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家莊園很大,走過了住宅區之後,後麵是一個大型的花園,還有一處占地不小的湖泊。
周圍都是一片雪白,秋風一吹雪白的蘆花,微微搖曳便飛上了天空,那景致,倒是別有韻味。
薑小餘緊跟著老管家,亦步亦趨。
她回到戰禦梟的房間裏,沒多久,外麵就警鈴大作。
整個莊園裏的下人們,都亂了!
薑小餘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火光衝天,瞬間嘴角上揚。
戰禦梟的瞳孔之中倒映著火光,卻是嘴角上揚,笑的肆意。
“外麵的火是你放的?”
“秋高氣爽,天幹物燥,戰先生應該聽說過什麽叫做自然火種!”
戰禦梟難得露出一抹微笑:“你倒是個不怕死的,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才剛進戰家,戰先生絕對不能死!”
薑小餘雙眼晶亮,看著戰禦梟的時候,雙眼之中沒有半分情,欲。
“說吧,你有什麽需求?”
戰禦梟的語氣清冷,他不喜歡沒有弱點的人,同樣也不喜歡什麽都不貪慕的人,有弱點才會容易掌控,有所圖,才能彼此製約。
眼前的薑小餘,看上去牲畜無害,一臉單純,沒想到卻是個敢下黑手的。
很好!
這正是他所需要的。
“從我進門到現在,仔細算算也幫了戰先生兩次了,我想求戰先生,救我弟弟!”
薑小餘雙眼裏,第一次展現出來一種迫切。
“你就這麽肯定,我會出手幫你?我這個人從來不多管閑事!”
“我是戰先生的妻子,算不得外人!”
薑小餘壓低聲音,思忖片刻,輕聲道:“說不定我能治好你的腿!”
薑小餘的語氣篤定,心中卻狂跳的厲害。
她悄無聲息地丟下火種,點著戰家後院的時候,都不曾這般緊張。
戰禦梟看著薑小餘那一張純真的麵龐,卻是勃然大怒:“這麽多年,說能治好我的腿的那些人,墳頭上的草,已經三尺高了,年紀不大,膽子不小!滾!”
外麵依舊吵吵嚷嚷,一直到了臨近晌午,火才被撲滅,隻不過火勢太大,天幹物燥的,湖泊周圍的蘆葦,全都被燒光了。
警察來調查,這一場火災查不到任何的疑點,秋季天幹物燥,自然火災也是常有之事,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五年來,戰禦梟第一次打開簾,坐在輪椅上俯瞰著整個莊園。
戰禦梟脾氣很差,對待薑小餘也不例外。
整個莊園的人都知道,自從薑小餘進門,都沒有上桌吃過飯,每一次都是被戰禦梟刁難,家裏的姑奶奶對這位少夫人,更是疾言厲色,十分嚴苛。
當天夜裏,薑小餘臨睡前就覺得胃口難受,在衛生間裏,將胃口裏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她剛剛走出衛生間,準備躺在地上,戰禦梟陰冷的聲音響起:“上來!”
薑小餘一怔,依靠在靠枕上,正在看著雜誌的戰禦梟開口:“你每天晚上這樣折騰,會影響到我休息!從今天起,你就在上麵睡!”
薑小餘的胸口,湧出一股感動,還未開口,就聽見了戰禦道:“你若是生了那不該有的心思,就別怪我對你心狠手辣!”
薑小餘沒說話,隻是小心翼翼的抱著被子和枕頭,占據了大**的一小片位置。
這個就足夠了。
看著身邊蜷縮成了一團的薑小餘,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著她一雙烏黑純真的雙眼,巴掌大的小臉,肌膚白皙的像是上好的凝脂。
戰禦梟看著薑小餘,仿佛看見了這個肮髒的世界上的一片淨土,她純粹的像是未經汙染的水晶。
可是卻很聰明。
戰禦梟的臉色,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
夜色如同巨大的幕布,把整個山莊籠罩在一片漆黑當中。
黑色令人窒息,戰禦梟在這片漆黑當中,已經掙紮了五年之久。
薑小餘睜開眼睛,按照榕城的習俗,今日是她回門的日子。
薑小餘早早的就醒了,並不是因為她多麽的迫切渴望回到那個令人窒息的家,而是因為薑北。
身邊的位置空無一人,戰禦梟竟然不見了。
薑小餘起身,走出門外,就看見了一名傭人正在打掃衛生。
“先生呢?”
“戰先生今日該去複查!不過還是吩咐了管家,今日送夫人回薑家!”
薑小餘點頭,急匆匆的洗漱,飯都沒有顧上吃,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戰家。
陽台上,一名綻青色衣裙的戰禕謹,看著薑小餘上了車,一雙瞳眸,深邃不見底。
薑家
薑小餘進了屋子,大廳裏,許浩天和李曼麗早早的就在等她。
“小餘,你可是回來了!”李曼麗依舊偽善,可是她的嘴臉,薑小餘再熟悉不過。
沒有理會她,薑小餘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已經按照你們的意思,嫁給了戰禦梟,所以,錢呢?”
“什麽錢?”
“彩禮!戰家給的彩禮!”“什麽彩禮!薑氏缺錢缺的要死,你的彩禮,早就融進了公司裏,去還債,就這,還相差甚遠!”許浩天嘴臉難堪。
薑小餘怒道:“那些錢,是給我弟弟的救命錢,你們……”
李曼麗道:“那又如何?你爸養你們一場,這點錢也還是用到了薑氏,你還委屈?”
薑小餘的身子,氣的發抖,還擊的話,還未說出口,身後卻忽然間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
“還真是一場好戲,今日,我若是不來,恐怕這輩子都看不到這麽精彩的一幕!”
眾人一驚,尤其是許浩天和李曼麗,見著坐在輪椅上,不知道何時進門的戰禦梟,眾人什麽不知所措。
薑小餘一怔,他——
怎麽來了?