑姑突如其來的問題,像是受到了震驚,煎蛋直接從筷子上滾落,重新落回到了鍋裏。
油花濺起,直接落到了薑小餘的手指上。
嘶——
薑小餘倒吸一口涼氣,卻見白皙的指尖上多了一點油,緊接著油落下的位置,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了一個小泡。
戰禦梟恰好來到了客廳當中看見了這一幕,以相當快的速度,滑動輪椅來到了廚房,他依舊麵色嚴峻,隻是動作卻稍顯得有一些笨拙,握住了薑小餘的手,直接打開了操作台上的水龍頭,以冷水衝過手指頭。
被水衝過,白皙的手指上,紅腫的水泡越發明顯,戰禦梟的目光,開始變得陰冷,甚至是夾裹著山雨欲來的憤怒。
薑小餘幾乎都能感受的到,他身上的怒意,即將爆發。
“我沒事,隻不過是不小心……”
戰禦梟卻沒有這麽好糊弄,回過頭來看向戰禕謹,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隻不過,戰禦梟的反應實在是有一些過大。
原本臉上的愧疚,被戰禦梟那麽惡狠狠的一瞪,瞬間變成了一種矜貴,甚至是有一些趾高氣昂。
“這有人心疼就是不一樣,隻不過燙了個泡,你瞧把你緊張的!”
“小姑姑,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薑小餘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不是你的下人,如果你想要吃早餐,或者是需要人幫忙,隨便是誰都行,唯獨她不行!”
戰禕謹臉上的表情,瞬間微妙,怒意在她臉上寫的清清楚楚。
薑小餘感受到了戰禦梟身上的怒意,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袖:“跟小姑姑沒關係 ,是我自己不小心 ,真的!”
遠遠的,玄關處進來的戰禕山和戰禦龍。
戰禕謹冷哼:“你可真會裝好人,要不是因為你,哪來的這麽多的事兒!這飯吃得可真是堵心,哼!”
戰禕謹依舊高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廚房,戰禕山看見了這場景,嘴角上的笑意,若有似無。
看樣子,家裏隻要有這個小奶奶在,戰禦梟和薑小餘就不會過的太輕鬆。
“呦,這是怎麽了?大清早的就撅著個嘴,誰又惹小姑不高興了?”
戰禦龍的語氣,也極盡討好:“小姑姑,您說,甭管是誰,讓我小姑姑不開心,那就是跟我對著幹!”
“你這個馬屁精,別把對付旁的女人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你這一套在我這,不管用!”
“您聽聽,您說的這是什麽話,那些女人哪個能跟小姑姑比?”
“哼 ,你們幾分,一路貨色在,沒一個好東西!”戰禕謹氣呼呼的上了樓。
戰禦梟黑著一張臉,全然沒有把戰禕山和戰禦龍放在眼裏。
甚至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拽著薑小餘上了樓梯。
“奶奶 ,您看,這小子那是什麽態度?看見我們連個招呼都不打,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你要是有那個功夫挑別人的理兒,還不如把你屁股後麵那些爛攤子收拾一下,這幾天的新聞,鋪天蓋地都是你跟那個女戲子的事,就這你還有臉說別人?”
“奶奶,您這也未免也太偏心了吧,都是您的孫子……”
“閉嘴!”戰禕山厲喝:“你奶奶說的對,咱們戰家是什麽人家,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豈是能夠隨便進門的?”
“爸……”
“禦梟這雙腿斷了以後,整個人性情大變,你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多關心關心他才是!”
戰禦龍氣呼呼,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真皮沙發上,每一次來老婆子這兒,隻要有戰禦梟,誰都別想痛痛快快的離開。
今天,要不是有事,戰禦龍才懶得回來。
“媽,過幾天就是臘八節了,您看……”
“ 不必搞的那麽隆重 ,你也知道那一天是老四的忌日……”
“是,媽,還有一件事……”
“你說!”
“禦梟前幾天去了帝國集團,這幾天人心惶惶,動**不安,他前前後後開除了許多主管……”
“老大啊,媽是不是跟你說過,我不是小歲數了,公司裏的事,你們年輕的看著辦,禦梟要整頓公司內部,也是無可厚非,你要是有意見,就直接跟他商量好了,現在我這個老婆子,誰的主都做不了,我隻做我自己的主!”
老婦人三言兩語,就把戰禕山想要請她老人家出麵的事情否決。
戰禦梟這才去了帝國集團一趟,就開始將公司內部重新洗牌。
那些被處置或者革職的,都是他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勢力”。
戰禦梟這是先斷他羽翼?
“都是兒子不好,又讓您跟著著急了,我也是覺得,禦梟好久沒有去帝國集團,對於公司裏的事物也都生疏了!現在的狀況有一些複雜,我也是怕這孩子太過於偏執……”
“帝國集團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不用事事都過問我!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跟你說明白,老四兩口子死的慘烈,你們若是心中還有這個兄弟,該怎麽做不用我說,你們都懂!”
盡管戰禕山心裏不痛快,卻還是什麽都沒有繼續說,看著老夫人起身朝著樓上走去,偌大的大廳之中就隻剩下了戰禕山父子二人。
“我怎麽帶了你這麽個蠢貨過來,你瞧瞧你剛才說的那些混賬話,在你的世界裏,難道就沒有除了玩女人之外的別的事嗎?”
戰禕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本來今日是想讓你奶奶幫咱們一把的,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妄想!”
“戰禦梟那麽囂張,這一次公司內部的改革,就是給咱們警告,既然他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咱們就不必跟他客氣……”
“這件事,你還是少跟著摻和為妙,你要是真的想幫你爹的忙,就把你小姑姑手裏的股權搞定,她手裏的那部分,這一次咱們就會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